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飛宇看凌梓玟避開自己心中再次不爽:“你也不希望爲我爲你另外再多分心吧?”
“至少目前爲止,我帶着你們兩個一起上班下班,我不需要另外多費神。其實我倒是希望你那個去打工的同學也來我這邊,這樣我帶着你們一起進出也簡單省事。”
喬飛宇能察覺出凌梓玟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問題是不知爲什麼凌梓玟選擇了避開,這讓他心中有些失望。甚至也惱怒。他不喜歡她的這種選擇。這可不是一種聰明的選擇,他想着。
凌梓玟沉默不語。這會她的腦子一半用在想心思上。說起色狼,她想起很多和色狼有關的畫面。來了這邊後,她依然能時時察覺到某種凌厲的感覺。晚上出去她也會感受到那種殺伐之意。
凌梓玟不明白這感覺來自於誰,是那個在火車上被自己得罪的施浩南,還是另有其人?還是自己的多心?
“而且你們三四個人一起走,人多別人也不能對你們怎樣。可惜你幫她找了別的工作,那也就算了。如今你要這樣,豈不是增加我的負擔?”喬飛宇看着凌梓玟的腦袋。
他發現自己說的話似乎沒進她腦袋,所以目光閃爍了一下,又湊近凌梓玟笑着問道:“還是你希望我對你特別一點?如果是,那你告訴我,怎麼對你特別?”
凌梓玟這會聽清了喬飛宇的話。是喬飛宇的行動打斷了她的思維。喬飛宇語中的某些成分越來越濃,似乎要把她拽下去一般。偏偏她又不能直接下車離開,所以只是聳着肩膀歉意地笑着。
“怎麼會,是我忘了那件事,沒想到那麼多,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凌梓玟緊張地避開喬飛宇過分的親暱。懊惱地垂下眼簾。雙手交叉抱着。又想着如果自己回家了會怎樣?是不是自己回家就行了?
“那就好,這也我也放心了。”喬飛宇依然拍着凌梓玟的肩膀,而後笑了起來。看着凌梓玟今天第一次憋下去,他心情好了很多。
今天的這一番話讓他多少了解了一點眼前的女孩。他告訴自己別急,急了,可能會嚇跑自己的小鱷魚。要抓到一條小鱷魚那可不容易。鱷魚可是很膽小的活化石。
喬飛宇在評估着今天的一切。他有一個感覺,凌梓玟不僅僅是一個小鱷魚,而且還是一個很理智的女人。鱷魚他見過,商場上就有一個,還是自己姐夫的對手。
不過那個大鱷可沒這麼理智,完全就是彪悍,霸氣,野蠻、兇殘的代名詞,對付對手從來就是毫不留情,本性直露。
對凌梓玟,他本來想着要怎麼養調教她不致於太兇殘。但是剛纔的那一霎那他發現了她的另一面。她明明在生氣,甚至某些本性完全就暴露出來了,可那只是一閃而逝。
後來一下子就變了。似乎那個小鱷魚躲了起來,然後就變成了另一個人,客氣、禮貌,冷靜。讓他完全無從下手。
他有一種感覺,這小鱷魚似乎是某個人的專有寵物,某個人會開心地看着她戲弄人,等到有人要抓着她時,那個主人就跑出來干預了。又或許這小鱷魚有着人腦袋。
喬飛宇想着這真有趣,自己似乎看到了凌梓玟的另一面。能抓着這樣一個多面女人,生活纔不致於單調。
凌梓玟則在繼續想着火車上發生的事情。想着自己是不是疏忽了什麼東西。爲什麼自己會有種置身於刀光劍影中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人要對自己動刀呢?難道真的和那個出國的人有關?
是不是他回來了呢?想到這裡凌梓玟再一次轉頭看向外面,她發現自己居然還是看到了之前那個歐式建築。她看看駕駛員,想着是不是駕駛員在兜圈子呢?還是她迷路了?
喬飛宇觀察了一會凌梓玟,又想着凌梓玟一早對自己的評價,他爲這評價鬱悶了一整天。
“爲什麼會說我公司官僚主義?”喬飛宇問着。他老子是官,高中大學時同學之間無聊就會各自找對方的弱點取笑,因爲他學習十分優秀,各方面都很出色,自然各種帽子也少不了。他也喜歡熱鬧。於是就有人說他官僚主義。
那時他不明白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最後只能歸結爲是老子的緣故。進入社會錢銘們聚會,抱怨單位官僚主義猖獗。害他們有才之人沒法子一展抱負,他一直以爲自己沒這弱點。甚至他覺得自己在公司做得很明主,沒想到凌梓玟卻一下子說他官僚主義。他怎麼能不難堪呢。
“那個,呵呵。”凌梓玟傻笑着。怎麼都覺得這氣氛有些闇昧。
“怎麼?你都說了,還怕解釋啊?”喬飛宇笑眯眯地問着。目光在她的紅脣上徘徊着。想着和小鱷魚接吻的滋味。
“主要是我一向隨意,要是讓我像你的下屬那般一本正經地恭候老闆大駕光臨。一兩次還行,這要是天天這樣,那就不行了。工作本就累人,如果還要一大早就這麼拉緊神經,豈不是累跨了?這可不利於身心健康。”凌梓玟頭皮發麻道。
喬飛宇的目光看起來色色的,那種勾引女人的目光啊,這傢伙不會想着要勾引自己吧?凌梓玟暗自思量着自己要怎麼做。
凌梓玟當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給喬飛宇看中的。她心中真正煩惱的是自身安全問題,還有那心中化不開的結。喬飛宇對她來說是一個路人甲乙。最多就是未來的老闆。
不過她還是覺得自己腦袋上寒光閃閃,似乎自己成了某個人的獵物了一樣。
凌梓玟不喜歡成爲別人的獵物,因此又挪動了一下身體,想着某個駕駛員怎麼還沒把車子開到家。
“只是這樣?”喬飛宇盯着凌梓玟,他不信她說的這麼簡單。所以他必須多挖點有用信息,說不定將來用得上。目光依然輕吻着,腦子裡想着自己這會撬開她的牙齒,去探索着她的一切。
“還沒上班就開始累,後面哪裡能做好工作?這做不好工作,豈不是影響公司發展?影響公司發展,最後影響的就是個人經濟效益。”凌梓玟覺得氛圍似乎越來越越怪異,就想着怎麼給降溫,所以就挑着場面話說。
當然最好是結束這磨人的人在路途行爲。凌梓玟想着駕駛員到底要轉悠到什麼時候呢?話說她看到外面的那個歐式建築都有三遍了。這車內的氣氛又不是多好。被人用一種拆解入腹的目光盯着感覺更不好。可是她也不方便多說啊。
“這個答案不行,誰不知道那些東西?”喬飛宇立刻打掉凌梓玟的說辭。他討厭這小鱷魚給自己兜圈子。看看外面的路,也不知道那個小燈泡把他們開到哪裡去了。不過他不反對小燈泡給他們製造機會。
喬飛宇很享受他們兩個在一個小空間內的氛圍。最起碼這讓他察覺到小鱷魚想躲又沒處躲的無奈。他很喜歡這種困着她的感覺。當然最好是把她困在自己的胳膊中,和她來個親密接觸。
唯一讓他覺得有些遺憾的是駕駛員是個小燈泡,他必須假裝斯文。如果換一個人,他就更容易下手啊。
不過沒有那個小燈泡,眼前的小鱷魚也不肯跟着自己上車,因此他還只能忍受着燈泡的存在。
“在國企裡面相對輕鬆,只要把領導馬屁拍好,那還有一個偷閒的時候。可在私企中也這樣,那對員工而言是雙重壓力。私企不像國企那麼安逸。”凌梓玟拖着腔道。雙手姿勢出在保護狀態中。
“這個我明白。”喬飛宇瞪着凌梓玟。她的姿勢讓他覺得自己又給拒之門外了:“不過你沒說中要害。繼續想。”
“公司有規章制度,一切都以章程爲主。誰做錯了,就按着章程處罰。就如國家有法律,不管高下,只要犯法了,一切依法而論一樣。”凌梓玟又說着。察覺道喬飛宇似乎腦子變得比較冷靜了,這才鬆口氣。
“這是廢話,你在打官腔。”喬飛宇直截了當道。兜了一個圈子他還是不明白自己哪裡表現地官僚主義了。反倒是這女人老是打官腔,看她纔是真正的官僚主義呢。
“可如果是官本位,那麼人人都以官位爲尊。很容易讓人只注重那個位置,而疏忽了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凌梓玟頭大道。
喬飛宇一再打亂她的思路,害她沒法子準確表達。不過她發現目前的氣氛變得清朗些,不像之前那樣曖昧了。
“你能不能一下子說中要害?”喬飛宇急了,而且還很煩躁。這感覺就像他一直要靠近她,偏偏凌梓玟老是給他繞彎子,害他沒法子接近她一樣。
凌梓玟看着喬飛宇的情形,倒好像工作中強勢的模樣。心中不知怎麼就有些排斥。最後她就琢磨着,工作中的人顯然是不怕刺激的,自己該很直接的。
可是她不明白自己爲什麼卻說:“抱歉,我可能是覺得早晨的話讓你覺得不舒服,所以想要緩解一下,不過你這會的態度顯然是我用錯了方法。”
“那就說直接的。”喬飛宇揮着手:“別管我怎麼想的。你要真管我怎麼想的,你就不會說那話了。”
看着喬飛宇的神情,凌梓玟腦子裡卻在問着自己爲什麼會不接受這樣的喬飛宇,爲什麼自己要擔心他受傷呢?所以走神了,最後她告訴自己,自己需要回去好好想想這個問題。
忽然凌梓玟問着自己,自己是不是迷路了?還是自己在故意兜圈子?可是爲什麼要兜圈子呢?是不是這其中也有吸引自己的東西呢?那是什麼呢?心中一動,就想到了之前自己爲什麼要去解釋。
“怎麼不說話?”喬飛宇看着凌梓玟微笑着:“你不說清楚我可不會放過你。”
凌梓玟看着喬飛宇一會,仔細琢磨着喬飛宇話中的意味。喬飛宇最後一句和前面的顯然有了區別。凌梓玟仔細區別着,似乎這裡面有着威脅,不過這威脅又帶着某種屬於特別關係中才有的語氣。有着某種親暱的氣氛。
她又找着感受,忽然發現自己心臟部位暖暖地,似乎也沒有十分抗拒。凌梓玟一時有些茫然,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不抗拒這個?她問着自己,是不是自己一個人在外才會這樣呢?
“是不是突然覺得我好看了?還是你想到了什麼?”喬飛宇看凌梓玟在出神,倒是湊近凌梓玟嬉笑着。
“我想到問題出在哪裡了。”凌梓玟看着忽然轉變態度的喬飛宇有些緊張道。事實上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的心臟爲何會有那種感覺,也還是不明白自己爲何會改變了態度。
“哦,說說看,出在什麼地方?”喬飛宇依然笑眯眯地問着,就差沒撲過去咬一口那鮮豔欲滴的紅脣,完全就是一番大情聖的模樣。剛纔那種處於工作中六親不認的神情已經消失。
最起碼他有一種感覺,自己似乎進入了另一個地方,似乎那個地方讓凌梓玟迷惑。但是他卻很喜歡那個地方,決定在那裡安家落戶。
“你的態度上。”凌梓玟想了想道。
“我的態度怎麼了?”喬飛宇笑着問,身體可是傾向凌梓玟。活像沒骨頭一樣要貼着凌梓玟。至少這讓他覺得很自在,他覺得就算自己放肆一下也無妨。因爲某個人彷彿處於呆滯狀況。
凌梓玟只是很簡單地把他推回去,讓他坐好:“嚴肅一點,你坐好了我就告訴你,不然我就讓你憋着難受。就不告訴你。”凌梓玟用了某種小女人的威脅態度應對,而後看着喬飛宇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