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眸子裡閃過一絲猩紅,薄脣冷冷抿着,半晌勾起一抹冰冷的淺笑:“我等着。”
有些東西,丟了就丟了,身外之物,以爲他看得有多重?
而有些東西,他攥緊了就捨不得放,哪怕荒唐,他都得親身驗證一下,能不能從絕望中偷出一絲可能?
他等着。等着那個結果。
攥緊掌心裡有些冰涼的小手,他邁開長腿徑自走向車子。瀾溪訥訥地被他拉着走,只覺得自己還沒有從他剛剛那樣暴怒的火氣中回神過來,看着他也有些發怵。
所以在他挺拔的身影將她拉到車前,打開副駕駛座的門將她塞進去,徑自扣好安全帶就退身關門的瞬間,瀾溪才意識到他的火氣不是一時的,他深邃眼眸裡的血紅尚未褪去,蒼白的薄脣淡淡抿着,渾身寒冽嚇人,上了車,二話不說就發動車子往回走。
慕氏企業大樓下,慕梓明放出一番狠話之後又緩緩領悟了一些什麼,咬牙想着既然他這麼大膽,那麼是不是他自己早就已經做過鑑定了,纔會那麼篤定?
“野種”這個詞,不過是忿忿不平時不由自主罵出來的話,這種情況放在任何一個家族裡誰能夠不懷疑?更何況慕家的家產何止是這小小的一個慕氏!!
——那如果,他真的是慕家的人呢?
慕梓明太陽穴突突跳着,咬牙,莫名後怕。
之後思緒兜兜轉轉一圈才驟然想起來——怎麼回事?這個時間,慕晏辰怎麼會跟瀾溪在一起?她不是高三複習巔峰期嗎,怎麼會深夜出現在這種地方?
***
車裡的氛圍很沉悶。
窗子開車,寒冽的空氣從外面涌進來,冰冷沁骨,慕晏辰臂膀擔在車窗上,修長的手指微蜷,輕輕抵着脣瓣,深邃的眼眸裡蘊藏着隱怒,冷冽懾人,不知道在想什麼。
瀾溪幾次想拿筆繼續寫試題,可是寫不下去。
一方面是車速太快她垂眸不看窗外都覺得隱隱害怕,另一方面是車窗開着,她露在校服歪的手有些冷,握着筆寫不成字。習題上的字都變成了蟲子在爬。
公寓終於到了。
擡眸望一眼窗外的景緻,瀾溪臉微微一紅,再次有了一絲罪惡感。沒錯,她是跟紀姚說她每晚都回家,可事實是她每天晚上都會來慕晏辰的公寓。
眼看着慕晏辰下車,她也知趣地想下車,沒想到小手剛剛握住門把,車就從外面開了,她被那股力道拉得一個踉蹌,膝蓋上的習題冊嘩啦嘩啦撒了一地,她自己也險些從裡面掉下來。
慕晏辰眸色一窒,沒想到會這樣。
瀾溪被扯得上臂的筋疼了一下,淡淡吸氣,咬脣擡眸看他,水汽滿布的瞳孔裡透出一絲哀怨,接着她俯身撿自己的習題冊,起身時又不偏不倚跟慕晏辰的下巴撞在一起。瀾溪捂着頭吸氣,擡眸看到他冷峻的臉側過去一下,更加寒冽逼人,伸臂將她攬在懷裡,把車門關上,上鎖。
——她不知道哪裡惹到了他,難道就因爲剛剛他們兩個男人打架她衝過去了嗎?
慕晏辰的心事,她無法猜透。
誰知道一進門,一切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鑰匙被他丟在鞋櫃上面,瀾溪本想扶着架子把拖鞋換好,可剛剛脫下自己的鞋,一股力量便扯着她撞入了身後男人的懷抱,她尚未反應過來,回頭只看到他將門“砰!”得一聲關上,接着身體就被翻轉過來,他的懷抱一陣冰冷一陣滾燙,靠近胸口只隔着一層薄薄襯衫的地方是滾燙的,而西裝表層的溫度卻因爲凝聚了夜晚的溼氣而透着微涼。瀾溪還在愣怔,手腕卻被牽起,校服袖口被褪下一些,露出了她手腕上有些可怕的兩圈紅印。
看不清楚慕晏辰的表情,因爲他俯首吻上了那圈紅印。
瀾溪感覺一陣激流順着脊椎骨竄上來,瞬間抵達了腦海,激得她一陣迷濛的眩暈。
長長的睫毛顫抖着,她呼吸都有些緊——雖然剛剛他那麼粗暴的力道的確是弄疼了她,她表皮太薄,留下印記很久都消褪不掉,但是……這種動作,實在是太色.情了。
只是吻手腕而已,他薄脣上的溫度,卻透過每一個神經末梢向她傳遞着那陣激流。
瀾溪閉眸,受不了了。
“哥……”
慕晏辰終於擡眸,深邃的眸子裡宛若沉澱着整個濃重夜色的輝光,冷冽而不明意味,傾身吻上了她的脣。
瀾溪被迫睜眼,清晰看到了靠近過來的這張放大的俊臉,想起剛剛在慕氏大樓前的場景,想起他們三個人都姓慕,都是慕家的子女,那股禁忌罪惡的感覺又襲上來,眸子裡閃爍着溼熱的淚水,她柔聲顫抖道:“哥你嘴角……破了,會疼……”
慕梓明砸上來的那一拳,力道很大,很兇狠,淤青正若隱若現。
慕晏辰渾身寒冽的氣息籠罩着她,眸色冰冷淡漠,甚至藏着慍怒,在她脣上輾轉過來咬住她,睜開眸子啞聲道:“你以爲你讓我疼得還少麼?”
這一聲像是控訴。
掌心扣住她的後腦不讓她後退,撬開她的齒縫吻進去,兇狠地攻城掠地。
這種極端清醒下來的愛.欲感讓瀾溪腦子嗡嗡地響,當舌被他狠狠吸吮住,那股強烈的快慰電到她時她徹底怕了,終於還是能察覺到她不願,不敢,她不能就這樣跟自己的親哥哥亂.倫,可是舌尖不能退後半點,只能被他吞噬得越來越深。他的掌心侵入了她的校服裡面,冷冷扣着她纖細無骨的腰,強迫她靠得更近。
淚水越來越重,溫熱一片,她柔軟的小手從他腋下伸出,無助地攀緊他的後背。理智也在不斷地提醒她——當初是她要妥協的,是她情願的,要跟他*。
——“我問最後一次——瀾溪,要不要跟我亂到底?”
“抱緊我。”身體緊繃到了極致,慕晏辰俯首冷冷在她耳邊說道。
瀾溪渾身顫了一下,不由自主將雙臂從腋下抽出來換做圈緊他的脖子,慕晏辰一個用力將她抱起,感覺到雙腳都脫離地面,她無助地顫抖着將自己埋入他頸窩,卻在一個眩暈跌入*間的瞬間輕叫出聲,校服領口的拉鍊拉開,他冰冷的脣襲上她的頸子。
沒有太過溫柔的前戲,慕晏辰招招都襲向她最敏感難耐的地方,逼她失控。
仰頭,拼命往後仰,因爲胸前的刺激才激烈,他用牙齒輕輕咬噬,碾刺,膝蓋有些蠻橫地侵入了她合攏的雙.腿.之間,輕輕頂上來,瀾溪想弓身後退,頭頂的大掌卻壓着不讓她後退半分,腰也被壓下,接着褲子的邊緣被侵入,直接探下去扣緊了他要她的地方。
一聲抽泣般的低吟從她口中嗆出。
她來不及拒絕,根本就來不及。
“明天有課嗎?”慕晏辰低沉平靜的嗓音響起在耳邊,壓着最後噴薄而出的*啞聲問道,他知道她們週六的課程只有半天。
瀾溪身處翻涌的情潮頂端,被他的手指捻弄得渾身瘋狂地沁出薄汗,說不出話,只能抽泣着歪過臉,揪緊*單,顫抖着“嗯”一聲。
“自習?”他繼續冷聲問着,沒耐性地將她衣服扯下,扯開領帶和襯衫覆上去。
滾燙的熱硬抵了過來,瀾溪怕了,挺身向後躲。他的大掌卻直接托起她的臀,朝着自己的堅硬迎上來,在短促的頂刺中強硬沉入了一小半,換來她渾身緊繃的一聲輕叫。
“……!”她哭叫一聲,疼得渾身發顫,感覺自己被徹底拽到了地獄裡。
慕晏辰垂眸,額上青筋緊繃着,淋漓的汗水也從每個毛孔中滲出,剛剛那一下就讓他舒暢到了極致。知道她疼,便吻住她的耳垂輕輕撫慰着,待她稍微放鬆溼潤一些之後便扣緊她,挺身兇狠地一貫到底!
她的手指扣緊了他的背,在他頸窩裡輕咬着他嗚咽起來。
半是疼痛半是苦楚的嗚咽,勾着他每一縷叫囂着想要犯罪的神經。
緊緊閉上眼,他什麼都不願再想,注意力專注在狠狠地要她這件事情上,吞噬了她的脣狠狠地進攻起來,她太過敏感,承受不住太重的刺激,他這次卻像是故意要將她逼入絕境,化解掉她從輕微到劇烈的掙扎,每一次貫入都像是要將她刺穿一般,逼得她在身.下劇烈地顫抖卻半點都無法動彈,無法發出聲音。
狂悍的進攻將她送上巔峰,慕晏辰鬆開她的脣瓣,看到她被淚水打溼的臉,心裡被刺得一陣劇痛,冷冽着眸子將她翻過,不願在看,擁緊她再次深深貫入。
瀾溪受不住,揪着*單一聲聲呢喃他的名字,求他輕一點。
慕晏辰的目光掃過她柔軟校服上的徽章,清楚地知道她是學生的身份,更清楚彼此的血緣禁忌,深邃的眸子裡猩紅滿布,動作更快更狠。
早就來不及了。
什麼血緣,什麼鑑定……他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這一場鬧劇到底有沒有結果和未來可言。
所以早在他出國的前一天,早在他從她病房走出去的那一天,他就已經拿了慕銘升的血液樣本去進行檢測。怕出錯,所以等得格外認真。
——他能去怎麼形容,看到檢測報告上,rcp值高居99.87%時候的那種心情?
幻滅。
就是一切的希望與憧憬,在一瞬間幻滅的感覺。
他那時候甚至荒誕地希望,慕銘路他們口中說的“野種”兩個字是真的,他也不在乎,沒有關係。可是……世間哪裡有那麼多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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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cp——relativechanceofpaternity,親子關係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