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安安垂了眸子,“姜銳,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姜銳深深地看着她,“安安,我願意等,等你願意的那一天。”
她有些狼狽地別過頭,然後不說話……
姜銳心中一動,看着她柔美的側顏,柔聲說:“別叫我放棄,好嗎?”
溫安安拿起包,低低地說:“我吃飽了。想回去了。”
姜銳下意識地握着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她想拒絕,可是他已經不容抗拒地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一路上,她都沒有和他說話,車裡靜靜的,姜銳放了一首舒緩的歌,重複地播放着,溫安安頭扭向窗外,看着車流不息……
龍澤,我還在這裡,可是,你在哪裡!
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你!
車子停下,姜銳伸手觸了她的臉頰一下:“怎麼哭了?”
她哭啊嗎?
她的手往上,卻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姜銳反手迅速地握住,男性的優勢讓他輕易地握緊了她的手,爾後她被推向柔軟的座椅,他的身子傾了過來。
脣離她的只有一公分距離,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脣上……這是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了……
他仔細地看着她,她的眼裡氤氳着霧氣,實在是美得讓他無法剋制,湊過脣,輕觸上她的……
溫安安沒有動,沒有拒絕,也沒有去迴應,她只是任他的脣在她的脣上廝磨着,直到他自己離開。
身爲一個男性,姜銳實在是有些挫折,他自認爲長得並不差,而且氣氛也很好,他也很溫柔,可是她完全沒有一點反應,因爲她的呼吸都沒有亂。
他離開後,她的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頭扭到一邊,聲音淡淡地說:“我到了,讓我下車!還有,不用你送了!”
夠了,剛纔的一切足夠說明她無法再接受除了龍澤以外的任何男人,姜銳已經很好,而且是她所安心的男人,她都能這般無動於衷……
這樣很好,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地一個人。
不會動心,就可以守着他們的承諾!
姜銳的手緩緩握起,半響纔打開車門讓她下去,仍是有風度地說了聲:“我在這裡,你到了打我電話。”
溫安安淺淺笑了一下,伸手攏了攏外面的衣服。
回到家,屋子裡仍是靜悄悄的,她揚着聲音:“龍澤,我回來了!”
回答她的,當然只有那一兩聲貓叫。
她餵了貓咪,然後抱着雪莉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無邊的夜色。
夜空的那邊,是紐約吧,他在幹什麼?楚楚呢,又在幹什麼?
溫安安抱緊懷裡的貓咪,低頭看着雪白的小東西,低低地問:“你說,他會不會回來。”
一會兒,她又自言自語着說:“還是不回來吧!”
外面,燈火爛粣,可是她卻覺得這個城市那麼寂寞。
她怔怔地看着,忽然看見對面一幢樓的落地窗前,架着一架高倍望遠鏡,一道修長的身影正站在那裡,對準她這邊……
溫安安怔住,手裡的貓掉到地上,她死死地盯着那邊——
哪來的死變一態!
她忽然想起自己有一天,拉窗簾的時候,浴巾都掉到了,如果那個時候,那個死變一態正好看着,那她不就很危險?
溫安安轉身拿了鑰匙出門,她走到樓下,再從樓道爬上那座樓,十幾層下來,她蒼白的小臉染上了抹薄紅,看上去漂亮極了。
她站在門口,確認是這一道門後,按了門鈴。
按了好半天,也沒有人來開門,溫安安火大地又按了幾次,這時,門纔打開了,一個金髮美女來開的門,漂亮得不像話,性一感的身材簡直要噴火,身上只有一件浴袍。
金髮美女看着她,用英文驚訝地問:“小姐,有事嗎?”
溫安安已經懵了,這種尤物在家,還有什麼理由偷窺她?
她結結巴巴地說:“嗯,你家是不是有望遠鏡?”
“哦,那是我男朋友喜歡的,他正在洗澡,你要進去等他嗎?”金髮美女很溫和,簡直可以說是熱情。
溫安安看了看她身上的浴袍,覺得自己打斷了什麼,於是告辭。
金髮美女等她離開,隨手扯去身上的浴袍,裡面竟然是一件性一感的裙子,她套上一件小外套,頓時就變成了白領麗人。
扭着腰走進裡面,琳達打趣着自己的老闆:“總裁,您太不小心了,被人家抓包了。”
而且還要她用這種方法打發掉……
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頭也沒有擡:“琳達,你回酒店吧,明天一早九點公司見!”
琳達愉快地說:“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和對面的小姐,哦,她長得真甜,東方小甜心,連我都要忍還住動心了!”
“你的話太多了,琳達。”男人不動聲色地打發掉她:“晚安。”
琳達眨了眨眼晴:“那,晚安!”
她走的時候很輕快,還順手捏走了那件穿過的浴袍,因爲總裁不會要了。
男人坐那裡,良久,他又走到那架望遠鏡前,看着對面的動靜。
窗簾拉起來,明顯的女主人已經有所警覺。
他站到一邊,緩緩地吸菸!
修長的手指夾着煙,臉上帶着一抹冷笑……
那邊,溫安安小心地拉開一角窗簾,向着對面望去,只見一個黑衣男人站在那裡吸菸。
她可以肯定,那個男人又朝着這裡偷窺過了。
離得太遠,她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覺得應該是一個長得不錯的男人。
一會兒,那個男人扔掉了煙,又站到了望遠鏡前,她倒抽口氣……
就在那瞬間,男人看見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那熟悉的神情,讓他心痛而又憤怒!
他扔掉了望遠鏡,朝裡面走。
溫安安眨了眨眼,飛快地下樓。
她一定要過去,要去看看那個變一態的真面目!
她再次站到門口的時候,心裡想着,如果還是剛纔那個漂亮的女人開門,她一定立即衝進去,揪出那個變一態,並讓金髮美人管好她的男朋友。
她掄着小拳頭,砰砰地敲門,憤怒得連門鈴也省了。
這次開門的卻是一個金髮帥哥,藍眼睛,很帥很帥……
“甜心,有事嗎?”帥哥倚着門,十分有禮問。
溫安安張大小嘴,吃驚地看着。
她……沒有想到是這樣的,她一直感覺,那應該是一個東方男人!
“我女朋友剛離開,進來坐坐?”他的眼裡閃着一抹促狹的光芒。
溫安安瞪着他:“以後不許偷看我了!”
金髮帥哥勾脣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說:“事實上,我偷看的是你家的貓。”
他叫了一聲,一隻黑色的公貓跳到他的手上:“你家的貓,借了我家貓的種!”
他的眼裡跳動着不懷好意的神情,溫安安頓時有一種,自己偷了人家東西的感覺,她結結巴巴地說:“我可以付錢的。”
“不必,考慮一下,更好的基因組合?”他的眼神毫不避忌地打量着她的身子,溫安安呆不下去了,這就是一個變一態!
她跑得很快,什麼也不追究了,以後,她絕不出現在窗邊……
她走後,傑克聳了聳肩走回去。
黑衣男人坐在沙發那兒,聲音冰冷地說:“你不該捉弄她!”
傑克輕笑一聲:“我以爲,這是我救場的福利!”
他擒起外套:“晚安!”
他可以保證,總裁對那個小女人有着濃厚的興趣。
不然放着紐約大把的鈔票不掙,跑來這裡啃那塊老骨頭。
收購龍氏這種公司,其實很傷元氣,但是總裁卻執意要做。
次日早晨九點,溫安安準時出現在公司的會議室裡。
龍老爺子已經到了,威嚴地坐着,聲音低緩有力:“相信大家都知道,來自紐約的z。aa公司正欲向我們發起一波收購攻勢,而且從昨天起,龍氏的股票就開始往低跌落,這是一個信號。”
“而且,剛纔得到消息,我們合作方,今天早晨,百分之三十向我們提出瞭解約或是不再合作。”老爺子的聲音透着一抹嚴厲:“大家都知道百分之三十意味着什麼。”
下面不禁竊竊私語起來,都弄不清對方的來頭。
“我們的供應商,有些也開始阻斷了我們的加工源,就是說,我們面臨着對客戶巨大的賠償,就算兩相抵消,我們沒有了信譽,以後哪來的生意?”老爺子的聲音擲地有聲:“這是龍氏千百年來,最爲嚴峻的考驗!”
溫安安看着手邊湯秘書送來的簡報,補充着:“對方已經在股市上收購了我們百分之十一點二的散股。雖然不足以動搖根本,但是隻要想有所作爲,龍氏的股價還會迎來新低……”
龍家二房三房都默不作聲,開始默默懷念起龍澤在的日子。
那時候根本不用操心啊,拿分紅就行了,哪用得着坐在這裡聽訓話。
形勢這麼不好,最後肯定要將龍氏拱手讓人了,最後不要被逼得股票一文不值的時候才拋……
“老爺子,要不,咱們和對方坐下來談,保持公司的獨立性,收購就收購嘛……我們談條件就是。”三房小聲地說着,老爺子差點背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