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放開她!”
靳莫寒大喊一聲,緊跟着追了上去。那些男人原本就想甩開他,當然沒有理他。
很快,他們帶着冉笑到了醫院的停車場。
不消片刻功夫,黑色商務車一個甩尾,疾馳而去。
靳莫寒剛好追出來,他一邊跑向自己的車一邊給武皇庭打電話,“老五,出事了!”
武皇庭那邊接到電話,立馬也行動起來。
靳莫寒坐上自己的車,緊跟着那輛商務車而去。
車上,靳莫寒還在跟武皇庭繼續通話,他說了那輛車的車牌號,即使知道希望渺茫,還是要查一查這是誰的車。另外,那幫人帶走冉笑,到底是什麼目的?
靳莫寒滿心的緊張和擔憂,他原本是想來質問冉笑的,可是現在他壓根沒心思再去管那些,他已經預感到,那些人絕對不是什麼普通人,從剛纔來看,他們的行動非常迅速,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車子一路朝前飛馳,商務車開得很快,靳莫寒差點就被他們甩開,也幸好他的車技不錯,在車流量多的主路上穿行,絲毫沒有出差錯。
商務車上,冉笑已經醒過來了,她的雙手被反綁着,暫時還沒事。
冉笑明白這幫人是什麼人,他們擄走她的目的也只是想讓擒住阿森。
如今,她只能拖時間。
她知道,阿森一定會想盡辦法來救她的。
可她也不想讓阿森再涉險,何況他身體的傷剛開始恢復,這幫人是會要他命的。
這時,司機開口說:“後面的尾巴還在跟着。”
車內其他人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緊跟着他們的那輛瑪莎拉蒂確實還在。
其中一個男人冷聲命令:“想辦法甩掉他!”
“是!”
司機應一聲,加上了油門。
冉笑心中有些震動,她微轉頭,剛纔從後窗玻璃看到了靳莫寒的車。
她不由得蹙下眉,開口說道:“那個人跟我和阿森都沒有關係,跟你們也沒關係,你們別爲難他。”
“顧小姐,不是我們爲難他,是他緊追不捨。”
冉笑冷笑一聲:“他是江城靳家的二少爺,你們惹了他,對你們沒有好處!”
聽到江城靳家,男人的面色微微一變。
很顯然,他是知道的。
冉笑這個時候當然不希望把靳莫寒牽扯進來,這是她和阿森的事,這幫人與靳莫寒沒有利益衝突,他又是靳家二少,估計也不會太爲難他。
可就怕……
冉笑心底有些惴惴難安,一絲不妙的想法閃過。
她忍不住頻頻回頭去看,那輛白色的瑪莎拉蒂在暗夜中特別顯眼,沒一會功夫,她就看到他追了上來。
男人也看到這幕,他臉色陰寒下來,“加速!超過去!”
前面剛好是紅燈,男人對司機道:“闖!”
司機不敢不聽,直接油門一加闖了紅燈。
靳莫寒的車堪堪停下來,他憤怒地一拍方向盤,看着那輛商務車漸漸消失的車尾燈,再看一眼紅燈秒數,他等不及了,油門一加,很快衝了過去。
靳莫寒的手機很快響起,他接通,武皇庭道:“老三,那輛車的車牌有問題,查不到。你現在還跟着嗎?”
靳莫寒並沒有看到那輛商務車,不過這附近只有這一條大路,他道:“剛纔丟了一下,我正在找。讓老六趕緊的!”
這邊,武皇庭和付景同幾個人都在皇庭頂樓。
付景同正在想辦法調取那一帶的路面監控,只是這也需要時間。
靳莫寒的車內有定位系統,他們也在時刻關注他的位置。
……
靜澤醫院。
池森等了許久都不見冉笑回來,他不由得着急起來,他想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還在病房內。
池森撐坐起身,這時候,雷東和三兒剛好打開病房門。
他們依照冉笑的吩咐,處理好了R國那邊後續的事纔過來,也是今天才到的江城。
一來這裡,他們就跟冉笑聯繫過了,知道池森就住在這家醫院。
池森看到他們,不由得眸色一深,“歡言呢?”
“顧小姐?”雷東和三兒一臉莫名。
池森也沒跟他們解釋,他很快掀開被子就要下牀,雷東和三兒連忙上前去扶他。
池森一把甩開他們,滿臉沉冷道:“你們出去找歡言,她剛纔去衝開水了,離開有十五分鐘了。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是。”
很快,雷東和三兒就從外面回來了,臉色大變:“老闆,出事了,我們在樓道口那裡發現了一個破碎的水瓶。”
池森臉色陡變,“一定是他們!”
“老闆,現在怎麼辦?”
“立刻聯繫路甲他們,想辦法追查出來他們那幫人的位置。”
“是。”
池森抓起自己的衣服很快穿上,三兒有些擔心道:“老闆,你的傷……”
池森冷厲地盯了他一眼,三兒只得閉上嘴。
他們三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院。
……
白司澤接到消息後,不由擔心地來到池森的病房,進去一看,哪還有人影?
他大驚失色,很快跟武皇庭那邊聯繫,說明了這邊的情況。
接着,他也很快趕去了皇庭頂樓,與其他人匯合。
……
阿飛從學校裡出來,給冉笑打電話,卻怎麼都打不通。
他奇怪地皺起眉,又發了信息,可還是沒等到她的回覆。
他坐上地鐵,去了靜澤醫院。
來到池森的病房,他打開一看,頓時懵了。
“姐?姐?”
他喊了幾聲,卻沒人應,但是病房內的一切都還是有些亂糟糟的,那一天晚上的那個男人也沒在。
阿飛察覺到出事了,他不敢找別人詢問,只得給夏芸打電話。
夏芸還不知道這件事,她今晚並不在醫院值班,聞言她也跟着擔心上了。
阿飛把醫院上上下下都找過一遍了,可還是沒有冉笑和那個男人的身影。
他這時候纔想到冉笑的手機有定位,他連忙打開自己的手機,開始搜尋冉笑的手機位置。
等查到時,他大吃一驚。
他沒時間多想,很快離開了醫院。
……
黑色商務車朝暨陽山上駛去,車窗外,夜色漸濃。
這邊的公路依山而建,彎曲盤繞。
路兩邊的路燈照亮着前方的道路,這裡幽靜的很,沿途而來,幾乎沒遇到什麼其他車輛。
冉笑坐在車內很不舒服,她看着逐漸遠離了城市的燈光,心底越來越擔憂。
後面早就沒有了瑪莎拉蒂的車影,從那個紅燈過後,他們就甩掉了靳莫寒。
車內的幾個男人都沒開口說話,看樣子,他們是準備把她帶去一個地方,然後設好陷進,引阿森去救她,從而除掉他。
冉笑不擔心自己的安危,她只擔心阿森。
他的傷還未癒合,如果他硬要闖來,說不定真會傷上加傷。
她現在只能不斷地祈禱阿森晚一點發現她失蹤的事,儘管她也知道,這樣也是於事無補。
很快,商務車在一棟別墅面前停下來。
冉笑被那幫人推聳着下了車。
進了別墅,那幫人把冉笑就綁在了沙發上,然而她的脖子上套了根繩子,繩子的另一頭系在二樓的樓梯欄杆上,那裡有兩個男人專門看守,只需要稍稍一用力拉扯,冉笑可能不用多久就能一命嗚呼。
冉笑奮力地掙扎着,可她也知道,這幫人做這些事都是滴水不漏,她雙手手腕綁住的繩子根本掙脫不了。
冉笑打量了一眼別墅,除去剛纔她用開水燙傷的那個男人,這裡目前還有六個男人,他們一個個面容凶煞。
其中那個帶頭的男人走到一邊,開始給池森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
車內,池森一手握着手機,面容肅冷,“喂。”
“森少爺,你的女人在我們這裡,想見她的話,來暨陽山第五棟別墅。記住,你一個人。我只給你三十分鐘。”
男人說完這話很快就掛斷了。
池森慢慢放下手機,深褐色的眸底一片冷鷙,他淡聲吩咐:“三十分鐘內,到暨陽山。”
三兒在開車,雷東坐在副駕駛,聞言他不由得微微皺眉,“暨陽山那邊那麼遠,三十分鐘根本不可能趕到啊。”
池森的目光陰鷙地盯向他。
шшш✿ тt kán✿ ¢O
雷東立刻噤聲不語。
三兒更不敢了,他立刻加快油門,專心開車。
……
男人掛了電話後,只聽身後有一道女人嗤笑聲:“你讓阿森三十分鐘內趕到這裡?別癡人說夢了好嗎?”
男人回過身,他高大的身軀彷彿是一隻猛獸般,隱藏着巨大的力量。
他緩緩來到沙發的另一邊,坐下。
他的目光直視着冉笑,“顧小姐,我們原本不想把你牽扯進來,也不想爲難你。但是夫人說過,你是森少爺最重視的人,也是他唯一的軟肋,逼不得已,我們只能出此下策,還請你原諒!”
冉笑滿臉嘲諷,“夫人?她算是什麼夫人?她跟池田是合法夫妻嗎?不過是一個情人而已,還真把自己當成回事!”
這男人口中的“夫人”,就是跟着池田時間最長的一個情人,名叫尚慧子。
這個女人的野心很大,池田身體狀況不好後,她開始在池田集團里拉幫結派,簡直是明目張膽地搶走很多股份,從而成爲了池田集團內目前第三大股東。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
她要整個池田集團。
池森是池田唯一的兒子,當然也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兩個人這麼多年來,明爭暗鬥,有輸有贏。
不過相對來說,還是池森的贏面大一點。
一來他是池田的親兒子。二來,池森的能力也是衆人有目共睹的。三來,池田這幾年身體差,但在集團內還有一定的威懾力,對他來說,當然還是會支持自己的親兒子。
尚慧子如今表面上還沒有跟池田撕破臉,再說,她這麼多年沒名沒分地一直跟着池田,對他也多有照顧,兩個人的感情還有,池田也尚念一份舊情。
冉笑其實有些不明白尚慧子爲什麼最近會針對阿森針對的這麼厲害,難不成……集團那邊出了什麼事?
她自從回到江城後,阿森不想讓她擔心和分心,總是報喜不報憂,關於R國的事情她知道的甚少,基本都是靠在網上了解一些。
她知道最近池田好像又住院了一次,但是新聞上只說是傷風感冒,並不嚴重。
冉笑現在懷疑,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
否則,尚慧子這麼多年都忍耐過來了,現在怎麼會這麼急於除掉阿森?
她想趁着這個時間從這些男人嘴中套出些什麼有用的話來,所以她不斷地出演嘲諷和挑釁。
男人聽到她的話,並未有多生氣,他只是冷沉着臉,說:“夫人吩咐過,你是一顆很好用的棋子,有你在,森少爺自然會來。我相信森少爺一定會過來這裡。我們慢慢等就好。”
“你別忘了,就算阿森來了又怎麼樣?這裡不是R國,這是在江城。你們以爲你們可以任意妄爲嗎?”
男人勾了勾脣,“顧小姐,你多慮了,我們既不做違法亂紀的事,也不傷害任何人,又有什麼問題?”
冉笑聽了不由得一陣好笑,“就你們今晚這行爲,還不是違法?”
“我們只是邀請顧小姐來這裡做一做而已。”男人身體微微朝後靠,他顯得很有耐心,“顧小姐,趁着還有一些時間,不如我們來聊聊森少爺的事?”
“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
男人沒理她,徑直說道:“夫人說過,她不想傷害你和森少爺的性命。如果可以的話,不如待會等森少爺來了,你讓他答應放棄集團內的經營權以及所有股份,並在股權讓渡書上簽字,她可以保證你們倆今後衣食無憂。另外,她還可以爲你們倆舉行隆重的婚禮,讓你們受世人祝福。”
冉笑冷哼聲,“替我謝謝你家夫人的好意!”
“我一定會轉達。”男人勾脣,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
三十分鐘差不多快到了。
就在這時,別墅外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引擎的嗡嗡聲,接着是一聲刺耳的剎車聲。
衆人都被吸引了過去,冉笑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
不會是阿森這麼快就到了吧?
有人出去查探,隨後走回來,他俯身附在男人耳邊低語了幾句。
男人神色微變,臉色陰霾起來。
他站起身,朝窗邊走去,看到了外面從車裡下來的男人。
他沒有想到這個靳家的二少爺還真有些本事,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了。
靳莫寒下了車後,很快去敲別墅的大門,“開門!給老子開門!”
靳莫寒已經看到了別墅裡停着的那輛黑色商務車,更加確定了冉笑就在這裡面。
他不斷地踢着別墅的大鐵門,別墅內的人有些猶豫,看向帶頭的男人。
男人不想惹事,示意不要理。
沙發上的冉笑聽到熟悉的聲音,不由得狠狠愣住了。
她也沒想到靳莫寒竟然這麼快就找來了。
心底的那個想法應驗了,她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靳莫寒,你來幹嘛啊!
……
靳莫寒見別墅裡的人沒給他開門,他眼底閃過怒火,看了一眼鏤空的大鐵門,他伸手攀住,沒幾下就翻了進去。
靳莫寒很快來到別墅門口,別墅裡的人因爲等着池森的到來,所以裡面的門都沒上鎖。
靳莫寒很快推開門進去,裡面的幾個男人見到他,神色都戒備起來。
靳莫遠一眼看到了沙發上坐着的冉笑,目光瞬間一凜。
冉笑脖子上的那根繩子,讓他全身的怒火激發出來。
“你們這些混賬!”
他暴怒一聲,根本冷靜不下來,他很快揮動拳頭,朝一旁的男人打過去!
“唔”地一聲,男人猝不及防被砸中了。
他當然忍不住,很快反擊過去。
沒幾下,其他男人也涌了過來。
帶頭的那個男人立刻出聲喝止:“都住手!”
那些人都收了手,靳莫寒也停了下來,他盯着帶頭的男人,“把她放了!”
“靳先生,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私事,請你最好不要插手。”男人說出一口有些蹩腳的中文。
靳莫寒冷冷勾脣,“你們的私事?她明明是我的女人,跟你們有什麼私事?”
男人看了一眼冉笑,輕笑一聲:“靳先生,這個女人的身份相信你也知道,她跟我們的森少爺早已經訂婚了,她是我們池田集團未來的少夫人。靳先生位高權重,相信你也很識時務,我們池田集團未來的少夫人,怎麼可能與您有關係呢?”
靳莫寒聽着這些話,憤怒更加掩不住,“你閉嘴!”
男人不緊不慢地伸出手,道:“靳先生,請回吧!”
靳莫寒既然來了這裡,當然不會輕易回去。
他一步步朝沙發上的冉笑走去,目光緊緊地盯着她。“你告訴我,他剛纔說的話是不是都是真的?”
冉笑自從見到他後就有些說不出話來,她眼眶微微溼潤,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靳莫寒,你來做什麼?找死嗎?”
“你回答我!”
“是,你滿意了嗎?他剛纔說的都是真的。你還不快走?!”
靳莫寒剛走到沙發邊,另一個男人伸出胳膊,阻擋了他的前進。其他男人也都靠近過來,二樓上那個控制繩頭的男人也緊張地握住了繩子。
靳莫寒微微擡起視線瞥了一眼,他不敢再輕舉妄動,目光狠狠地剜向冉笑:“好,真好,原來你已經是池田集團未來的少夫人,難怪看不上我。跟池森相比,我算什麼?”
冉笑眼中的淚水忍不住地落下來,她的視線漸漸模糊了,可她殘忍絕情的話卻沒停:“對,你根本不算什麼,你快走啊。”
靳莫寒沒有動,他目光依舊緊緊盯着她,“既然這樣,那你現在哭什麼?”
“我只是,不想連累靳先生。”
“既然跟我關係撇得那麼清楚,又哪來的連累?”
“靳莫寒,你別鬧了,這時候不是你瘋鬧的時候!”冉笑有些急了,這男人怎麼都說不通呢,不知道現在很危險嗎?
靳莫寒驀地勾了勾脣,“冉笑,你是在擔心我嗎?”
冉笑眼淚流的更加洶涌,“我纔不是,你少自作多情!”
“好,既然這樣,我做什麼,也與你無關。”
靳莫寒說完這句話,他忽然一轉身,開始攻擊他身邊最近的男人,那男人微微一驚,很快反應過來,其他男人也不由得一涌而上。
帶頭的男人在一旁觀戰,並未出手。
靳莫寒確實有幾下子,但那些男人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保鏢啊,靳莫寒再厲害,以一對五,也不可能有勝算的。
冉笑忍不住大喊:“住手!你們快住手!”
她急得亂蹦,想站起身來,可是脖子上的繩子立刻一緊,她不敢再亂動。
她忍不住對那個帶頭的男人說:“你們只想要阿森的股份,並不想在這邊鬧出人命來對嗎?更何況,你們知道他是靳家的二少爺,你們就不怕得罪了整個靳家,到時候整個池田集團都跟着遭殃嗎?”
冉笑說的不無道理,男人也不想惹出多餘的事,可是靳莫寒步步緊逼,他們也是沒辦法才反抗的。
沒多久,靳莫寒已經被打傷了,他的臉上、脣角、額頭上都滲出一些血絲,身上更是不少處都吃了痛。
冉笑看着心都揪緊了,“你們夠了,別打了!”
那些男人沒有得到指示,當然不會住手。
靳莫寒本來就一肚子的火,這幾天他都快憋成內傷了,眼下他自然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冉笑落在這羣人手中,他只要再拖延一點時間,沒多久,等老五他們趕過來就行了。
是以靳莫寒一點也沒有停手的意思,那些男人也只能跟着奉陪。
帶頭的男人看了一眼時間,距離他跟池森約定好的三十分鐘時間已經到了。他不想跟靳家留下什麼過節,再說夫人吩咐過,讓他們不要在這邊鬧出大動靜來,免得到時候他們在R國也不好交代。
所以他很快喊了停手,那些男人聞言,不由得都停了下來。
靳莫寒滿身是傷,大汗淋漓,他忍不住吼道:“來啊,打啊,別停手!”
他揮出去一拳,可是那拳頭就跟打在軟綿綿的棉花上一樣。
有一個男人請示問:“大哥,他畢竟是靳家的二少爺,這下怎麼辦?”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男人眉頭一緊,心底明白是池森他們到了。
他看了一眼靳莫寒和冉笑,很快下決定道:“把他們倆給我關起來,這裡儘快恢復成原樣。”
“是。”
說話間,幾個男人很快分工。
有兩個人把冉笑和靳莫寒一起帶去了別墅的地下室。
另外幾個人很快把剛纔打鬥的痕跡處理好,一切都恢復成原貌。
別墅大門外,車子叱地一聲停下來。
池森獨自一個人從車的駕駛座下來。
他的目光冷若冰霜地盯向面前幾個男人。
“森少爺,歡迎你!”
池森沒說話,他大跨步走進了別墅。
帶頭的男人很快站起身,“森少爺,你果然很準時。”
池森目光四下看了一眼,他冷厲道:“她呢?你們把她帶去哪了?”
“森少爺,我們只是請顧小姐過來敘舊喝茶而已。你放心,她現在很好。”男人態度非常謙恭,“森少爺,請你先坐下,我們夫人有話想跟你說。”
男人說完後,點開了手中的平板電腦,很快就跟另一邊連線上了,開始了視頻通話。
屏幕上出現了一張女人的臉,女人年約三十多歲,長得非常漂亮,她化着淡妝,眉目間顯得十分溫婉嫺靜。
就是這樣一個女人,誰能想到她竟有那麼大的野心!
其他男人自動自覺地開始退向了一旁,留給女人和池森單獨說話的空間。
“嗨,森,你還好嗎?”尚慧子微笑地揮了揮手,開始問候。
池森一臉冷厲,懶得跟她廢話,“你想怎麼樣?”
“森,我想要什麼,你一直都很清楚的,不是嗎?”
“我不清楚。”
“森,讓你放棄她,就那麼難嗎?”
“我說過,誰敢動她一根毫毛,我必然讓她後悔終生!”池森的一句話,說的幽冷森森。
尚慧子眸光微微一閃,她溫婉地笑了下,“森,你知道,我並不介意這些。不過如果你不願意放棄她,那就只能放棄公司,我讓人準備好了東西,你簽字吧。”
“你讓他們放了歡言,否則,你什麼都得不到!”
尚慧子顯然不上他的當,“森,何必呢?有了池田集團,你以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呢?”
池森氣得臉色微變,懶得跟她再說什麼,伸手掐斷了通訊。
男人上前,接過了他手中的平板電腦。
隨即他打了一個響指,很快就有一個男人拿着準備好的股權讓渡書,他把讓渡書攤放在池森面前的茶几上,連簽字筆都準備好了。
池森冷冷地睨了一眼,無動於衷,“你們到底把歡言藏在哪了?不見到她人,你們休想我會簽字!”
……
別墅的地下室內。
這間地下室是主人用來藏酒的,裡面有一排排的木製酒架,很多都是空的。
冉笑和靳莫寒被人扔進了這裡後,很快就帶上了門。
這門非常厚重,而且從外面用鑰匙鎖上了。
冉笑試了幾次,根本沒辦法打開。
她回過身,看到靳莫寒正躺在地上。
她連忙扶起他,滿臉擔憂地道:“靳莫寒,你怎麼樣了?”
靳莫寒的眼角都腫起來了,他微微掀開眼皮,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還知道關心我?”
冉笑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下,“都這時候了,你還說這話!你是不是傻,幹嘛要跟過來?”
靳莫寒坐在地上,冉笑就在他身邊。
女人一臉的擔憂焦急,嘴上卻在罵他。
她身上的衣服都髒了,滿身狼狽,跟他比,也好不了多少。
“我傻不傻,跟你有關係嗎?”
冉笑又氣又無語,她擡起手,輕輕地替他擦拭臉上的血跡,她望着眼前男人一臉豬頭的樣子,說不出的心疼和難受。
靳莫寒吃痛,忍不住“嘶”了一聲。
“你不會輕點?”
“對不起……”冉笑眼底的心疼根本掩不住,她的手指也不敢再碰他,“是不是很疼?”
靳莫寒微擡起眸,漆黑的眸子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進她的眼底。
他實在是有些不懂她了,忽然,他靜靜開口:“冉笑,你跟我說實話,那些人是什麼人?他們爲什麼要抓你?”
冉笑也累了,她索性也坐下來,跟靳莫寒一起肩靠肩。
“他們不是針對我,準備來說,他們是要拿我來威脅阿森。”
聽到那個名字,靳莫寒忍不住又皺起了眉,有些事,他也很快就想明白了,“池森來了江城?你這幾天都跟他在一起?”
“是。”冉笑知道,這時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阿森他受傷了,很嚴重。”
“他受傷了就來找你,不是找死?”
冉笑忍不住辯解:“纔不是。我理解他的想法。他只是想見我一面……有可能是最後一面。”
靳莫寒忍不住嗤笑一聲,“他是腦殘還是智障?這種時候,他如果真的在乎你,就更應該遠離你,而不是把你牽扯進來!”
冉笑有些驚訝地看着他,她有點不能理解和認同他的說法,“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亂說!”
“我不懂?”靳莫寒臉色鐵青道:“是,我是不懂你們倆經歷過什麼,十二年的陪伴,我算什麼?”
他這話有些賭氣的成分,冉笑也想到了那一晚在電梯裡跟他說的那些話,一時有些怔忡。
靳莫寒步步緊逼她,非讓她去治病。
可她過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關,她只能選擇把他推遠。
她都想好要跟他分清楚了,以後不管他是恨她還是怎麼樣,她也不會去後悔。
她知道,以靳莫寒的自尊和驕傲,他絕對受不了她說的那些話,他也終有一天會放下她的。
可是這還沒過幾天,他們兩個卻被關在這個地下室裡。
重提那件事,冉笑沒有出聲。
靳莫寒也想到了那一晚的事,他心情非常糟糕,這幾天都是這樣。
他想不通冉笑爲什麼會突然就這樣對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她還說她心底一直都只有池森。
但他感覺的出來,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她並不是全無感覺的。
“冉笑,你跟池森……你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靳莫寒忽然幽幽出聲,他的目光平靜地望向她,他發現自己根本放不下她,今晚原本一肚子的怒火,可是當他看到她被那些男人帶走的時候,他滿心焦急和擔憂,只想儘快找到她,甚至他不惜冒險,一個人獨自前來,他在來這裡之前,他根本沒有顧慮過什麼後果。
他只是想,千萬不能讓她出事。
冉笑微微轉眸,也看向了他。
靳莫寒繼續道:“我雖然跟你之間沒有十二年的陪伴,可在我心底,你也同樣存在了十二年。冉笑,我只是希望你能說實話,你的心底真的只有池森,一點點我的位置都沒有嗎?”
冉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沒辦法再否認,也沒辦法像那一晚那樣,說出那麼多絕情的話來。
她心底早就明白,她心底不是沒有他。
可是她也很矛盾。
她跟阿森,十二年的陪伴和成長,他們彼此之間真的太熟悉了,他們是家人,是親人,是最最緊密的朋友。他們可以爲了對方,不分時間和場合,不論什麼原因都可以赴湯蹈火,哪怕是捨棄生命。
然而,他們之間始終沒有跨過情人間最親密的那道線。
不是她不想,也不是阿森不想。
而是那一年的那一晚發生的事,都在他們的心底留下了最深最暗的陰影。
反而是跟靳莫寒,她跟他在一起這一年多,儼然就是最親密的情侶一樣,甚至她跟感覺到,她跟靳莫寒在一起的時候,有種跟阿森在一起時沒有感受到的快樂。
那種心情,很難說。
冉笑有些解釋不清楚,那是否就是……愛情?
想到這些,冉笑不由得開始跟靳莫寒緩緩講述她跟阿森之間發生的一切。
……
她和阿森兩個剛到R國時,阿森就患上了接觸障礙症。
這個病一直持續了好幾年,池田安排最好的心理醫生幫他疏導,加上冉笑一直在他身邊陪伴和鼓勵,他才漸漸好轉。
在冉笑準備回國找靳莫寒復仇時,她那時候就已經決定好要獻身,她要當靳莫寒的情人,那樣是最快接近他也是隱藏身份最便利最直接的方式。
她的這個想法,也當然會跟阿森說。
當她告訴阿森後,阿森很顯然一愣。
可是冉笑卻伸手脫掉了自己全部的衣服,她站在阿森面前,微微擡手摸着他的臉,她說:“阿森,可是我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那個男人。我想給你,我也只有這個可以給你了……阿森,你要了我吧。”
阿森神色震動不已,他深褐色的眸底波光瀲灩起來,冉笑鼓起勇氣,踮起腳尖湊上自己的脣。
她的脣輕輕地碰了碰阿森的脣。
她心底有點緊張,也有點無措。
但除此之外,她沒有任何的害怕和後悔。
當年是阿森保住了她的清白,她這身體,也只有阿森纔可以擁有,才配擁有。
阿森一動不動,全身都彷彿僵住了一樣。
冉笑並沒有經驗,她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她清媚的大眼有些羞赧地盯着他,“阿森?”
阿森像是猛地回過神,他很快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他的目光緊緊盯着她,輕輕搖頭:“歡言……不,不要。”
------題外話------
嗷嗚,你們都心疼阿森,只有我這個親媽心疼我親兒子嗎?靳三啊,你太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