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無數的話筒以及攝像機,夏婉一時有些愣住了,她喉頭乾燥,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從這場還未完全明確責任的意外的事故,質疑她的工作能力,從她年輕的年齡,不負責任的推斷她和院方領導暗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們的意思,是在懷疑她靠潛規則上位,纔有了今天這份工作嗎?
面對記者咄咄逼人的問話,夏婉除了心寒,便是憤怒。
他們認識她嗎?
他們瞭解她嗎?
他們憑什麼這麼說她!
夏婉努力壓抑着心中的情緒,語氣平淡道:“抱歉,我上班快要遲到了,麻煩讓一讓。”
夏婉擠開人羣就要往外走,記者們不管不顧的追了過來:“請問夏醫生,你這是在逃避嗎?”
“夏醫生,請你明確告訴我們,病患家屬的死亡是不是你的責任?”
記者不依不饒的怎麼都不肯放夏婉走。
她能怎麼說,承認嗎?
可是她的治療方案真的沒有任何問題,她也真的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否認嗎?
可病人是經過她的治療,出院之後去世的,她完全撇不清楚。
現在責任還尚未完全明確,她又能怎麼去回答。
“抱歉,我不能回答你們的問題,有什麼事,請與院方進行溝通,院方會給你們想要的答案。”
夏婉努力保持着鎮定,微微低下頭,企圖用頭髮遮擋住自己的臉。
面對這永遠拍不完的閃光燈,她真的是打心眼兒裡感到一陣煩躁。
“是因爲還沒和院方商量好推卸責任的說辭,所以才拒絕回答嗎?”
“病患家屬說,來醫院找您理論的時候,被院方的人打了,有這回事嗎?”
“在醫院毆打病患家屬,這又作何解釋。”
面對這些刁鑽刻薄、無中生有的問題,夏婉真的是煩的頭都大了。
他們瞭解過事情的真相嗎?
便一意中傷她,一意中傷醫院的所作所爲。
要知道,那天明明是病患家屬到醫院對她動刀子,才被墨
林森踢了一腳。
他們怎麼能如此顛倒黑白,說是院方的人動手打了他們……
墨林森派去的人面面相覷,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他們只是受墨總吩咐,暗地裡保護夏小姐,最好不要被她發現。
可是現在,夏小姐被一羣記者圍攻……該怎麼辦。
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夏小姐很不願意接受記者的採訪。
正當他們反應過來,準備上前將記者推開,護送夏婉進醫院的時候。
一個年輕的男人忽然出現,懶洋洋的說了一句:“你們今天的所有言論,我都保留對你們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如果事實和你們口中所說的話有偏差……你們就等着收法院傳單吧!”
他手裡拿着一隻手機,點了一下播放鍵,裡面立刻響起了記者們咄咄逼人的聲音。
他的突然出現,讓記者成功把視線都轉移到了他身上。
確實,這些事情只是記者們從病患家屬那裡得知的,再加上自己的大膽猜測和推斷。
俗話說,夠勁爆纔是新聞,不排除其中有故意誇大,企圖博眼球的行爲存在。
一聽說可能會因爲自己的這些話吃官司,他們立即有所忌憚,趕緊乖乖閉嘴了。
尤其是看到那個錄音的男人時,他們更加是一臉的大驚失色。
竇榮軒?
鼎鼎有名的竇家三公子?
竇家的人,可不是能惹得起的。
光憑病患家屬的一面之詞就對醫生和醫院進行言論攻擊……
他們確實是感覺到格外的心虛。
趁着記者們安靜下來,竇榮軒穿過人羣走到了夏婉身前,將她護在身後,冰冷邪肆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記者:“怎麼?你們誰還有問題要問嗎?”
記者們趕緊連連搖頭:“沒、沒有了。”
“公道自在人心,我們相信院方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們會找院方進行事情的真相調查。”
“對對對!”
待記者們紛紛散了去之後,夏婉這才鬆了口氣。
她第一次知道,原來言論也
可以輕而易舉的給一個人造成這麼大的壓力。
那些不分青紅皁白就對她人品進行攻擊的記者,實在是太可惡了。
竇榮軒扭頭看向她,關心道:“怎麼樣,沒受傷吧?”
夏婉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竇榮軒,謝謝你。”
若不是他及時的趕過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躲過那羣記者長槍短炮的攻擊。
不過,他剛纔的做法也太明智了。
她怎麼沒有想到,可以搬出法律的武器,來保護自己呢?
聽到她的話,竇榮軒俊美的臉上勾起一抹微笑,如同一隻求撫摸的大貓一般,看着她:“我這個英雄救美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要不要以身相許呀?”
果然是……帥不過三秒。
剛纔還覺得他很有範兒來着,沒想到一下子又迴歸本性了。
感動是真的,以身相許還是算了吧。
夏婉低頭看了一眼時間,趕緊道:“竇榮軒,我真的快要遲到了,先不和你說了啊,我先去上班。”
說罷,她急匆匆的便往醫院裡面跑。
“唉……”竇榮軒有些不甘心的在後面喊了一嗓子,看着她倩麗的身影轉眼就消失在人羣中,有些不爽的小聲嘟囔了一句,“這麼久不見,你還沒回答想沒想我呢。”
這段日子,可苦了他了。
爲了談成一個大項目,整天整天的加班,到處打飛的出國到現場去做調研,根本沒有時間做其他的事情。
現在項目好不容易拿下了,他藉着來醫院看望一個住院的下屬的機會,光明正大的來見她,沒想到剛見面就被她給跑了。
不管了,先去看看那名下屬吧,以後有的是時間。
竇榮軒整了整衣領,手中捧着一大束的花,順着病房找到了那名住院的下屬。
敲開門,當躺在牀上的那名下屬見到是他的時候,馬上受寵若驚道:“竇、竇總,您怎麼來了?”
竇榮軒將花遞給了他的夫人,開口道:“聽說你住院了,我過來看看。”
“只是一個小小的闌尾炎手術,不礙事。竇總,您快請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