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看了一眼盛天凌,隨即搖搖頭,心中卻想着,秦粵軒就這樣不負責任的跑了,將他們娘倆留在醫院裡,以後他們的生活那可怎麼辦呢?
盛天凌似是知道顧小西心中想法,他握起她的手說道:“好了,先別想那麼多了,等警方那邊抓到秦粵軒,看怎麼判了。”
“你說能抓到嗎?”顧小西眸光流轉道。
盛天凌:“除非他早已經留好退路。”
否則,就是天涯海角他都要將他抓到她面前。
顧小西下意識握緊盛天凌的手,一句話不說的朝車裡走去。
吃過晚飯,盛天凌去了書房,顧小西抱着電腦在牀上看着微博。
逐條瀏覽下去,待看到一則,最近公安部破獲一起特大賣淫事件,在抓獲的那些陪酒女當中,顧小西在照片上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她的目光登時頓在那裡。
照片上那個低頭走路的女子,可不就是多日不見的蘇曼?
她怎麼會出現在照片裡呢?
天下那麼大,未必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啊。
顧小西的心裡極不是滋味兒。
她抱着電腦從牀上下來,徑自走到盛天凌書房裡,將電腦往他面前一放,說道:“盛天凌,蘇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盛天凌眸光一沉,漫不經心的看着電腦屏幕道:“怎麼又問起她來了?”
顧小西擡手指着電腦上面的畫面說道:“喏,你自己看。”
盛天凌只是輕輕掃了一眼電腦畫面,將顧小西拉到懷裡,說道:“女人,你腦袋裡到底裝的什麼?你忘了蘇曼是怎麼對你的?”
顧小西臉色一頓,神情有些不自然道:“雖然我曾經恨過她,但是過了這麼久,我對她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了。”
盛天凌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輕輕擡起手,揉着她的髮絲,將她烏黑亮麗的頭髮纏繞在指尖,一圈一圈,散了之後,再一圈一圈,不厭其煩。
沒有聽到盛天凌說話,顧小西也不在意,自顧說道:“那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就應該放下,不能放任它來影響現在的生活,不是說嗎,不能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值得。”
盛天凌很是贊同點頭,繼續纏着她的頭髮。
顧小西繼續道:“只是,我從未曾想過,她現在的生活竟然是這樣的。”
盛天凌終於開口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軌跡,都有自己的個人自主人生觀,她想要過什麼樣的生活,那是她選的,你就算再爲她考慮,能改變現實嗎?”
顧小西很是配合的搖頭,“不能。”
“那就結了。”盛天凌心情似乎很不錯,他嘴角在髮絲上輕輕一吻,眸光染了一曾狡黠道:“那你現在應不應該滿足一下爲夫的幸福生活?”
顧小西點頭,隨即恍然大悟道:“盛天凌,我是在跟你說正事,正事。”
總是這樣曲解她的意思,真的好嗎?
她覺得不待她雄起的那一天來到,她就已經被盛天凌給榨乾。
盛天凌哀怨道:“哥哥跟
你說的也是正事。”
顧小西氣結,這明明是兩碼事好不好,能相提並論嗎?
再說了,話說到這個份上,她忽發現然她遺漏了最重要的問題。
“你老實跟我交代,蘇曼的事是不是你做的?”顧小西一臉沉重道。
盛天凌挑眉:“你不相信我?”
顧小西乾笑一下,隨即抱着盛天凌的脖子道:“哥哥,你就告訴我行吧?”
“這個問題很重要?”盛天凌眼眸危險的眯了起來,他就知道,這個小女人簡直笨的不要不要的。
真不知道,她這樣悲天憫人的性格是怎麼養成的。
顧小西點頭又搖頭,她已經明顯感覺到盛天凌臉上散發起來的不悅。
果然,盛天凌低沉的聲音問道:“顧小西,你老實告訴我,你的心裡誰最重要!”
顧小西睜着一雙靈動的眼睛,表情誠懇的看着盛天凌道:“當然你最重要了。”
盛天凌明顯一副不相信的眼神看着她,意思是你得拿出點實際行動纔算。
顧小西訕訕然一笑,一雙明亮的眼睛燦若星辰,她抱着盛天凌的脖子,將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胸前,她附在盛天凌的耳邊,低聲輕語道:“哥哥,你是我的小狼狗,我是你的肉骨頭,這種情意比桃花潭水還要深千尺,夠誠懇吧。”
盛天凌一臉黑線,隨即邪魅一笑,抱起顧小西站起身來道:“重不重要,咱們牀上見分曉。”
顧小西無語凝噎,這個人,簡直太表臉了!
她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就在她準備絕地反攻時,對方來個措手不及,她鎩羽而歸。
好吧,再一次領教到禽獸的體力簡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因爲面對他的時候,顧小西永遠是潰不成軍的那一方。
洶涌澎湃的激情過後,顧小西沉沉睡去,盛天凌起身披了件睡袍,拿起桌面上的煙走到陽臺處點了起來。
看着外面璀璨的星光,他對着空氣吐出一口菸圈來。
他已經發出懸賞令,令道上的人尋找秦粵軒,只是他究竟會躲在哪裡?
他並不敢保證,秦粵軒會對顧小西發出報復,但是並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雖然他沒有背景,但是他從顧氏划走的那一大筆款項,直到現在都沒有浮出水面,也就是說,這筆錢還是被他藏在了某一個地方。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他不是不明白,就是因爲明白,纔會想辦法逼他現身。
掐滅菸頭,盛天凌轉過身朝牀上走去。
他的女孩像是一隻波斯貓一樣蜷縮在牀上,他薄脣微微一勾,隨即拉過她圈在懷裡,然後閉上眼睛睡覺。
翌日一早,警察局裡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唐澤見到面前的這位年輕的女子,臉上圍着圍巾,他的心中雖然閃過一絲疑惑,但是還是第一眼認出,她是秦粵軒的老婆。
女人取下臉上覆蓋着的圍巾,對着唐澤笑了笑道:“我是來自首的。”
她想了一夜,以她現在的樣子,被抓只是時間早晚
的問題,與其等着被抓,不如早一點來了斷前塵往事的好,也好早一天讓她心安。
唐澤嘴角勾笑,隨即將她帶領到問話室,就顧氏的事情問起材料來。
一個上午就這樣極快的過去,這個上午,對於大多數人只不過是一個平常上午的一個,但是對於秦雲輝來說,便就難熬許多。
雖然他聽媽媽的話去上課,但是心裡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剛一放學,撒腿就往醫院跑。
去到之後,媽媽住的病房裡已經沒有了人,問了護士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媽媽一大早便離開了醫院,走的時候留下一封信讓護士轉交給他。
接過還帶有一絲母愛的信,秦雲輝走到樓梯拐角看了起來。
雲輝:見信好。
媽媽對不起你,媽媽走了,去承擔起自己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去了,從前媽媽忽略了你,你能原諒媽媽嗎?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媽媽更愛你的人了,但是,媽媽有罪,媽媽不是一個好媽媽,你放心,媽媽一定會認真改造,爭取早日出來與你見面。
寥寥數句,秦雲輝已經泣不成聲起來,雖然他知道自己是男子漢,不能輕易掉眼淚,然而,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哭。
第一次,他有種自己被拋棄的感覺,天下之大,竟然不知道該去哪裡。
就這樣在醫院裡坐了兩個小時,他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面走去。
由於有了女人的證詞,警察辦起事情來事半功倍,當年,她做爲顧氏集團的財務,夥同秦粵軒在海外建立一個皮包公司,其目的就是蓄意的捲走顧氏資金。
就此一項經濟罪,沒有三年五年是放不出來的。
更何況,當初她以小三的形式介入到顧採倩的生活,又爲秦粵軒配置了那份慢性毒藥,數罪併罰,等着她的將是十五年的牢獄之災。
法院已經掌握了充足的證據,正式遞交起訴書,如今證據確鑿,就等判決結果下來。
至於秦粵軒,不用說,兩項謀殺罪足以定他的無期徒刑。
更別提之前,他爲了得到顧氏,暗中做的一些見不到光的事了。
這兩天,秦粵軒在一個極不顯眼的小旅館裡,渡過了他逃脫法律制裁的第一個難熬的夜晚。
白天,他從路邊的地攤上買回來那些劣質的服裝換上,從一個前呼後擁的泉粵珠寶公司的總經理,搖身一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民工。
得知他的公司,女人,房產,金錢,以及所有象徵身份的東西統統被沒收時,他目光呆滯的看着破爛的天花板,在牀上沉默了一大天。
那是他隱忍多年,努力多年,纔打拼出來的基業呀,怎麼就這樣毀於一旦呢?
他不甘心!
可是,就算是死,他也不能讓那個人好過!
都是因爲她的身邊有個盛天凌,他纔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既然她無義,就休怪他手下留情!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待看到號碼,秦粵軒連忙接通問道:“我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