秦銘睿說得馬上在辦公室裡那個黑色吊鐘分針指向十二的時候纔算是圓滿結束。
也就是說,溫韶安就那樣坐着等了半個小時。
果然他說得六點還是六點下班,然後再趕去明月樓聚餐,好在她沒有直接就興沖沖的跑到明月樓坐等了。
收拾好桌面上零散的文件合同,秦銘睿緊了緊領帶,又看了一眼腕錶,然後才站起身來往坐在沙發上的溫韶安這邊走來。
“咳,可以了,我們走吧。”雖然對她這般悠閒的玩手機有些不滿,但畢竟她只是在等他而沒有別的事,秦銘睿也只能什麼也不說,只是微微彎起臂彎。
溫韶安利索的收起手機,起身挽上他,然後兩人才步調一致的走出偌大的總經理辦公室。
外面的人自然都是需要等他下班了才能離開,等二人都進了電梯,並且確定以及往下降了一層後,才急急忙忙的各自收拾東西準備奔赴明月樓參加聚餐。
電梯直接在秦銘睿專屬停車位所在的負二樓停下,一直到開車出了停車場後,秦銘睿才似是隨意的開口:“聽說你在臺灣被人砸了?”
溫韶安便也隨意的答:“都是意外。”
“意外?”秦銘睿低笑一聲,隨即又說:“難道你想復出的時候就沒想過會有這種意外?如果想過的話,不是應該能避免的嗎?你要知道,那些人雖然砸的是你,可在有心人嘴裡過一遍,就成了砸我們秦家。”
不就是想說,她丟臉就等於是丟了秦家的臉嗎?
溫韶安咬了咬牙,轉而還是低眉順眼的答:“抱歉,不會再有下次。”
“最好如此,還有下次……”秦銘睿轉過頭來盯着她的雙眼,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那就不止是離婚那麼簡單了。”
然後還讓她在娛樂圈混不下去吧?
溫韶安不甚在意的點點頭:“知道了。”
她已經有過一次失誤,再有下一次的話,她自己都不太想再這個圈子裡混下去了。
明月樓是A城數一數二的粵菜館,來得比較清淡又比較大衆口味,喜辣喜鹹的還可以分開特地註明,總是要比那些外國菜來得適合公司聚餐。
只不過這裡檔次較高,價格也不是一般的貴,另外沒有關係進行提前預約還沒法到這裡來吃,所以就算有些人不樂意吃粵菜,但聽聞是來這裡都會踊躍前來湊湊熱鬧。
然而這次就幾乎是秦氏包場,畢竟明月樓面積不算太大,就一棟三層小樓。普通職員被安排在一樓大廳,中高層也就是經理級別的人員則是在二樓包廂,三樓包廂裡便全部是高層人員。
雖說不是自助餐,但還是有不少人離座串包廂相互敬酒。起初一整個三樓都比較安靜,後來不知誰挑起了氣氛,漸漸的也變得熱鬧起來。
秦遠山也來了,不過卻是跟一羣董事坐在一個包廂,秦銘睿和溫韶安則是和一羣高級部門經理同桌。
既然有人開始敬酒了,秦銘睿自是也不能坐着不動,倒了杯紅酒拉上溫韶安,敲門去秦遠山他們那桌逐一敬了過去。
雖然他們都說隨意喝,可是看着他們一次都能喝個小半杯,溫韶安也不好意思每次都小口小口的抿,唯有也跟着喝小半杯。
秦銘睿則是一次能喝下半杯去,而且敬完長輩,又轉回去敬同桌那些人。
起初還沒怎麼在意,但見到給他們倒酒那經理手上那瓶紅酒已經只剩下小半瓶後,溫韶安才知道他們兩人竟是喝了大半瓶紅酒下去了,而且這還是飯局剛開始!
雖說能想到這所謂的聚餐肯定不能少喝,但也沒想過要喝這麼多。
尤其是在別人又相繼過來敬他們酒的時候,溫韶安已是徹底絕望了,也懶得去說什麼,就是見秦銘睿喝了她便也跟着喝。
好在喝過一輪後,後面第二輪就全是男人們的事了,溫韶安就連忙喝茶吃菜壓下酒氣。以前還不知道這身體的酒量如何,現在一喝才知道相當不錯,也幸好是這樣,不然如果喝醉了明天的試鏡果斷是要泡湯。
而也好在一衆人喝着喝着就紛紛離座,這裡一羣,那裡一羣的言笑晏晏,並沒有幾人留在座位上吃菜。溫韶安便也吃得相當愜意,想吃什麼菜便轉過來,而不用介意別人。
不知吃了多久,溫韶安自覺已有八分飽之後,才戀戀不捨的擱下筷子,用熱毛巾擦了擦嘴和手後,剛想起身就與正頗爲趣味的看着她的秦銘睿正面對上。
喝了那麼多酒,秦銘睿除了面色微紅也沒哪裡不對勁,眼神還很是清醒。
“怎麼?”秦銘睿挑了挑眉:“吃飽了?”
這次聚餐還來了不少女眷,但的確只有她一個人只顧留在桌上吃,別的人都趁這個難得的機會互相敘舊聊天。
溫韶安也不覺羞愧,誠實的點點頭:“嗯,吃飽了。”
本來是想讓她難爲情的,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坦然的回答,反倒是秦銘睿被一噎,隨便應了一聲後
就面色如常的轉過頭拿起筷子開吃。
見他沒說什麼,溫韶安便再次起身:“我先去趟洗手間。”
每個包廂裡都有配洗手間,溫韶安先用冷水洗了把臉,隨即又補好妝,然後便拉開門出去。
然而還沒等她習慣的關上門,人就整個被拉到一邊然後按在了牆上,隨之而來的是秦銘睿整個欺壓上來。
一股紅酒特有的香味撲面而來,溫韶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但還是擡頭皺眉看着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隨時會有人進來的。”
洗手間就在包廂大門右手邊,只要一推門進來就能看到他們兩人這樣曖昧的姿勢。
就算要作秀,也沒必要做得這麼明顯吧?被外人一揣測,認爲是故意的那不是白費心思了?
秦銘睿聞言只低聲笑,而後伸出雙手繞到她的背後環住她,稍微一用力就讓她整個人貼上去,臉被埋在了他的懷內。
溫韶安甚至都懶得掙扎,比起被別人看到他們這樣親密,她更不想被別人看到明明一對新婚夫妻,一個擁抱都要掙扎着不肯。再加上她的力氣肯定沒有秦銘睿的大,掙扎也是白費氣力。
而且她也不是很排斥這樣的親密,反而會覺得挺舒服……大抵是能感覺到秦銘睿並不像秦銘浩那樣有強烈的侵犯感,所以很下意識的就沒想要反抗。
然而秦銘睿也未再進一步,只是這樣一直抱着她,直到走廊裡響起腳步聲和談笑聲,他才似是猛然清醒過來一般的放開她,然後尷尬的乾咳兩聲,轉手推開洗手間的門進去。
在那羣人推門進來之前,溫韶安便也連忙飛快的回座。
好在她最擅長的便是演戲,其他人進來也沒發覺什麼異常,而秦銘睿從洗手間出來後也已然恢復正常。
而因爲難得這樣全公司上下的聚在一起,所以這場聚餐從六點多一直吃到了十點多才散。
溫韶安一到家就立即搶先進浴室,她可不想明天沒精神,還是要早點睡爲好。再加上有酒精的效果,相信她定是能很快的睡着。
而等她從浴室出來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的秦銘睿卻也不急着進去,而是開口說:“剛剛的事不是我想,而是有人在偷看,就臨時想做出戲罷了。”
他在解釋?溫韶安轉頭看了看他,隨即點頭:“哦,我睡覺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