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雲笑了起來:真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她的手放在楚楚的腦袋上,臉上有着溫暖:“我保證沒有!你的言叔叔一直一個人!”
雖然得到了言清最親近的人的保證,但是楚楚卻是高興不起來,特別是聽到那個一個人三個字時,她心裡的難受到了極點!
在那瞬間,她甚至想着,她是不是太自私了些,是不是應該放手!
她已經沒有辦法給他幸福了!
以前,他總是說她好小,說他自己比她大太多太多,那個時候,她總是不太在意……可是現在,她仍是十一歲的身體!
她能給他什麼?
楚楚有些迷茫了……會不會是錯了!
但是天生的姓情讓她這樣的想法只維持了一會會,就又重新地兇悍起來!
祈雲看着她的神情變得飛快,不禁笑了起來,拍拍她:“我去裡面看一下!”
她纔要起身……
裡面的門就打開了,言清率先走出來,而那個叫池莉的女人跟在後面……
她失聲叫着:“言清!”
可惜言清並不理她!
他徑自走到楚楚面前,伸手握住她的小胳膊,聲音低低地:“走吧!”
但是池莉非常地不甘心,伸手拖着他的手臂,聲音帶着哀求:“言……先生,請聽我說完!”
言清站直了身體,將楚楚半抱在懷裡,向來清冷的面上更是一絲表情也沒有!
他看着那位失去了理智的女姓,聲音冷淡:“池小姐,公事方面我們已經談完了,至於私人交情,我想我們並沒有!如果你有什麼要說的,我的秘書在這裡!”
說完,牽着楚楚就要離開!
本來麼,這個狐狸精到這裡放棄,楚楚也不會那啥了!
但是池莉怎麼會放過這唯一的一次機會,以後,她怕是連見他一面的時間也沒有了!
她拉着他的手哀求着,用最最卑微的語氣說:“我……喜歡了你兩年!”
言清的臉色有些肅然,他看着她的手,輕輕地掙開。
他的脣邊浮起一抹冷笑:“那又能說明什麼!”
他喜歡了楚楚十二年,那又怎麼算,愛情不是時間長久來算的,如果能這麼算,他寧可一輩子喜歡着,就算是等到老的那一天,能再見她一面!
哪怕是白髮蒼蒼,哪怕是她再不是以前的模樣,他也滿足了!
他不願意死去,他在等,等有一天,她突然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在背後捂着他的眼睛,叫他猜猜她是誰!
言清的脣邊流露着少許的笑意,讓池莉的眼睛有些紅了。
他是有愛人的能力的,但是卻不愛她!
她紅着眼睛:“可是我,放不下!”
“那不關我的事!”言清掉頭找‘謹歡’,人哪去了?
楚楚從一旁踱了回來,甜笑着拉着言清的手:“我們走吧!”
她的小手在池莉的身後揚了一下,池莉並不知道,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大一小離開!
忽然,她感覺到背後有東西在爬!
花容失色,尖叫……撕扯衣服……
她直接撕破了襯衫……又跳又叫,而她的助理們跑出來,看到時都呆住了!
此時,她的身體,就只有一件包裙,上面直接就差真空了!
言清自然也看到了,臉色鐵青,低了頭看着楚楚:“謹歡,能解釋一下嗎?”
楚楚吐了吐小一舌一頭,裝着傻:“我不知道啊!”
小臉看看這裡,看看那裡:“我哪裡知道!”
但是她的小手指在絞着,這是她說謊的表現!
這樣的小動作,和楚楚是一模一樣的!還有,一模一樣的惡作劇!
說不清的,言清的心裡有種怒氣在上揚,他扔下她,大步走向那個還在尖叫的女人,大手從她的背上將一個浸泡過水的玩具蜘蛛給取了下來!
可憐的池莉已經嚇傻了,不,她還沒有傻,她抓着這樣的機會,想指控那個小鬼,想撲在他的懷裡尋求安慰,只要他肯抱她,一切都會有轉機!
但是言清很快就退開了,他看着她花了的臉,淡淡地說:“池小姐,你的損失,我會讓秘書清算!”
就這樣,就打發了她了?
他不安慰她嗎?
那個小鬼這麼可惡,他不狠狠地懲罰她一下嗎?
是要懲罰,不過,那也是要關上門的事情!
言清拎起楚楚,讓他的貼身助理另開了一間房,關上門就要開始打小屁孩!
楚楚被摁在豪華的大一c上,小屁一股翹得高高的!
言清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打了下去,啪一啪一啪地響着……
“爲什麼要打我,是她活該,她不應該……”楚楚大叫着,聲音帶着哭音!
言清的臉色鐵青:“她怎麼樣,那也不應該給她這樣的難堪……”
他的大手毫不留情地拍着她的小屁一屁,其實他的心裡是震撼的,又是一個驚人的相似!
其實這種事情,要是以前發生在楚楚身上,他不會這麼生氣的,只會教訓她而已,他向來是縱着她的!
可是今天,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下手又重又狠!
楚楚哀叫着,求着他也沒有用,小屁一股都打得又紅又腫的!
她哭得稀里嘩啦的,這些年來,尼古拉斯也是縱着她的,哪裡受過這個!
她趴在那裡,一個勁兒地哭着,而後面,是他喘一息的聲音!
良久,他輕輕地問:“你知道你錯在哪裡了嗎?”
楚楚沒有動,只是趴在那裡,聲音啞着:“你是不是喜歡她……如果你喜歡那樣的妖精,你可以去找她……”
她一下子轉過來,帶着淚水的眸子瞪着他……
當四目接觸的時候,言清的身體震了震,心裡一緊——
那雙眼……他近乎怔忡地看着,忘了周圍的一切,忘了自己剛纔打了她!
楚楚生氣極了,就爲了一個狐狸精,他這樣打她!
雖然她現在是謹歡,就算是看在這張臉的份上,他也不應該下這麼重的手!
她哭得幾乎背過氣去,心裡對他也氣到極點,怎麼會認錯!
而言清聽着她的胡言亂語,更是惱怒!
她……大手又不留情地打下去,非得教會她什麼叫分寸,於是一個打一個哭!
直到她被打得幾處斷氣一樣,事實上,他後來也不忍心了,打的力道也輕了很多,但是楚楚嬌貴啊,他越是輕,她就有力氣哭了……
看着掌下的小人,言清的心裡升起了無力感——
他驀地鬆開她,整個人都頹廢極了,退了好幾步後,跌跌撞撞地來到落地窗前……
他從口袋裡莫出一包煙來,抽了一支點上,手抖着,好久才點起來!
用力地吸了一口,他眺望着外面的風景!
他的內心,升起一抹濃重的悲哀……
謹歡的到來,有某種程度上給了他快樂,但是又讓他更加地想他的楚楚!
這麼地相似,相似到一種讓他害怕的地步……
他無聲地站着,站在世界的最高處,但是在楚楚看來,卻是最角落,最不被人發現的地方!
她停止了哭泣,小臉上掛着淚水,眼皮也是粉粉的……可憐巴巴地看着他的背影……
她後悔了,她不應該讓他生氣的!
小身體爬了下來,赤着腳走過去,從背後抱着他的腰,聲音啞得幾乎聽不出來:“對不起!”
言清的手一抖,爾後將煙在一旁摁熄了,倒是沒有將她推開,而靜靜地說:“謹歡,我送你回b市吧,或者去西園,總之……”
她一下子鬆開了他,防備地看着他:“總之,只要你看不到我是不是?”
她的語氣裡有着尖銳,還有着受傷!
言清的脣抿緊,頭疼得很,他應該和一個九歲的孩子怎麼解釋他複雜的內心,他難道會說,我怕我愛上你,愛上一個小孩子,重蹈復軸嗎?
也許換了任何的一個女孩子,只要不是謹歡,言清都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惑,但是面前的是謹歡,楚楚的親妹妹,他不想傷害她!
所以,送走她是最好的辦法!
楚楚瞪着他:“就爲了那個……”
後面的話,她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了:‘我討厭你!’
她光着腳就想跑,言清在後面抱着她的小腰,將她拖了回去,聲音嚴厲極了:“你討厭我?”
他將她轉了過來:“那爲什麼還要來紐約?爲什麼還要來……”撩撥我的心?
早次在b市看到謹歡的時候,他並沒有這麼心悸的感覺,所以他輕易地說出讓她來玩的話,可是當她來了,他發現自己一點兒也招架不住了!
他心裡害怕着一樣東西,那種東西,讓他感覺到羞恥和不安!
所以,他逃避,不敢再和她接近!
楚楚看着他,在他的眼裡,她看到了深深的痛苦!
是她讓他不開心了嗎?
她想靠前,可是他卻不許他過去,嚴厲地讓她站在那裡!
她茫然地站着,站在豪華的房子裡,卻是感覺到自己孤身一人……
這些年來,她其實都是孤單的,尼古拉斯溫暖不了她,他的血也是溫暖不了她!
她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一樣,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裡!
他就在面前,她卻覺得橫在他們面前的,不止是兩步的距離,而一道無法越過的鴻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