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覺得,慕摯看起來像是放棄了。
也忘了那一段感情,但是,他這種狀態,纔是最讓人擔心的。
根本就不像是要忘了的樣子。
而這種在內心裡的傷口,纔是最致命的。
而他,卻是說不上一句話。
他很快就將慕摯的行程空了下來。
慕摯走出公司,到樓下,一輛白色的跑車停着。
是一款十分普通的款式。
他坐上車時,擡眼,就看到了對面的樓上的巨大屏幕。
那是她的一支廣告片…她和……嚴峻一起拍的。
嚴峻不僅是她的經濟人,也是一個模特。
說起來,賣弄長相和身材,一直是嚴峻喜歡的,他也算是做了自己喜歡的事情。
他近乎貪婪地看着她的樣子,內心裡,卻是晦暗一片的。
兩年了,她也大概早就忘了他吧,或者是不願意記起來的那種。
而且那時,她還小,懂什麼感情呢?
他緩緩地伸手,握緊方向盤,爾後很快將車子開走。
紐約很大,卻不屬於他。
他走了很多地方,最後還是回到這裡,也只是因爲,這裡有她。
慕摯自己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對她是那方面的感情,還是因爲愧疚。
如果是愧疚的話,她現在很好……
她和嚴峻,在一起了?
車子驀地剎住了,後面一輛紅色小跑車來不及剎車,一下子就撞到他的車尾。
砰地一聲。
慕摯的頭昏了一下,然後就立即打開車門下車。
那輛車的車主也下來,正當他啞着聲音要道歉時,他愣住了。
目光灼灼地看着對方。
而對方的人,也是一樣的。
她的目光有些迷離,小嘴微張着,說不出話來。
慕摯。
他也看着她,無視於來來往往的車子,在這偌大的紐約,他們終於見面。
他纔要開口,她的車門另一邊打開,嚴峻下車。
然後笑了一下:“我以爲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慕摯。”
他走了過來,伸手擁住了她的肩,“你進車子,我和他說!”
慕摯死死地看着她肩上的手,感覺自己匈臆間,滿滿的都是痛。
他們在一起了。
諾諾的目光落在慕摯的身上,身體卻是跟着嚴峻坐到車裡。
嚴峻溫柔地和她說了幾句,然後又走了過來。
他變了很多,不再是那個狂妄的嚴峻了。
微微一笑:‘好巧,慕摯!’
“是,好巧!”慕摯等那股痛過去,才笑了一下。
一會兒,他又忽然開口:“你們,還好嗎?”
沒有人,再去提以前的事情,他也不會。
因爲那會顯得自己很……可笑。
是他,親自地成全了他們。
嚴峻笑了笑:‘很好,你呢?’
我也好……這三個字慕摯是說不出口的。
他不當總統,選擇流放自己的生活,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懲罰。
“馬馬虎虎!”他的目光落到了車裡,看到諾諾似乎是在低頭玩手機。
“她還好嗎?”他終於艱難地問出口:“耳朵還好嗎?”
嚴峻擡了一下下巴,微微地笑着:“你也看到了,她又能拉琴了,她很好!”
他忽然又加了一句:“我們要訂婚了!”
我們要訂婚了……這句話,跟着慕摯好久好久。
他的手上,有一張門票,那是諾諾演奏會的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