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謙在車後鏡裡看着易向北狼狽的模樣,勾脣冷漠的一笑。
卻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心一點都不好受。
郝萌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她永遠都不會這樣說話,一切只是他的臆測。
他光着屁-股的時候就和易向北認識,易向北和他同歲,只比他小兩個月。
倆人好的時候,連上廁所都可以勾肩搭背。
陸之謙豈會不知道他的料?
呵,不過這就正如某廣告說的,男人“持久”的纔是最好的。
咳咳……郝萌昨晚好像還嫌棄他了。
每每這種時候,陸之謙會有些難過的向她保證,下次一定會好好表現。
此刻,陸之謙也在考慮易向北剛剛說的“郝萌在他身下很快樂很享受”的真實性,想到心中略有不快,只能叫自己強壓下怒火。
相比於易向北此刻的火氣,陸之謙的火實在只能算是小火。
易向北胸脯劇烈起伏,他低咒了陸之謙幾句,厲聲的質問他:“你-他-媽什麼意思?”
陸之謙無所謂的繼續開着車子,吹了一聲口哨,說道:“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易向北嚴重怒火中燒,這把火,彷彿下一秒,就要直接燒到了陸之謙頭上來。
自打成年以來,還當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易向北氣憤到這種地步。
他不僅氣憤,還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這赤-裸裸的對男人的侮辱,讓他憤怒得想殺人。
偏偏他又覺得自己沒什麼立場可以殺人。
以陸之謙的身高和體重,易向北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佔據了下風。
其實易向北要反駁也是可以的,比如他可以運用某品牌的廣告說:‘男人嘛,長有什麼用?最重要的是要持久。’
可惜,易向北並不看廣告,這直接導致了他在這場男人的口舌之爭裡,佔據了下風。
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用憤怒的表情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一直到車停靠在停車場,他還恨不得衝上去,將陸之謙撕個粉碎,以彌補自己剛剛所受到的侮辱。
可是,待他懷着憤怒的心情下了車,一陣冷風吹來,瞬間就將他滿腔的憤怒吹走,取而代之的,竟是他有些亢奮的反擊。
他走到了陸之謙身側,雙手插在褲兜裡,輕挑的說道:“我不相信郝萌會這樣說。”
陸之謙還給他一個冷笑。
易向北繼續說道,聲音帶着強烈的火藥味,“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還是個沒有長‘大’的孩子,等有機會了,我要讓她再試試現在的我,到時候,我相信她一定會對我有全‘新’的看法。”
“你要,就有嗎?易向北,少做白日夢。”陸之謙雖然把話說得輕鬆,然而易向北還是可以輕易從他話裡聽出隱忍的意味。
他很高興看到陸之謙有這樣的反應,這證明,他並不是完全不把自己當一回事的。
易向北拍拍陸之謙的肩,淡淡的說道:“有夢總是要‘做’一下的,搞不好,哪天就實現了呢?搞不好,哪天我真的就能向郝萌證明,其實我也可以給她‘嶄新嶄新’的感覺呢?”
陸之謙上下打量他一眼,冷哼一聲,“你覺得你行嗎?”
“我行不行?試過的女人都對我欲罷不能。”易向北輕挑的說道。
陸之謙冷笑一聲,“我不會給你這樣的機會。”
“機會從來都是要自己爭取的。”
易向北從來就是個不知見好就好的,他繼續挑釁陸之謙,先從他眼皮底下因爲熬夜的那片烏黑說起:“聽說你最近都在爲了三亞的工程,熬夜加班加點?”
陸之謙冷笑,似乎不打算回答他這個問題。
易向北卻拿着雞毛當令箭,哥倆好的把手搭在陸之謙肩上,卻被陸之謙一臉嫌惡的推開。
易向北倒也不計較,說道:“別這樣,我這都是爲了郝萌的性福着想,聽說生完孩子的女人很容易就會變得如狼似虎,慾求不滿。熬夜工作又這麼傷腎傷身的,表哥,你要是不行,就讓我來。”
陸之謙不屑的笑,淡漠的給他丟下了一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而後,便消失在他們即將要參加的這場葬禮的入口處。
易向北盯着他的背影,爆了一句粗口。
從小到大,也就只有陸之謙能讓他有這種挫敗感了。
可是,陸之謙越是刺激他,他就越是鬥志滿滿。
這一次的旅遊,他是去定了!
他不僅要去,還要找機會問郝萌一個清楚明白。
男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幼稚,常常爲了些女人無法想明白的東西,爭個你死我亡。
其實無非就是‘愛不愛’的問題,無關‘長不長’的問題。
易向北不懂。
陸之謙也不懂。
即便陸之謙和郝萌已經到了連孩子都有的地步了,可陸之謙在愛情裡,依舊顯得不夠成熟。
因爲他不夠成熟,纔會去挑釁易向北。
故意挑釁,只是因爲自己心裡不自信。
想要用言語攻擊對方,試圖讓自己變得更有自信。
易向北狠狠踢了一顆細小的碎石。
一眼就望到了同樣來參加葬禮的大伯陸輕鴻。
他輕輕嘆了口氣,忽然覺得陸之謙攤上這樣一個老爸,處處受制於人,連婚姻都不能自主,連愛的女人也無法保護,其實他也是個可憐蟲。
比他還可憐的可憐蟲。
這樣想着的時候,易向北倒也覺得順了口氣。
*
這一晚,陸之謙回到了臥室,就迫不及待的將郝萌往牀上帶。
他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向郝萌證明些什麼。
比如易向北說的,他咬住脣享受的扭動着的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
他記得自己似乎沒有見過她扭動的樣子。
陸之謙迫切的想要讓她在自己面前表現出這一幕。
嘗試了很久,他開始變得煩躁,連郝萌都覺得他怪怪的。
她伸手,輕輕用手背幫他擦乾了額頭的汗水,柔聲的問他,聲音帶着嬌嗔:“阿謙,你怎麼了嘛?你累了,不行就停下來嘛。”
陸之謙眼底的神采一下就變得陰鷙,他盯緊了她,將她翻了個身子,語氣不大好的說道:“誰說我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