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恩語無倫次地說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猛地伸手抓住秦素的手,“素素,你說,是不是這幾天江輕晚老是在我的耳邊炫耀提起他,所以我才產生了幻覺,其實我起來的時候,看到的韓西城,根本就是一個幻覺啊!”
秦素聞言,直接給蘇念恩翻了個白眼,“幻覺?我說姐姐,有沒有和男人發生那一層關係,你就算沒有吃過豬肉,你還沒有看見豬跑嗎?”
聽秦素這麼一說,蘇念恩的眼睛是瞬間一亮,“沒有!沒有!素素,真的沒有耶!我起來的時候,我的身體好像一點都沒有像小說說的那樣,被車子碾過的那種感覺,一點都沒有!”
說着,蘇念恩整個人興奮開心地連吸了好幾口氣。
“如果被車子碾過,你還能這樣活生生的站在這裡嗎!”秦素一臉鄙夷地對蘇念恩那一顆秀逗打腦袋又翻了一記白眼,突然手一伸,動作又快又準地拉着蘇念恩的衣服一扯!
瞬間。
蘇念恩肌膚白皙又細嫩的左肩膀是一下子暴露在秦素的眼前……
只看見!
蘇念恩的肩膀處一路胸口方向,是密密麻麻着好多的痕跡,紅的紫的青的……荒糜得令人觸目驚心!
秦素目瞪口呆地看了好一會兒,然後是無法置信又充滿驚歎地說:“果然看起來禁慾的男人都是狼啊!這麼餓!我告訴你啊,蘇念恩,負責!一定要讓韓西城那個男人負責,你不能讓他給白白吃了!”
說着,秦素是力度粗暴地打了一下蘇念恩的肩膀,打得蘇念恩是覺得一陣頭疼欲裂,整個人也像是瞬間被人給一下子抽空了體內所有的力氣一樣,非常的不可思議,“讓韓西城負責?你想讓我被江家給大卸八塊啊……”
說曹cao!
曹cao到!
這個時候,蘇念恩的手機響了起來。
給她打電話的不是誰!
正是江家座機!
蘇念恩不想接江家的電話,但她不敢!
因爲比起韓西城,江家更是兇殘恐怖!
蘇念恩很慌!
“蘇念恩,你偷偷回國了怎麼都不告訴我們一聲,怎麼,翅膀硬了就不把我們江家給放在眼裡,我告訴你,你現在吃的喝的用的,統統都是我們江家給你的,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來!”
在她慌張又無可躲避地一接聽,那頭的女聲有些高亢又尖銳,帶着顯而易見的輕蔑和刻薄。
正是她的姨媽——宋婉芝。
不等蘇念恩作答些什麼,宋婉芝就“啪”的一聲將電話給掛斷了。
……
蘇念恩是在十三歲那年,被姨媽宋婉芝給收養回來的,那時候的她,家中敗落,爸爸被抓坐牢,媽媽悲痛**,而她則被送進了孤兒院。
想起十二歲那年的噩夢,蘇念恩就如同被人狠狠在胸口插上一把鋒利的尖刀一般疼痛又驚顫。
……
大概差不多四十分鐘後。
蘇念恩揮別了秦素,一手牽着行李箱,站在江家別墅前,望着眼前這棟歐式風格又豪華的複式別墅,她心裡是涌起一陣反感又有些怯怕的排斥!
沒有人會想要看那一張張冷漠又嫌惡的臉,更沒有人會想要把自己置身於那種處處受人惡語相向和刁難的處境。
但是,再不想……
她也得要忍,要會裝,並且還要蠢得令他們心情愉快。
立即馬上。
在按下門鈴的時候,她已經換上討喜的笑臉。
但她這討喜的笑臉都還沒來得及揚起來,黑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一顆顆豆大一般的傾盆大雨。
蘇念恩真是覺得倒黴到腳底了!
門鈴,響了差不多有五分鐘,傭人才慢香香地過來開門,一看見她,當即甩了一個很冷又嫌惡的眼神,好像看見了一條噁心的癩皮狗一樣。
傭人哼了一聲,給蘇念恩開花雕鐵門,自己撐着傘轉身就走,一點都不管蘇念恩身上沒有傘。
對傭人這種冰冷的態度,蘇念恩早已習以爲常,並不在意,從大門口到屋裡還有一段小小的距離,看着自己差不多全溼透了,沒辦法,也只能是硬着頭皮往前跑。
當她狼狽又冒失地站在玄關處,都還沒來得及拂一下身上的雨水,一道尖銳又刻薄的女聲驟然衝她迎了上來:“別動別動!看看你這個樣子,怎麼跟臭水溝裡撈上來的死老鼠似的,你給好好站在那裡,不許動啊!”
這樣尖銳刺耳又難聽的聲音,蘇念恩不需要擡手去看,也能清楚的知道是誰,除了宋婉芝,沒有誰了。
不等她開口說些什麼,宋婉芝又對旁邊愣着沒懂的傭人是大聲呵斥:“你還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快點那毛巾過來給她擦擦!”
很快,傭人急急拿來乾毛巾,和主人宋婉芝一樣高高在上的嘴臉,厭惡地把乾毛巾朝蘇念恩的身上一扔。
蘇念恩接住乾毛巾,順手先擦拭了一下自己手裡的包包,馬上就聽到宋婉芝尖銳的斥聲:“你擦你那破包做什麼,趕緊把你身上給乾淨了,頭髮也得給我擦乾淨了,一滴水都不能給我滴下來啊,我這昨天才新買回來的波斯地毯,可不能有一點被你給弄髒了。”
聽着宋婉芝極爲厭惡的聲音,蘇念恩靜靜地將自己頭髮上,臉上和身上的水珠都給擦拭乾淨,小臉上沒有一絲的不悅或者氣憤。
不是她懦弱,也不是她懼怕宋婉芝,而是因爲父親蘇建安。
如果這次回國,江家能夠幫助她見上父親蘇建安一面,任何冷嘲熱諷和難堪,她都能忍。
因爲她已經快有一年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了,去年的每一次探監日,她去探監,都被父親拒見。
她知道,父親是爲了她好,不想連累她,也不想讓她牽掛,纔不願意見她的,但父親卻不知道,他不肯見,卻讓她心裡更爲的關心和難受。
“行了行了,不用再擦了。”宋婉芝見蘇念恩擦得也差不多了,又是一臉的看不慣,當然在蘇念恩走進屋裡的時候,還不忘大聲說:“換鞋啊!”
在蘇念恩換了鞋後,宋婉芝又吩咐傭人做了一個十分侮辱人的命令,就是叫傭人把蘇念恩換下來的鞋子給丟到外面去,免得污染她別墅裡面的清新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