纔在頂樓讓風把剛剛的熱氣吹散,溫韶安就聽得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驚訝的回過頭去看,就看到了隻身穿一條泳褲,肩上搭着一條浴巾的秦銘睿施施然的走過來。
“……”早知道他會上來游泳,她就衝浴室去了。
只不過剛剛的衝動只是一霎那,經過這麼一會的緩衝,她也已經能正視身材好得過分的男人。
秦銘睿徑自走到她身邊,將手機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往泳池那邊走了兩步後,又回頭說:“打個電話讓羅媽送點喝的上來。”
他不願意下去,她可是很願意下去。只不過倒沒必要把自己整得那麼慌張,坦然面對就是。想通透後,溫韶安就心安理得的拿起手機,撥了秦家大宅的座機號碼。
不料下邊答應的是羅媽,送上來的卻是這些天都很少在家露面的秦銘浩。
他進來的時候,還特地重重的敲了敲門,似是生怕撞破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可惜進來後,他看到的不過是溫韶安在悠閒的吹風,秦銘睿自顧在游泳池裡泡水,根本沒有他想象的慌張場面。
端着飲料過來,秦銘浩衝溫韶安略一挑眉:“怎麼光坐着,不下去遊呢?難道韶安你不會游泳?”
溫韶安給自己端了杯特地囑咐過沒放冰塊的蘋果汁,而後面色從容的說:“我今天不太適合下水。”
一句話就將秦銘浩醞釀好的勸說全都噎在了嗓子裡,氣氛僵持了兩秒後,他才若無其事的笑說:“這樣啊,那我不打擾你們小兩口恩愛了,晚安。”
“嗯,二哥晚安。”溫韶安欣然的看着秦銘浩匆忙的離開,轉而失笑着搖了搖頭,打算喝完這杯蘋果汁就下樓洗澡睡覺。
只是喝完後她剛打算起身,桌上秦銘睿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看到屏幕上亮着的“姐姐”二字,溫韶安不由瞪大了眼,秦銘睿還有姐姐?難不成是秦家大伯那邊的堂姐?
她這個三少夫人,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溫韶安無奈的笑,轉而拿上手機走到泳池邊上,“你姐姐的電話,要不要接?”
在水中的秦銘睿略略一頓,沉聲說:“你幫我接,就說我現在沒空。”
說完他就又一頭扎進水裡,遊向了另一邊。
沒空?難道她要裝他的秘書說他在加班?溫韶安撇撇嘴,看了看很有耐心的在響着的手機,想了想還是按下接聽鍵。
“喂,您好,我是秦總的秘書,他現在在忙,稍後回覆給您好嗎?”
嗯……還挺像模像樣的。溫韶安正自得的笑,那邊就傳來一個頗爲熟悉的女聲:“不會啊,銘睿的私人手機從來不讓秘書碰,你……應該是他的妻子吧?”
溫韶安一邊納悶這個姐姐的聲音怎麼這麼耳熟,一邊尷尬的回答:“啊,銘睿他的確在忙,姐姐您有什麼事我可以轉告。”
“呵。”那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而後是無奈的嘆氣:“他是把我的號碼備註成了姐姐嗎?你是溫韶安吧,我是齊曉霏。”
“……”溫韶安頓時風中凌亂,竟然是那個所謂的情敵齊曉霏,虧她還這麼乖巧的叫了姐姐。聽在旁人耳裡,都不知道是示威還是裝大度了。
見她不答話,齊曉霏也不介意,而是繼續說:“那等他不忙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吧,謝謝。”
還真是有禮貌,從容有度……溫韶安從驚訝中回神,正準備直接把手機扔回桌上下樓不去管他們兩人的事,就聽得耳邊“嘩啦”一聲破水而出的聲音。
轉而是漸漸走近的腳步聲,秦銘睿從她手中抽過手機,調出通話記錄一看後面色就變了。不過那慌張只是一瞬間,他秦銘睿是什麼人,自是飛快的恢復冷淡的面色,“不要太在意她說的話。”
說完,他便轉身走到角落裡,看樣子是回電話去了。
她本來是不想在意的,可現在……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溫韶安猶疑的看着他的背影,隨即無謂的聳聳肩,轉身下樓。
之前還奇怪他爲什麼對她的態度有所轉變了,看來是因爲他們兩個鬧矛盾,然後就先把重心移到她的身上來,既可以完美的圓場,又可以達到冷戰的效果。
虧她還對着秦銘睿臉紅心跳,到頭來,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替身罷了。
溫韶安嘆了嘆氣,她在感情方面終歸還是有點顯弱,這麼多年來只有過一場單戀的經歷,讓她什麼都可以強過別人,唯獨感情上……就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怎麼可能比得上能很好的周旋在兩個女人身邊的秦銘睿?
看來她以後還是避免與他接觸的好,免得一不小心就被騙了,踏入沒有歸路的境地。
回到房間,溫韶安足足在浴室裡待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一些不該去想的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拋在了腦後。泡完澡之後,她還特地偷偷的去樓下倒了杯紅酒,然後一邊喝酒一邊看柳詩晴以前的電視劇作品。
反正她也無聊,不如多瞭解一下電視劇圈,畢竟歌壇也去踩了一腳,之前堅定的一切都成了浮雲,再加上又接了一夢三四年,接電視劇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一直看到將近十一點,覺着有些困了,溫韶安才關上電腦準備洗漱睡覺。
進浴室之前她還是忍不住的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秦銘睿不會還呆在頂樓游泳吧?明天又不是週末,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兩人鬧了矛盾,他正在爲情所困只能藉由外界的條件發泄?
只是如何都跟她無關,溫韶安搖了搖頭,轉而不再去想的關上了浴室的門。
然而等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就見得秦銘睿已經回來,而且很是驚奇的連澡都不洗就直接倒在了牀上。略一走近,還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傳來,他這是喝醉了?
可是這牀她也要睡的啊……溫韶安皺了皺眉,走過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喂,醒醒,別這麼睡。”
“嗯?”秦銘睿略微轉過頭來,勉強睜開的雙眼裡帶有一絲奇怪的情緒,而後徑自拉住溫韶安的手往牀上一帶,再利落的轉身,幾乎是一瞬間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在他的頭埋在頸間亂蹭的時候,溫韶安還處於震驚狀態中,等感覺到脖子上的火熱觸感後,她才猛地驚醒過來,用力的推着身上的人,“你幹什麼……別發瘋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啊!”
然而秦銘睿結實的身材不是蓋得,儘管她再用力,都推不開半分。而且他好像有些失去理智,只知道一味的箍緊她的腰,然後拼命的往她身上蹭,一身的熱氣都快要把溫韶安給薰暈了。
溫韶安無奈之下,只好勉強擡起頭來,然後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咬了下去。
而似乎就是這麼一絲痛感,讓秦銘睿的動作略爲一頓,然後似是恢復理智一般的把她推開,可眼神裡還是無盡的迷茫以及那抹奇怪的情緒。
眼看他摸了摸肩膀,又準備壓下身來繼續動作,溫韶安便趁這一瞬間的停頓,眼明手快的一手端起她放在牀頭櫃,以防半夜會渴的一杯白開水,想也不想的就往秦銘睿面上一潑。
氣氛在一剎那間凝固住,秦銘睿眨了眨眼,又搖了搖頭,眼神裡的迷茫才漸漸散去,恢復了以往的深色。
意識到他跟溫韶安當前的姿勢後,他頗爲狼狽的翻下身去,跌在了牀下的地毯上。而後有些悔恨的抹了一把臉,聲音嘶啞的說:“抱歉,剛剛我喝得那杯果汁裡……好像有點奇怪的東西。”
溫韶安深呼吸了一口氣,纔將剛剛的激動情緒緩和下來,轉而平靜的將杯子放回桌上。
然後一聲不吭的把淋溼的薄被放到沙發上,從櫃子裡拿出一牀備用的攤到牀上,看也不看秦銘睿一眼的直接躺下閉上眼,擺明了是不想再跟他多說。
秦銘睿也知道剛剛差點釀成大錯,心裡有些愧疚,但卻也拉不下臉來道歉,只能暗自嘆嘆氣,起身走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