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西眼圈泛紅的瞪着陶然:“要你管。”
陶然眼眸微眯,看了一眼辦公室,扭頭重新走入電梯,一手撐着下巴,說:“跟你陶大哥說說唄,興許我能爲你排憂解難呢?”
越是這個時候的殷勤,顧小西越是不想搭理,這個孩子要不要這麼可惡,沒看到她現在正心情不好嗎,還偏要來觸黴頭。
顧小西對着陶然使勁一推,嚴肅道:“不要你狗拿耗子假惺惺。”
說完,便按動電梯門,準備關門。
陶然腳往電梯縫裡一踩,成功的打開電梯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站在顧小西身邊,意味深長道:“我總不能見死不救是吧。”
顧小西氣結,可是又沒有辦法,將手中的飯盒往他身上一塞,推了他出了電梯,連忙關了電梯門。
出了AR,顧小西飛也似的逃走,多呆一秒,她脆弱的心臟就承受不住他帶來的傷痛。
陶然訝然的看着手中的飯盒,心中不由納悶,再次看了眼關閉的電梯門,轉身朝裡面走去。
待去得辦公室,看到裡面的孫倩倩,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將手中的保溫盒放在盛天凌面前的辦公桌上,意態閒閒道:“盛總,這是某隻小兔子留下的東西。”
盛天凌眸光一閃,看了一眼保溫盒問道:“她人呢?”
陶然眯着眼睛笑道:“可能怕打擾你,走了。”
盛天凌按捺住想要站起來的衝動,淡淡道:“我知道了。”
“你就不去追?”陶然問道。
盛天凌眸光流轉,一時並沒有說話,孫倩倩上前拉着盛天凌的胳膊說道:“凌,我還有事,就不耽誤你了,中午記得一起吃飯。”
盛天凌點頭,目送孫倩倩出了房門。
“盛總,這不像是你的作風?”陶然思量再三,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盛天凌語氣涼薄道:“我怎麼做,用得着別人來評判?”
否則那就不是他了。
陶然笑笑問道:“聽說昨天夜裡,全整棟AR公司的電腦集體中了病毒?”
盛天凌疏離道:“你不是看到了?”
他幾乎把半個公司裡的人都叫回來加班,直忙到現在纔算休息下,早飯都沒有吃。
聽他語氣的疏離,陶然淡然一笑,隨即站起身道:“合同上的內容我已經履行完,我是來跟你說一聲,最近我飛一趟M國,如果沒有什麼事,我走了。”
盛天凌眸色一沉道:“洛楓知道嗎?”
“我怎麼做,用得着別人來評判?”陶然學着盛天凌的語氣,桀驁不羈道。
盛天凌冷哼一聲,語氣不置可否。
陶然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說道:“盛總,祝你好運。”
“回去見雲家人?”盛天凌冷不丁出聲道。
陶然鳳眸流轉,嘴角含笑:“需要我帶話?”
盛天凌眼眸眯的更深了,他懶懶的靠在沙發靠裡,盯着陶然說道:“顧小西是我的底線,我不想任何人騷擾她。”
只要不把主意打到顧小西身上,一切都好說
。
陶然看着盛天凌,他雖然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但是渾身貴氣逼人,整個人散發着不可侵犯的氣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愛上顧小西這樣一個女人。
他想了想說道:“她,不是我要找的人。”
不過他沒說的是,他見到顧小西第一眼的時候,就以爲自己產生了錯覺,以爲就是他要找的人。
這也是他爲什麼要男扮女裝,接近他們的原因。
盛天凌雖然聽到陶然這麼說,但是心裡依然不放心,對於顧小西的過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甚至陸子皓都未曾知道她的身份。
一旦身份被揭開,他們之間的距離是不是倒回以前呢?
不,不可以!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拿根繩子將顧小西別在自己的身上,亦或是變成一個罐頭人,整天裝在口袋裡,那樣就不怕她會離開。
當目光再次落在桌面上的保溫盒時,他的嘴角勾起一朵極淡的笑意,拿起一邊的手機,開始給顧小西打電話。
只是電話佔線,並未接通,他劃開衛星雲圖,看到定位是在帝景的方向,他也沒甚在意便放下手機,忙活自己的事情來。
顧小西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帝景,半路上就給盛天凌的手機拉了黑名單,她的腦海中一直閃現着剛纔所見的畫面,眼淚一直止不住的往下掉,就連開車的師傅都差點被她的感情所渲染。
回到帝景的顧小西,給班長打過電話,詳細的詢問了一下他們的位置,便決定以最快的一班車,往他們送溫暖的地方趕去。
她再也不要呆在這個鬼地方,再也不要見任何有關盛天凌的消息,似乎那樣,才能讓自己的痛苦減淡一些。
說做就做,顧小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東西,揹着包從樓上走下來。
外面的童媽看到顧小西的樣子,不由走過來問道:“小姐,你剛回來就要出去?”
顧小西心想可不能讓童媽看出端倪,她極力使自己面帶笑容道:“嗯,我有事出去一趟。”
“午飯都做好了,吃過午飯再出去吧?”童媽不放心道,心裡隱約覺得不對勁來。
顧小西道:“不了,我趕時間。”
“童媽,再見。”
揮了一下手,快速朝外面跑去。
自從顧小西與盛天凌據理力爭N次之後,那些保鏢也都沒有在跟着她,是以,大家都認爲,顧小西這只不過是一次平常的出門而已,誰都沒有想到,後來會發生什麼事。
去到汽車站,顧小西以最快的速度買完票上車,雖然班長他們去的是山區,中途要轉幾站車,但是對於顧小西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盛家老宅。
老爺子站在書桌面前臨摹書法,一旁照顧他多年的秘書,正看得專注。
“這身體一年不如一年,腰板啊,也不中用了。”盛中奎寫完一副字畫,放下手中的毛筆輕聲一嘆。
身邊的蕭伯一直是他的老部下,跟着他也幾十年了,他說道:“咱們是沒有當年扛槍的力氣了,想想,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一眨眼,幾十年就這麼過去了。”
盛中奎也感嘆道:“是啊,我們都老了,這天下,是年輕人的天下。”
想到過去種種,蕭伯鼻子一酸,嘆了一口氣道:“是啊,我們是老了,可是你還是盛家的主人,盛家也是你說的算呀。”
“哼,當我傻啊。”盛中奎沉默一下才說:“老蕭啊,不是我自欺欺人,我是什麼樣子,我比誰心裡都明鏡着。”
“當年,老大做的過分了,我想補償柳丫頭,所以將家裡的主事權交給了她,這些年雖然她做的不錯,但是我這心裡呀還是痛啊。”
說着說着,想起了往事,心中一陣哽咽。
蕭伯走過來,連忙拍起他的後背說道:“這麼一大家子,你也不容易,我相信,他們都能理解。”
看着老司令孤單的背影,蕭伯心裡連連之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呀。
盛中奎眯起眼睛,良久才說道:“也不知道我這麼做是對還是錯,總覺得對不起盛天凌的媽媽,當初,你說我要是真那麼狠心,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樣呢?”
是不是,盛天凌一家三口,沒有柳千惠的介入,就能快快樂樂的過完一生呢?
可是世上沒有如果,所以也就有了這麼多的遺憾在裡面。
蕭伯沉默不語,多年的部屬關係,讓他對盛中奎的心思還是瞭解的。
越是年紀大的人,越是想起那些過往,越容易讓自己沉浸在往事裡不能自拔。
“你說玉丫頭多麼可愛的孩子,我怎麼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事發生呢?”老爺子終於忍不住落下一滴清淚。
蕭伯連忙安慰道:“你還是別想了,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想多了,人也回不來啊。”
雖然他已經處理了當年對盛天凌媽媽做出非分之舉的那些人,但是心裡總認爲他們是盛家人的血脈,是以依然會暗中聯絡,讓他們在國外順風順水的生活着。
不過,當年的那四個人,其中有三個受不住國外流放的生活,已經自殺。
盛慕乾作爲盛海的兒子,被盛中奎一直放在盛宅撫養,一直以來,短不了他吃的用的穿的。
只不過,跟盛天凌相比,多少還是差了一些,畢竟,盛家的未來是要放在盛家嫡出血脈上的。
他可是盛中奎一把屎一把尿帶大的啊。
什麼脾氣,他們再清楚不過了。
還有一件事,誰都心知肚明,但是誰都沒有說,就是當年的柳千惠,現在的盛夫人。
盛中奎再次嘆了一口氣說道:“總之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對,如今他們要鬥,就讓他們鬥去吧,我也不管了,也管不了。”
蕭伯抹了一把濁淚,說道:“孩子們總歸要長大的,他們怎麼做,隨他們去吧,你呀,還是放下心中煩惱,多享幾年福吧。”
盛天凌一直忙活到後半夜纔回來,回去發現牀鋪冰冷,沒有顧小西的身影,他不由的楞在那裡。
心想顧小西還在爲上午的事情生氣,便出了臥室,在帝景裡找起人來。
轉了幾個地方都沒發現顧小西的影子,盛天凌心中一沉,對着院子喊起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