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靳莫寒一開始並沒有在意這道童嗓，直到感覺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他低頭擦拭的動作才停頓下來，跟着其他人的視線看向了身後——
一個穿着粉色蕾絲裙的小女孩站在他座位後面，那雙烏黑圓潤的大眼睛撲閃着，露出純真而甜美的笑容。
“……”
這個小女孩——是誰？
雖然不認識，但是莫名地，看着她笑得這麼甜，他心中竟不自覺地有些柔軟。
“哎呀，爸爸，你這怎麼了？”圓圓微微吃驚地道，一手捂嘴，一手指着靳莫寒襯衫上的咖啡漬。
誇張的表情表示十分震驚的樣子。
“……”靳莫寒這才確定，這個小女孩口中的“爸爸”真的是喊自己。
空姐似乎也沒想到這位顏值逆天的男人竟然有家室有孩子了！她心中尷尬不已，哀嘆自己命運不好。不過還是柔美地笑着道：“對不起！靳先生，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如您方便的話，可以留個聯繫方式嗎？我希望能賠償您！”
靳莫寒淡漠的眸子這才移向她，沒帶任何的情緒說：“不用了。”
“……”空姐有些無地自容地保持着微笑，再次說了抱歉後，微一彎身，離開了。
直到她走後，靳莫寒的眸子還盯着小女孩。
圓圓嘆了一口氣，她站到靳莫寒面前，以一副小大人的口吻道：“帥叔叔，你可真笨！”
“……”靳莫寒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她，從小到大，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笨”。“小丫頭，你剛纔爲什麼要喊我‘爸爸’？”
“因爲你傻啊。”
“……”
圓圓稍稍趨近他，湊在他耳畔小聲道：“剛纔我都看見啦，那位阿姨是故意把咖啡打到你身上的。”
“……”靳莫寒有些訝異地望着她，聰明如他，稍一細想，也就明白了。
他有些訝然失笑地望着她，圓圓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嘻嘻嘻地笑着。
沒來由地，心中竟對這個陌生的小女孩產生了好感。原本糟糕透了的心情，也似乎好轉了些。
“那照你這麼說，叔叔還得感謝你剛纔的搭救嘍？”
圓圓點着頭，“嗯，你說對了！”
她一點也不謙虛的樣子，透着天真和可愛，真是讓人越看越喜歡。
他與人一向冷漠疏離，極少能親近起來。
但是這個小女孩，卻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讓他不由自主地喜愛上她。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團團。”小女孩微微偏着頭思考了下才回答。媽媽說過，陌生人是不能告訴他自己的真實名字的。雖然這個叔叔很帥，但她也不能說。
靳莫寒第一次這麼有耐心地想跟一個孩子閒聊，他看了眼後排的座位，發現有個座位是空的，“你是坐在那裡嗎？你的爸爸媽媽呢？”
“嗯，我媽媽去洗手間了。”圓圓說着，想起來自己答應過不能亂跑，轉身就要回去。想想又回去，豎起小手指“噓”了一聲，“叔叔，你千萬不能告訴媽媽我亂跑了哦。”
說完，她很快又回到座位坐下，兩條小腿兒晃晃悠悠地，乖乖巧巧地哼着不知道什麼調的歌曲。
靳莫寒一直盯着她看了一會，他很想知道，能生出這麼可愛漂亮的女兒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
……
顧歡言從洗手間出來後，經過空乘人員呆着的機艙時，隱約聽到一聲哀痛的嬌嗔抱怨：“……真的沒想到他已經有那麼大的孩子了啊！嗚嗚，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這麼優質的‘績優股’……”
“哎呀，都跟你說了眼光不要放那麼高，你非要挑來挑去的……”
“算了，你沒戲了，那位靳先生你知道是誰嗎？”
“是誰啊？”
“我剛纔上網搜了一下，你自己看吧——”
“……哇塞！”
“哇！就是他啊……”
“……”
顧歡言補好了妝後，神態自若地離開。
剛打開門，就見團團微微皺着眉頭，一臉等待地站在那。
她微微驚訝，“團團，你怎麼在這裡？”
“媽媽，我是來接你的。”
“……接我？”
“嗯，我們回去吧。”團團主動伸出小手，牽住了顧歡言的手。
“……”
顧歡言訝然失笑，對自己這個兒子有時候露出來的小小男子漢的一面感到既窩心又欣慰。
兩個人手牽着手往回走。
快回到座位時，急忙找人的王霞終於看到了團團，不由得大喊一聲，“團團！”
這聲音在機艙內迴旋，還是吸引了不少乘客的注意。
有人投過來幾分關注的視線，也有人因爲受到了打擾而皺起眉。
靳莫寒卻是因爲這熟悉的名字而不由得擡起了頭——
一瞬間，他彷彿被驚雷劈中，全身僵住，再也移不開視線……
在他前方几步遠的距離，只見一個脣角微勾，笑容清媚柔亮的女人，手中牽着一個精緻如玉的小男孩，正朝着這邊走來。
撲通，撲通……
他彷彿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強烈……
他，記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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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大家是不是都出去過節了？祝你們快樂哦，筆芯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