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被歐禹宸發狠的話嚇到,慌亂了點了點頭,不敢再去觸碰男人的逆鱗。
回到歐宅,已經是傍晚六點多了,安心看着傭人們正在忙碌地佈置着花園和打掃大廳,外面甚至已經擺起了長長的香酒桌,殷媛穿着一身水粉色貼身晚禮裙站在一身黑色晚禮服的歐夫人身邊看着忙碌的傭人們。
看來今天晚上有晚宴,可是她卻覺得奇怪,歐禹宸一向低調沉穩,不喜張揚,今天怎麼會辦起了晚宴?
難道是青峰路的案子已經標到了?想到這裡,安心竟然有些小小的高興。
可是,還沒等她問清是不是已經中標了,就聽到歐禹宸冰冷地對着劉管家道:“帶她去換身傭人服裝,安排她今天晚上端送酒水。”
安心自然知道歐禹宸說的是她,倒不覺得生氣,反而很開心,至少她不用穿着那些昂貴的衣服在人前強裝笑臉,也不用去遭受別人的各種異樣眼光。
一旁邊的劉管家卻詫異萬分,雖然安心的身份一直不清不楚的,但好歹是小少爺的母親,爲什麼主人會讓安小姐端茶送水?
見安心不僅沒有難過,反而還一幅輕鬆地跟着劉管家朝偏樓走去,歐禹宸的臉色就非常陰沉起來。
換好衣服之後,安心便在劉管家的安排下負責端送酒水。
晚上八點,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掛在樹上,落在草從裡的彩燈全都亮了起來,頓時,整個歐禹宸就像是浸在星光裡的城堡一般,仙幻美麗。
草坪裡,交響樂團開始奏響音樂,已有客人陸續到來,不到八點半,歐宅已經是賓客雲集,熱鬧非凡。
今天到來的幾乎全是a市的商政界人士,一個個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到了主會場,男人們都聚集在了一起聊着彼此的事業,相互恭維,吹捧着,女人地們也聚到了自己的圈子裡評論着哪個男人有多帥氣,哪個男人又老有醜,甚至有的更加大膽地評論着哪個男人的牀上功夫好過哪個男人,這些濃妝淡抹,身姿妖嬈,舉止優雅的女人們完全不似表象這樣高雅,從嘴裡說出的話,幾乎脫不了錢,權,欲。
因爲安心平時就很少在外面露臉,又刻意地給自己戴了幅黑色粗框眼鏡,盤了個老式的髮型,寬鬆的侍應服下,看不出她玲瓏的身段,所以她在這些女人們面前端送酒水也沒有受到什麼刁難。
可這並不代表那些有心人士就不會留意到她。
殷媛自安心回來之後,就一直用着一種陰森得像是含了怨毒詛咒的眼神追隨着安心,腦子裡閃過各種可以羞辱安心的法子,但又一一地被她否定,她今天必須保持最好的狀態,她一定要讓宸哥哥重新注意到她,思及上次所受的難堪,她就恨得咬牙切齒,可是越恨,就越不甘心,她看上的東西,怎麼可能會讓給別人?
歐禹宸在八點的時候已經從樓上換了身西裝下樓,便一直站在主會場裡與a市的幾個政界一把手,二把手聊着什麼,同時還有黃海集團的總裁柏振宇,雖然站在人羣裡,可是歐禹宸依舊是那個一眼就能吸引所有人目光的焦點所在,宴會裡所有的女人都將帶勾子的目光撒向了歐禹宸,心裡同時也在幻想着若是能跟這樣的男人上一次牀,就是讓她們少活幾年都願意。
一旁正乖巧地陪着歐夫人應酬的殷媛聽到這些女人們對歐禹宸的議論,早已恨得咬牙切齒,只差沒叫人將這些不知羞恥的女人從這裡趕出去了。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有照相機在咔咔地響個不停,閃光燈幾乎亮花了人的眼睛。
在一羣記者的簇擁下,紀如風穿着一套銀色的西服走了過來。
今天,他也接到了晚宴的邀請函,雖然不知道歐禹宸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卻毫不猶豫地就來了。
也許是他不願示弱,也許是幾天沒見安心了,太想看看心愛的女人現在過得好不好。
跟在紀如風身後的是柏海睛,而請貼也是柏海晴送過去的。
其實這次主張請紀如風來的並不是歐禹宸,因爲沒有一個男人希望自己的女人跟舊情人見面,由其是佔有慾如此強烈的歐禹宸,可是柏海睛去提出紀氏畢竟是a氏比較大的一家公司,如果請了其它公司,卻唯獨不請紀氏,會讓人詬病,同時也會顯得他歐禹宸小氣。
當時歐禹宸回了句:“小氣又如何,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大方。”
可柏海睛仍然堅持要請紀如風,而此刻的竟標案是歐氏與黃海合作,所以,基於尊重盟友的原因,他最後還是沒有過多反對。
看到紀如風造成了不小的轟動,歐禹宸只是淡淡地看着這一幕,並沒有太大的反應,目光卻已經穿梭在那些正在賓客中間走來走去的侍應身上。
他的第一想法便是想知道安心見到紀如風會是怎樣的表情。
而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同時也讓他怒火滔天。
當安心看到紀如風帥氣地走進來時,已經呆在原地,張着小嘴,愣着雙眼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直到紀如風走到她面前,她才眨了眨眼,慌張地退後了兩步,好像是怕害了紀如風一樣的。
歐禹宸從沒見過安心用這種眼神關心過自己,心裡有種可怕的嫉妒在翻涌。
他恨不得衝上前去將安心鎖在懷裡,不讓任何人再多看她一眼。
可是紀如風卻明目張膽地朝他看了過來,眼底帶着一絲勝利,挑釁的笑。似乎在對他說:“瞧吧,安心很在乎我,她很關心我。”
歐禹宸插在褲口袋的手已經捏得喀喀作響。
空氣中,兩道視線相撞,擦是猛烈的火花,卻是十分的危險。
紀如風的到來,無疑是更加猛烈地給這場宴會帶來了無法想象的衝擊。
許多人都將目光和注意力轉到了他和安心身上。
他們不解地看着紀如風深情地望着一個長相普通,打扮老氣的女侍應生,可是那目光,柔得水,濃得卻又化不開,這樣溫柔,這樣深情,叫人嫉妒。
一旁一直跟着紀如風進來的柏海睛見到這一幕,眼睛被刺痛了,難受地別過了臉。
爲什麼安心打扮成這樣,紀如風都能一眼從人羣中認出她?爲什麼紀如風就是不願意將目光轉到自己的身上?今天爲了吸引他的注意,她幾乎找遍了全市的奢侈品店,才找到一件獨特又以襯出她美麗的禮服,可是從始至終,紀如風的目光都不曾在她的身上有片刻停留。
“如風,你怎麼來了?”安心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紀如風,心裡已經涌起了一絲擔心。
“心兒,你身體好些了沒有?那天怎麼突然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擔心了好久。”紀如風溫柔的神情滿是關心,唯有面對安心時,他纔會浮現出一絲溫柔,不像平時那般冰冷淡漠。
“我怕涵涵擔心,又覺得太麻煩海睛了,所以就回了樂樂那裡,後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又回了這裡。”安心低下頭,心裡很是歉疚又有些害怕,因爲周圍注視着她和如風的人越來越多,這讓她很不安,她甚至能感到一些不善的眼光正緊緊要盯着她,讓她有種想要立刻逃走的感覺,她更不安的是怕歐禹宸見到自己和如風說話,會不會又去爲難如風,打壓紀氏?
她退了兩步,想要快點離開這裡,可是,紀如風卻並不打算讓她這麼快就離開,當他將注意力轉到安心這一身傭人工作服上時,眸光迸射出兩道濃烈的怒光,歐禹宸這是要做什麼?難道歐家還缺了安心這一個傭人不成?竟然讓她做這種事情。
“心兒,歐禹宸爲什麼要這樣對你?他竟然讓你當傭人?你在歐家就是這樣生活的嗎?”看到安心柔弱害怕的樣子,紀如風的心就像是被了狠狠地撕碎了似的疼痛,他捨不得安心吃苦受累,捨不得她難過,擔心害怕,可歐禹宸卻以折磨安心爲樂,這個惡魔,霸佔着安心卻要如此地對待她,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如風,沒事的。”安心見紀如風一幅就要發火的樣子,立即伸手拉住了紀如風緊握的拳頭,着急地辯解道:“與其讓我穿着晚禮服站在這裡強裝笑臉,還不如做傭人來得開心,你知道的,我不喜歡這種場面。”
紀如風這才壓下心頭的怒火,道:“你要注意身體,別太勞累了。”
安心這才放下心來,溫柔地笑了笑,點頭應該:“我知道,你還是快點進去吧,一直站在這裡不好。”
在安心的提醒下,紀如風才發覺自己的行爲已經引來了許多人的觀注,但他卻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微勾起脣,朝着正站在廳內,一雙冰冷紫眸望向這邊的歐禹宸挑釁地笑了笑,今天,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讓歐禹宸知道,在安心的心裡,他的份量永遠都比他歐禹宸重,就算歐禹宸得到了安心的人,也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從樓下下來之後,就一直無聊又無奈地被一羣花癡奉承的大人圍着的安書涵在見到紀如風到來之後,一雙紫眸立即瞪得大大的,雙瞳綻出兩道興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