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落着杭藍珀,鍾離駱這才忽然反應過來,於是他緊皺着眉頭問道:“杭藍珀,你先等一下再生氣!你剛剛說我什麼不是百毒不侵?那也就是說,我是中毒纔會暈倒的?”
中毒?
可是鍾離駱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中毒啊!難道是因爲幫杭藍珀吸出蛇毒的原因嗎?
可是不應該啊,如果他這個吸毒者都會中毒,那杭藍珀這個被咬者,豈不是早就一命嗚呼了?
不解,鍾離駱很不解。
“是的,本姑娘現在就告訴你,你確實是因爲中毒纔會暈倒的。”杭藍珀看似也很無奈,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面,盯着鍾離駱那張好奇的臉不斷的看。
“可我是怎麼中毒的?我不記得我什麼時候接觸過有毒的東西啊?除了,咬你的那條蛇……”
鍾離駱的話題剛剛開頭,杭藍珀便馬上伸出手臂,給他來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讓他趕快停止胡思亂猜。
“鍾離駱,你可不要把責任都推給我啊!我告訴你,你中毒昏倒,跟咬我的那條小蛇完全沒有關係。你會暈倒,那是因爲你身上的那些傷口。”
一看鐘離駱要把事情的原因推給自己,杭藍珀趕快爲自己辯解,生怕自己會被鍾離駱給賴上一樣。
切,想要她蒙冤內疚啊?沒門!
杭藍珀認爲,自己低聲下去、柔聲細語的照顧了他那麼久,也算是很好的補償和安慰了。
“我身上的傷口?”眼睛一轉,鍾離駱忽然明白了。
“杭藍珀,你是想告訴我,刮傷我的那棵樹,是有毒的。是嗎?”
只有這樣的解釋,纔是合情合理的。
“哇,你還真是聰明!”
對着鍾離駱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後,杭藍珀這才一本正經的實話實說道:“其實,當時刮傷你的那種樹,是多米尼加樹林裡面一種很不常見的樹種。因爲那種樹的樹皮和樹枝都有毒,所以當地的人都叫它毒樹。不過呢,這種毒樹的毒性並不是急性的,也不是致命的。它只是會讓人感到頭暈昏倒,暫時失去知覺而已。不信的話,你可以看看你胳膊上面的傷口,是不是周圍有些黑紫色啊,那就是有毒的證明。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可以醒過來,那就證明你身上的毒素已經揮發的差不多了。這種毒樹雖然很讓人敬畏,但是卻也不是罪大惡極,否則的話,這裡的原著居民,早就把它們全都砍光了。我覺得,毒樹只是用自己有毒的外表作爲保護自己的武器而已。”
說到這裡,杭藍珀忽然噤聲不再說什麼。
鍾離駱皺眉看着她,完全不知道,她是爲了毒樹請命,還是爲了自己憂傷……
毒樹是用自己有毒的表皮保護自己,那麼杭藍珀,是不是也是用她看似活潑堅強的外表保護着她自己呢?
很不習慣看着杭藍珀噤聲沉默的樣子,於是鍾離駱便故意找茬,大聲的說道:“喂,杭藍珀,你既然知道這麼多,那當時我受傷的時候你怎麼不說啊!你該不會是故意讓我被毒樹刮傷暈倒的吧?”
明知不是,但鍾離駱還是將不講道理髮揮得淋漓盡致。他就是希望杭藍珀和自己爭辯,和自己吵架。
至少那樣,杭藍珀就還是那個愛吵愛鬧的花癡女。
果不其
然,鍾離駱這番不講理的話才落下,杭藍珀就忍不住的回敬着他說:“鍾離駱,你是不是有病啊,怎麼這麼不講理!請你用自己的豬腦子想一想,我又不是這裡的原著居民,就算是我再瞭解這裡,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麼都知道啊!再說了,我來多米尼加的這些次中,從來沒有見到過毒樹,當然就不認識它。如果我要是知道還有毒樹這麼神奇的物種,我纔不會用酸漿的果子捉弄你呢。要玩,我當然就要玩大的。”
當知道毒樹的存在後,杭藍珀的第一想法就是,要是能用捉弄一下鍾離駱,就真的太棒了!
結果呢,自己還沒有捉弄他,居然就先被他冤枉了。
“你不認識這種樹?那你剛剛還跟我講的那麼來勁?如果你不認識他,那你剛纔說的那些話,又是誰教你的啊?”
直到此時,鍾離駱這才反應過來某些不對勁的事情。
他們,這是在哪裡?
仔細看着自己和杭藍珀所在的屋子,鍾離駱知道,這裡不是杭藍珀的小木屋,而更像是,當地居民的小房子,很有原著的味道。
於是,鍾離駱緊張的問道:“杭藍珀,我們這是在哪裡?我們是在扎古的家裡面嗎?”
鍾離駱很希望他們真的是在扎古的家裡。畢竟,如果是在別的原著居民家裡面,那就表明,他們的身邊,很有可能存在着危險!
“不是的,我們不是在扎古家裡面。其實,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哪裡。當時你昏倒的時候,我緊張的大聲喊你。後來,就有一位路過的原著居民幫助我,把你背到了他的家裡面。至於剛剛那些關於毒樹的事情,也都是那個好心人告訴我的。”
杭藍珀也很好奇這裡是哪裡,只不過,之前鍾離駱一直沒有醒過來,她也沒有心情去打聽別的事情。
現在鍾離駱醒來了,杭藍珀這一腦子的疑問,也慢慢的生成了。
“好心人?杭藍珀,我說你是不是傻啊!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就說他們是好心人?”
“我……”
被鍾離駱一罵,杭藍珀本能的想要爭辯,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被鍾離駱呵斥住了。
“你給我閉嘴,讓我好好的想一下!”
被鍾離駱這一吼,杭藍珀立刻閉嘴,不敢再說什麼。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委屈。她當時也是爲了救鍾離駱的命,所以纔會那麼輕易的相信別人的。再說了,他們來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也沒有發生什麼壞事情啊!
同時,一邊罵着杭藍珀,鍾離駱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斷的分析着前因後果。
忽然,鍾離駱一驚,對着杭藍珀催促道:“你趕快去開一開房門,看看外面有沒有人看着我們?”
有人看着他們倒是小事,但是鍾離駱懷疑,這麼長時間的相安無事,大概是因爲……他們被軟禁了吧?
“你可真能杞人憂天,怎麼會有人看着我們啊?我們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更不是什麼壞人。”
杭藍珀覺得鍾離駱完全就是多慮了,可是爲了打消他的疑心,她還是起身想要去門外看一看。
結果,杭藍珀用力的推了推門,又更用力的推了推門。
打不開?
“鍾離駱,這……這……”
雙目大睜,杭藍珀完全不敢相信,他們竟然被人關起來了?
可是,之前那個救了鍾離駱的原著中年男子,看起來非常憨厚老實,怎麼就會無緣無故的把他們關起來呢?
“別這呀那呀的了,煩死了。”
早已經料到是這個結果的鐘離駱,反而冷靜了下來,既不煩躁也不吃驚。
思索了一下後,鍾離駱很篤定的說道:“杭藍珀,我覺得我這次被毒樹刮傷,還真是運氣不錯。因爲,我們應該已經誤打誤撞的到達這次進山的目的地了。”
“嗯?你是說……我們現在是在那個神秘的部落中?”
聽到鍾離駱的說法,杭藍珀馬上箭步跑到了牀邊,希望可以得到肯定的答案。因爲,如果真的是這樣,杭藍珀倒是反而不害怕了。
看着杭藍珀的急切,鍾離駱很自然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嗯,我覺得,十有八九是這樣的。你想想看,我在昏迷之前,我們就已經按照扎古的地圖,進入了神秘部落的範圍中。而且,你之前不是聽扎古說,那個神秘部落的人都很奇怪,脾氣也很怪異嗎?你看看我們現在,他們既然救了我們,卻不讓我們加以報答,而是把我們關了起來,難道這不正是他們奇怪的處事風格嗎?我看啊,我們就是誤打誤撞的走進了目的地,被人帶進了那個神秘部落了。”
鍾離駱越說越肯定,他同時也在下結論時,感受到了身邊杭藍珀的興奮。
他知道,杭藍珀興奮的是,她很有可能會找到她的父母。
只不過,來到了尋找多天的目的地,鍾離駱反而沒有這麼樂觀了。
看着這裡居民的怪異處世方法,鍾離駱很擔心,杭藍珀的父母如果真的在這裡,會不會境遇和他們一樣,被幽禁,或者境遇更差了呢?
正在鍾離駱和杭藍珀的心情迥然不同時,他們忽然不約而同的將視線集中在了大門口。因爲他們都注意到,剛剛還緊鎖的大門處,此時正傳來了窸窣的聲音。
那聲音……好像是有人在開門……
一陣鎖鏈被拿下的聲音之後,大門外,果然走進來了一羣部落原著民打扮的男人。
看到爲首的一個人時,杭藍珀立刻指着他對鍾離駱說:“他就是揹你回來的人。”
看着那個男人臉上的神情,鍾離駱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道謝的意思。
不是鍾離駱不懂禮貌,也不是鍾離駱不會說原著語言爲難,而是,他清清楚楚的注意到,那個救他們回來的男人臉上,是明晃晃的戒備和不悅!
看來,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
即使他們不說話,也自然有人會說。
而首先說話的,就是面露兇色的救他們的那個男人。
鍾離駱只看到那個人指着杭藍珀對着身後的一個老人不斷的在說什麼。而看那個老人的打扮和氣度,應該是這個部落裡面的長老或者是首領之類的領頭人物。
讓人奇怪的是,當老人一邊聽人講話一邊看向杭藍珀時,老人的臉上,竟然出現了瞬間的吃驚和難以置信。
“喂,他們在說什麼?”
鍾離駱慢慢的從牀上走下來,輕輕的拉了一下杭藍珀的胳膊,希望可以知道那些自己完全聽不懂的怪異語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