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
顧歡言喃喃自語了一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個老三,應該就是指病牀上的靳莫寒吧。
莫非眼前這個男人就是芸芸剛纔口中說的這家醫院的公子爺?與靳莫寒是好兄弟的那個?
“你好!我是顧歡言。”她微笑伸出手,想着這個男人看起來溫和沉靜,還挺帥的。
“……”白司澤看了一眼她的手,然後才輕輕握上。
顧歡言看一眼病牀上熟睡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不早了,家裡還有兩個孩子……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那個,不好意思,請問……他大概還需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你有事嗎?”
“呃,也沒什麼……”
白司澤溫和地笑道,“如果你有事的話,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我,放心吧!”
顧歡言知道自己就這麼先走的話,確實有點不太禮貌,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白司澤其實看得出來她有點心急,微嘆一聲,他道:“你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老三的。等他醒了,我會幫你轉告他一聲。我看時間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的神態和語氣自然又隨和,顧歡言微微詫異地看他,這個人的樣子好像跟她很熟悉?
她的反應,讓白司澤也反應過來,他清咳一聲,道:“如果你覺得不方便的話,那就讓老蔡送你吧。”
“老蔡是誰?”
“……就是送你們來的司機。”
顧歡言點點頭。
氣氛有些尷尬地沉默着,過了一會,顧歡言問:“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是不是……也認識我?”
“……”白司澤的眸光微斂,他盯着她一臉疑惑的樣子,沉思了兩秒,嗓音溫和淡淡地道:“如果你是想知道四年前我們是否認識,那我的答案是——是。”
“……”顧歡言的心底不知道是鬆了一口氣還是突然緊張了起來,她輕輕點頭,沒再說什麼。
靳莫寒不止一次提到他們倆過去認識,而且他們好像還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直逃避去追尋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好像潛意識地在排斥這個答案一樣。
然後,所有她身邊的人,似乎都認識他。
而他身邊的人,也都認識她。
這是否冥冥中在告訴她——他們倆以前的關係,真的可能非同尋常?
顧歡言沒有再在醫院裡等靳莫寒醒來就走了。
她也沒有讓任何人送。
自己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去。
這一晚,躺在牀上的時候,她有些輾轉難眠。
腦海中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印象閃過,但她卻完全捕捉不到什麼……
她有些鬱悶也有點無奈地長吐口氣。
算了,既然都是過去的事了,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這樣安慰着自己,她好不容易纔睡着。
……
醫院內,凌晨兩點多的時候,靳莫寒突然地醒過來了。
白司澤一直沒有睡,看到他睜開了眼,他湊過去一點,“老三,你醒了。”
給他查看了一番後,他道:“現在感覺怎麼樣?還有頭痛的感覺嗎?”
靳莫寒打量了一眼四周,視線最後看向白司澤,“她呢?”
“已經回去了。”
靳莫寒輕輕閉眼,沒再說什麼。
白司澤擔心他的身體狀況,又詢問了一遍他的情況。
靳莫寒淡淡道:“我沒事。”
他撐着身體坐起身,突然道:“老二,我又夢到她了!”
這個“她”,自然是指顧歡言。
他這樣說的時候,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傷感。
白司澤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無聲地給他安慰。
靳莫寒揉着還有些昏沉的頭,想着剛纔夢中的情景,他還有點心有餘悸。
他記得那好像是一個很破舊的倉庫,她衣服微露,頭髮凌亂,整個人狼狽又害怕地縮在牀角,還隱隱發抖,而當他看到那一幕時,憤怒和心疼幾乎一瞬間奪去了他的理智,他毫不猶豫地衝過去抱住了她……
其他的他記得不太清楚了,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覺到女人在他的懷中瑟瑟發抖,還有她依賴地環住他的腰。
他垂下眼,看着她。
沒錯,那張臉,確實就是她!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爲什麼會那樣?
還有他當時心中的那股憤怒的感覺,他現在想想,都感覺還有點怒意難平。
這些年,他時而頭痛,有時候也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但是醒來後,他大多都記不清楚夢中的場景,無論他怎麼努力回想都沒用。
今天的這個夢,是第一次這麼清晰,這麼深刻。
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他和她,以前真的認識的!
不是四年前醒來後,別人告訴他的那樣,而是他自己親自確認過的認識!
突然間,一種酸澀苦悶的感覺襲滿心中。
他懊悔地攥緊了拳。
如果四年前,他能記得這些的話,他們倆會不會就不是現在這樣了?
……
男人的脣親吻着她的脣,輾轉纏綿,從脣角到耳邊,又輕柔地掠過她的眉心,再一路向下,吻過她的鼻子、臉頰、脣、脖子……
她的雙手從男人的脖子慢慢向下,落到他窄瘦有力的腰上……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剝離,她不知是害羞還是害怕,閉着眼,根本沒勇氣去看他。
“不睜開嗎?”
她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突地睜開了眼。
剛好撞上那雙幽深黑沉的眸子,他也正望着她,眼底一抹似笑非笑。
“你真的……很美。”他讚道。
“……”
然後,就在她錯愕的這一瞬間,他突然撲過來,迷迷糊糊中,唯一的感覺就是熱,火燙的不知是他的肌膚還是自己的心,她根本來不及表示什麼,也忘了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沉浸在男人帶給她的溫柔震撼中,久久無法回神……
……
撲通一聲!
噢!痛——
顧歡言吃痛地皺起了眉,還沒睜開眼,手已經不自覺地揉上痠痛的額頭。
她慢慢睜開了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麼大的人,睡覺居然還能滾下牀!
而且好巧不巧的,她的額頭撞上了牀頭櫃,留下好大一個包,現在痛得她齜牙咧嘴。
真是丟臉死了!
她一邊扯着隨自己滾落下來的薄被,一邊準備爬起來再眯一會。
然而,當她躺好後,閉上眼睛沒一會又突然睜開!
大腦正常運轉之後,某些記憶突然涌入——
她剛剛是……做了一個春夢?!
天啊!
顧歡言一把矇住頭,真是沒臉見人了!
她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更詭異的是,她竟然覺得夢中的情景好熟悉,就好像她自己親身體驗過一樣……
雖然有兩年的記憶幾乎是空白的,她也沒想過自己還是處女什麼的,但是她年近三十歲了還做這種春夢也是夠醉醉噠!
一閉上眼,夢中的場景再次出現!
顧歡言受不了地又掀開被子,坐起身。
突然覺得好熱,呼吸都忍不住急促了些。
她捂着臉,發現臉頰滾燙灼人得厲害!
奇怪,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夢中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她在夢中沒有看到那個男人的臉,只是隱約感覺身材還不錯……
唔,應該是阿森吧。
除了他,她想不出來還會有誰。
可如果是阿森,這幾年阿森跟她一直在一起,怎麼會……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顧歡言不再去胡思亂想。
她很快下牀去了衛生間。
洗臉的時候,她用冷水拍了拍臉,發現臉頰還泛紅灼燙,她有些懊惱地一頭扎進冷水裡,浸悶了幾十秒後,她才擡起頭換氣。
望着鏡子裡的女人,泛紅的臉頰依舊豔若桃花。
她泄氣地垂下雙肩……
……
換了身衣服後,顧歡言打開門,先去了團團和圓圓的房間。
兩個小傢伙還在睡覺,她一人親了一下,然後才輕輕起身離開。
現在才六點多,家裡還沒人起牀,她來到廚房,決定今天要親自給他們做一頓豐盛的早餐。
最主要的——她要給自己找點事做,不然她真怕那個春夢會一直“纏”着她。
等到弄好一切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十分了。
她摘下圍裙,正準備去樓上叫孩子們起牀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
她奇怪地停下步,一邊疑惑會是誰這麼大早就來,一邊過去打開了門。
“是誰啊?”
當她看到門外站着的男人時,她難掩詫異地瞪大了眼。
靳莫寒黑眸幽深地盯着她,看到她安然無恙,他才稍稍放下心。
“靳總,這麼早,有事嗎?”
“抱歉,打擾你了。”靳莫寒剛從醫院出來,他身上還是昨晚的那件西裝,“昨天沒能送你回家。我來,是想看看你怎麼樣?你沒事吧?”
顧歡言輕笑一下,“我能有什麼事?你現在也看到了,我好好地。”
兩個人站在門口,不知道爲什麼,顧歡言沒打算邀請他進去坐一坐。
靳莫寒看出來了,他微咳一聲,道:“不請我進去坐一下嗎?”
顧歡言正要開口拒絕,這時,顧景曜從樓上下來了,他看到門口的顧歡言,打着哈欠,拖鞋噠噠響地走過去,“姐,你幹嘛呢?誰在門口啊?”
當他看到靳莫寒時,神情微怔,隨即臉色冷下來,一把把顧歡言往後推開,“你來我家幹什麼?”
“我來找你姐。”
“你幹嘛要找我姐?我姐又不認識你!”顧景曜的口氣很差,他覺得自己沒把靳莫寒打出去就算客氣了!
“小曜!”
“小曜……”
前一聲,是顧歡言略微責備的聲音,她不明白小曜爲什麼見到他就這麼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基於禮貌,她也得出聲阻止他。畢竟這個人是靳莫寒啊!
後一聲,是靳莫寒有些無奈地嘆喊。他知道顧景曜對自己有很多的怨怒,他不怪他。事實上,這四年他也一直非常後悔。所以他現在在盡力彌補和爭取,他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顧景曜皺起眉,對他們倆的異口同聲更加不爽了,對靳莫寒道:“我們家不歡迎你,你走吧!”
在他即將關上門時,靳莫寒突然推開了門,目光看向顧歡言。“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可以嗎?”
顧歡言滿臉驚疑,最終也不得不做出邀請:“那……請進吧。”
……
早餐桌上,團團和圓圓兩個小傢伙烏黑的大眼亮晶晶地看着今天的客人——靳莫寒。
王霞有些侷促不安又擔憂的樣子。
顧景曜一臉憤恨。
顧歡言則是有點尷尬。
只有靳莫寒一臉淡定微笑,他先是打了聲招呼,看着團團圓圓道:“你們好!好久不見,想叔叔嗎?”
團團和圓圓一致地點點頭,“想!”
顧景曜“嘖”了一聲,“沒良心的兩個小鬼!你們想這傢伙幹嘛?舅舅難道對你們不好嗎?爲什麼每次我問的時候,你們都不這樣說?”
圓圓烏溜溜的大眼轉了轉,“舅舅,你吃醋了嗎?”
顧景曜:“……”
“其實圓圓也是想你的,你別生氣了嘛。”
“……”
顧歡言強忍着笑,打圓場,“行了,你跟這麼小的孩子置什麼氣?”
顧景曜氣得沒話說,他埋頭叉起一塊煎蛋吃,下一瞬,他呸呸地吐了出來,“這什麼鬼啊?”
顧歡言臉色怪異起來。
顧景曜還沒有察覺,他以爲今天的早餐還是王霞做的,“霞姐,你今天煎蛋的時候把鹽罐子打翻了嗎?”
王霞:“……”
她一臉尷尬地想解釋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目光偷偷覷向顧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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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看出來了嗎?這章裡是男女主的第一次……(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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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是地下市場的奴隸,沒有記憶,活的不如一條狗。
那個男人從天而降,高價買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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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實上……那個軍人,以她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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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問:“她總覺得我心有所屬,該怎麼讓她知道我喜歡她?”
小兵答:“好辦!燒了初戀的照片!”
男人答:“不行。”初戀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