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見到她拿着刀要自殘地樣子,我一下子就沒了主張。而且我還真怕我會一不小心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過當我看着她的眼睛時,我在那裡看到的是探究。”
“彷彿她把自己當做一個考題擺在了我面前,考驗着我地定力。我要是稍有差池就會徹底被擊敗。”
“我那會爲了轉移注意力,腦子裡就想着她說的話。覺得她不簡單。”
“一個家境一般的人是不識得那些東西的價值。後來我就猜她的身份,大約失戀被棄後纔去自殺的。對她的好感又打了折扣。心中未免有着鄙視。”
“可她居然也鄙視我。我又不耐煩了,講話語氣自然也不夠好。”喬飛宇微笑道。
“我覺得你說道現在爲止,你做得十分好,甚至可以說你真正贏得了她的信任。不過後來你的鄙視大約激起她的鬥志。而你的情緒事實上來自於她那種漠視一切,一再挑戰你的極限,甚至還故意嘲弄世人地狂傲態度。”
“你雖然沒有在那個狀態下失態,但是你的心理落差一定也很大。人處在那種巨大落差下,會本能地有輕視對手求得心裡平衡的反應。可能後面她故意使壞,害你徹底敗在她手上。”錢銘忽然笑着道。
“你小子能不能笨一點。”喬飛宇笑着踹了一下錢銘。
旁人更好奇後面的事情,催促着喬飛宇說下去。
“等她情緒完全平復,坐穩了我才問着她的情況。她冷冷地告訴我她不想說。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她告訴我的也是假的。那口吻十分成熟老練。她說着話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我本來覺得她被我馴服了,該溫柔一點,沒想到她依然如故,壞脾氣,不屑一顧,所以好鬥的性子又冒出來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她是怎樣的人,就想試探她一番。”
“我走進吧檯倒了一杯酒給她:“喝一口,可以驅寒。那會我猜想一個自制的女人是不會輕易在喝酒。就算那女人本來會,但是在陌生環境中也會有所收斂。我也不過是希望她能收斂一下自己張狂地個性。別處處不把人放在眼中。我轉身倒酒自己喝着。在吧檯玻璃上看着她的反應。”
喬飛宇在旁人目光注視下接着說下去:“玻璃中倒映着她拿起酒杯很熟練的抿着。完全就是那種風情女人的姿勢,我也不知道爲何心中閃過一抹失落。我忽然對她失去了興致,至少我覺得一個隨便地女人還不值得我用心對待。”
“我只放鬆了自己,是慢慢喝着酒,感受着海風地鹹味,遠處海浪拍岸地聲音,慢慢地先前不平靜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我那時想着這不過是一個被我救過的女人,她就算有一點與衆不同的地方,那也只是說明她有點性格。別的也不過如此。”
喬飛宇淡淡地說着自己怎麼和某個小頑固鬥智的過往。所有人聽着入神
“我想我該負責。可想到就這麼結婚我又不甘心,我正在猶豫着,那女孩自己穿好了衣服。我奇怪她這麼晚穿戴整齊幹嘛,就問她去哪裡。”喬飛宇淡淡道。
“那女人說了什麼話了?”鬥雞好奇地問着。
喬飛宇學着凌梓那口吻冷冷地道來。
“她是不是女人啊?”鬥雞跳起來喝道。氣得來回走着。
“當然是女人了,不然你讓不讓我活啊。我可是正常地男人,喜歡女人的男人。你懷疑她的性別,不就是懷疑我了嗎?”喬飛宇一本正經回答道。
一時衆人笑了起來。
“飛宇,會不會你被她騙了,這世上多的是假冒第僞劣的女人。”鬥雞不屑道。
“安靜點,小子,又不是你,你生氣什麼呢,該生氣的是飛宇。”方遠笑了起來。
“不會有個女孩要那樣做了去自殺。她絕對沒想到會遇見飛宇。也許之前的男人教會了她一些東西,卻在最後一步有所保留,所以她纔會對從前的男人念念不忘。”
“不過我猜她家世一定不普通,否則一個好女孩是不會那麼樣子的。有可能她的母親和她差不多也是桀驁不馴,父親可能是那種彪悍好色之人,兇悍起來一定不遜於那個色狼,她父母不是正常夫妻關係。”
“同樣她家境可能不俗。不過女孩可能很厭惡那樣的家庭,愛情又無望,這纔要自殺。還有可能那份愛情是給人攔腰砍斷,有可能對方父母反對的理由之一還是和家庭父母有關。”錢銘淡淡道。
“你爲什麼這麼猜測?”喬飛宇正兒八經地看着錢銘,他對那女孩一無所知,他做了很多猜測,也曾經尋找過,就是沒有成功。
“你說起她父母一定要她,可她卻沒有迴應你。如果父母要她,那她最起碼會有一個歸屬,也就不可能會去自殺。同樣她的行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壞女人,可她卻又不是。”
“那很顯然是她身邊有那樣的女人存在,她耳濡目染,不學自會。作父母的人是不會讓自己孩子學那些舉止,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她母親是那種人了。父親有可能是那種男人。”
“她愛那個男人甚至連命都不要,那她的生活中一定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唯一一個也就是那份戀愛。如果男人拋棄她,她不會把別的男人當成自己所愛,顯然那男人沒有拋棄他,有可能是被人棒打鴛鴦了。”錢銘分析着。
“如果真是這樣,那女孩就不可能有先前的那種正義凜然。那樣家庭出來的孩子,一般心態都是扭曲的。”有人反駁着。
“如果她愛的男人是那種正義凌然的,那就另當別論了。”方遠沉思了一會道:“因此她纔會不斷地試探飛宇,就像飛宇也在不斷試探那女孩一樣。其實飛宇需要的是那種內在真正有着美好品質的女孩,而不僅僅是一個漂亮有個性能說會道的女人。”
錢銘又分析着:“還有一種可能,那個母親在做也愛過類似的男人。有可能色狼男人害了她,她纔會變得桀驁不馴。同樣她對那個女兒漠不關心。否則如果是愛情結晶,就算是婚外情,母愛還在,做女兒的未必會對父母沒有一絲眷戀。”
他們這些男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如今又是旁觀者,理智狀態下自然能看清很多東西。他們不像喬飛宇感情用事,難免對很多東西都視而不見。
“那接下來呢?我看你一定氣糊塗了。”有人笑着把話題拉回去。
“是啊。”喬飛宇看看錢銘,想着那小女人家境的可能,而後懶懶道:“我那會想着可惡的丫頭,明明一個好好的女孩子,什麼都不懂,居然還學人使壞,我就要好好教訓教訓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
“換做我遇到那種女人,一定會抓住她,免得她去外面使壞。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明明是個好女孩,卻學人使壞,又可愛,又氣人。”又有人笑着道:“話說能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做老婆其實也不錯,聰明,淘氣,還彪悍,真要是馴服了,對你還忠心。”
“那女人呢,不見得就喜歡你那樣吧?”錢銘淡淡問道。
“她這會兒學乖了,假裝很乖很聽話的樣子,我以爲她老實了也就沒多想。後來也覺得娶那樣一個女人也不錯。最起碼她能讓你有意外驚喜。我是懷着那種心情睡覺的。”
“等我醒來時她已經走了。我有些遺憾,不過想想走了也就走了吧,我救她,她那樣做,也沒遺憾的。沒想到她卻留了一張條。”喬飛宇又道。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是喜還是惱。
“把你罵得狗血淋頭!”錢銘看着喬飛宇笑着問道。
“你又知道了。”喬飛宇苦笑。又倒了一杯酒喝着。
“那女孩說你什麼的?”鬥雞好奇地笑着問。隨手也取了一杯。
“那字條上寫着:你救我一命,卻也取走了我最寶貴的東西。我沒有求你救我,就像你也沒求我給你一樣,我們算是互不相欠。對了,你欠我一次。之前你和那個禽獸一樣沒人性,不過我的話激發了你的正義心,你才變成了人,所以你還是欠着我的。”喬飛宇說着。
方遠喝着酒,一時搖頭,這話一語中的。
“還有你虛僞,你明明喜歡做壞人,卻還要假正經。你定力不夠,經不住考驗而乘人之危,你做事沒有原則,虎頭蛇尾。你做人不徹底,沒有堅持做人該有的分寸,不知道適可而止,不明白過猶不及這話,你算不上真君子。最多也就是一個喜歡逞英雄的普通男人。”
“這種人喜歡踩着別人往上走。你與其說救人,還不如說是救己。你和那些沙灘上後來有些人性的人品質一樣,都是平凡普通的人。你記着,救人要救人心。只有心不死,人才不會死。所以你這救人只算半吊子的。你不值得我記着。好在我不欠你的。”喬飛宇揹着紙條上的留言。
所有人又是笑又是嘆息:“那丫頭算是把你從雲端踹到了地上。”
喬飛宇一笑繼續揹着:“還有一點忘了說了,我屬豬,千萬別來找我,否則,我可是要用法律來對付你,你的行爲本就是錯的。記着,錯了就是錯了,沒有任何的或許,假如。”
“那是什麼意思?”鬥雞不解。
錢銘看着喬飛宇沒多說。所有人細細想了一下頓時明白了那是什麼意思。
喬飛宇泄氣地坐在椅子裡。
“可憐的孩子,你被一個什麼也不懂,明明是小白兔,卻假裝壞人使壞的小女人誘拐着行差踏錯了。”方遠拍着喬飛宇的肩膀嘆息道:“判斷一再失誤,就這麼可憐地染上了污點。可憐啊,你這會兒子是從地上給踹進污泥塘了啊!”
“還有沒有別的話?”錢銘笑了一下又詢問着。
喬飛宇接着說下去:“記着,你的錯不在我,而在你自身的那些弱點上。別把責任歸咎於別人,別忘了你有選擇的權利,恰恰是你意志不堅定,沒有明確的是非觀,沒有清晰的界限才導致了你的錯誤。是你自身的弱點讓你選擇了你的行爲,最終害你背上了污點,我不過是訓練你人性的一塊磨練石。”
“哈哈哈,這會兒是她把你一腳踹到污泥滅頂。你給悶在那裡了。”方遠大笑着:“真沒想的這世上居然有這種可惡的女人。別說你親自遇到了難忘,我看我們聽過一回都難忘了。真是個害人精。害死人不償命。”
“還有,我發現咱們做的事情也不是壞事,呵呵,說不定我還就入這一行呢,你好好祈禱我千萬別因爲你的一己之私而讓我走錯人生路,那時候可就是你的罪孽了。”喬飛宇繼續背誦着。
所有人一臉呆滯。
“最好的辦法呢以後安分守己一點,別隨意和女人上牀,記着色字頭上記着色字頭上一把刀。”喬飛宇補充了一句。
“簡直是神也是她,鬼也是她,末了還要裝好人一下。”別人都笑了起來。
“那天我拿着那紙條還真的非常鬱悶,我懊惱自己怎麼就把持不住,就算那女人故意勾引我,我也不該那麼做,我該裝神纔是。可見鬼的,我居然就這麼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喬飛宇就差沒捶胸頓足:“不過,話說回來我真的不後悔要她,後悔的是我怎麼沒有晚一點,等到她對我有心了我才那麼做。”
大夥再一次笑了起來,十分同情喬飛宇。任誰遇到那樣的女人還真的很難剋制,那丫頭完全就是無法無天,非要把人逼得使壞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