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又抑制不住自己的身體,輕輕的抖了起來。
連忙將俞靈和焦小曄護在身後,使盡渾身力將這女人一推,展開雙臂將他們兩個小人護着,聲音都忍不住擅抖:“她是人販子!快,快把她抓住!麗麗,快去報警!報警!”
辦公室裡的衆人聽到任安秋的叫喊,都驚了一跳,有幾人朝那女人蜂擁而上將她降住,還有人去倉庫裡找來了兩根長長的纖維繩子,任她怎麼脫口狡辯,也不理會,用力將她的雙臂反手給綁了起來。
那邊麗麗已經去打了110。
焦小曄與俞靈齊齊躲在任安秋的身後,各抱着她的一條大腿,撲閃着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看着這個被反手綁着,痛哭流涕的女人。
“我真的不是人販子。”女人嗚嗚哭着,樣子可憐,“我真的是他們的媽媽啊……”
“你少騙人了你!”呂悠悠早被這外面的大陣仗給吸引了出來,指着女人說道:“他們這兩個小不點,一個姓焦,一個姓俞,根本就不是兄妹!你當我們都傻啊你?真是,這年頭的人販子也太猖狂了,明目張膽的搶啊!”
“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居然這麼齷齪!現在人販子都這麼有錢嗎?包是Gucci,裙子是Chanel……”呂悠悠越說越驚諤,“香水味道怎麼這麼熟?紀梵希?”
“我真的不是人販子,嗚嗚嗚……”女人哭得梨花帶雨,“求求你們了,放我走吧……”
任安秋坐在大辦公室的椅子裡,將焦小曄與俞靈擁在懷裡,皺着眉頭看着這個女人。
衣着很得體而光鮮,一身的名牌,耳垂上掛着珍珠耳環,脖子上的項鍊也是小巧可愛。
上次在肯德基門口,因爲倉促,都沒來得及仔細看她。現在再細瞧,發現她長得也很好看,尤其是此刻哭起來的樣子,柔弱美麗,一點都不像一個喪心病狂的人販子。
任安秋低下頭,看看焦小曄,又看看俞靈,問道:“小曄,你真的不認識她嗎?”
焦小曄那對漂亮的小眉頭擰成了一團,小嘴撅着,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後,再不肯看她,對於任安秋的問話,也是置之不理。
“俞靈,你呢?”任安秋又問。
小姑娘擡起她那雙怯怯的眼睛,看着任安秋,輕輕說道:“這個阿姨我見過,但系我不認系她……她,她總系跟着我……”
小朋友的表達有限,但衆人還是弄明白了。
很顯然是這個女人早有預謀,一直在暗處觀察着小姑娘,想要挑個適當的時機將她拐走,今天終於瞅準了時機,不料卻又被這兩小朋友撞進了鹿羽。
如此一來,衆人如何還有好臉色給她,個個義憤填膺,大聲說道:“人販子真是可惡,人販子就該活活打死……”
警察不一會就到了,此時女人已經哭得沒了聲音,只是坐在地上,靠着牆,沉默着眼淚長流,一動不動的將兩個小朋友盯着來看。
警察一來,便將幾人全部帶回警局去做筆錄,等做完筆錄,任安秋就已經完全傻眼了。
因爲那個焦小曄嘴裡的人販子女人,請警察分別叫來了俞漠與焦邦。
任安秋呆呆地坐在大
廳裡,看着焦邦和俞漠照上面的時候,眼神裡的狠戾,真是恨不能一個耳光打死自己。
她就知道焦小曄這個小熊孩子的話靠不住,竟然能無賴到把自己的親媽說成是人販子。這是有多恨她?
只是最讓她震驚的,卻還是在聽到警察說,那個女人居然也是俞靈的親媽。
任安秋的嘴巴已經張得能吞下一整個雞蛋,眉毛快要擰成兩個大逗號,心裡千萬頭“草泥馬”咆哮而過。
世界要不要這麼小?
人要不要這麼無恥?
她要不要這麼倒黴?
俞漠那個無恥的父親,竟然睡了自己兒子的好朋友的老婆,還讓她給俞漠添了一個妹妹。
俞漠的好友的兒子,竟然是他妹妹的哥哥……
焦邦和俞漠都被警察叫進去錄筆錄去了。
任安秋坐在大廳,看着頭頂明晃晃的日光燈,只盼着那燈光幻化成一道雷,直接劈死她算了。
真是喝水都要塞牙縫,怎麼就撞上了這樣的事情?
這得多尷尬啊?
怪不得焦邦每次一見到俞漠,就跟個烏眼雞似的,恨不能當場將他給瞪死;也怪不得俞漠每次見到焦邦,都是那樣又愛、又恨、又怕的表情,原來竟是這樣。
兩個小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驚嚇,一個人趴在她的左邊,一個人趴在她的右邊,居然睡着了。
任安秋將他們兩個挪到自己的腿上,定定的看着兩個小不點的睡顏,心裡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怪不得初次見到他們倆時,就覺得兩人長得有點像,鬧了半天,原來是同母異父的兄妹。
之前所有的疑問都解開了,焦邦對俞漠的態度,俞漠對俞靈的態度,還有焦小曄不肯認自己的親生母親,一聲聲叫她人販子的態度……
有個警察走了過來,低聲問道:“你跟鄭美如以前認識嗎?”
“鄭美如是誰?”任安秋問道。
“就是這兩個小孩的媽。”警察指了指她膝上睡着的兩個小不點。
“不認識。”任安秋搖頭道,“原來她叫鄭美如……”
“……”
俞漠和焦邦錄完筆錄一前一後出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兩個小朋友趴在任安秋的身上睡得正香。而任安秋許是等久了,也有些昏昏欲睡,兩隻手正無意識的輕輕拍拍着兩個小朋友的小肚子。
俞漠的眉毛緊緊鎖着,看着焦邦走到任安秋的身旁,伸手在她的肩上揉了一下,任安秋一驚,一下子醒來了。
焦邦俯下身,將焦小曄抱上了自己的肩頭,焦小曄輕輕的咕嚕了一聲,在他肩上尋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
“焦邦。”任安秋喊道,眼神裡有一絲歉意。
俞漠也走了上來,將俞靈抱到了自己的肩上。
“對,對不起啊……”任安秋朝焦邦說道,話裡尷尬,“我,我沒想到……我不是故意的,我……”
焦邦朝她笑了笑:“沒事。我要感謝你,還好有你,不然小曄肯定要被人販子給搶走。”
然後他朝她點了點頭:“小曄可能累了,今天又打擾你了,改天我再登門致謝,今天
我就先帶他走了。”
任安秋跨前一步,還欲說話,卻見焦邦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轉身大步往外面走了過去。
“阿邦……”一個女人大喊了他一聲。
焦邦走到門口的背影一僵,然後毫無遲疑的,繼續往前走。
“阿邦……”鄭美如又喊了他一聲,流着淚快速的追了上去,追到外面,聲音裡有些急切的怏求:“你就讓我見見小曄,好不好?你讓我抱抱他,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好不好……阿邦……”
焦邦將鄭美如欲要去抱焦小曄的手重重一甩,冷着臉從她身旁繞着走了過去,走到自己的車子旁,將焦小曄在後座的兒童椅上放好,關上車門,迅速的開着車走了。
任安秋站在俞漠的旁邊,看着鄭美如一臉淚痕的回過頭來,盯着俞漠肩上的俞靈,眼睛裡的神情軟得令人絕望,喃喃說道:“阿漠……”
俞漠皺着眉,一手抱着俞靈,一手抓着任安秋的手,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阿漠。”鄭美如又喊了一聲。
“不想我媽對你下追殺令,你就老老實實在我爸給你買的別墅裡呆着!”俞漠語氣裡的譏諷與冰涼,簡直比焦邦的話還要冷。
鄭美如的眼淚掉得像是脫了線的珠子,突然跑了上來,猛的伸手,捧住還在睡夢中的俞靈,吧唧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留了一小半臉的水跡子在俞靈的臉上,令她一下子醒了過來,然後“哇”的一聲,就哭了。
“你!”
俞漠咬牙,鄭美如已經連連退了兩步,哭着說道:“幫我照顧好她,拜託你了,阿漠。”
言罷再無多話,轉了身,捂着臉大步去了。
俞漠冷着臉望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突然重重的斥責了一句趴在自己肩上哭的俞靈:“別哭了!”
俞靈彷彿被俞漠嚇了一跳,停了一下,竟然真的沒敢再大聲哭,只用自己一雙小手臂緊緊攀住俞漠的脖子,好像是在怕哥哥會把她丟到地上。
俞漠的臉依然是冰冷的,也沒有跟任安秋說話,開了車門,直接將俞靈放到了後面座位上,說道:“你跟任姐姐坐在後面。”
任安秋知道他心裡難受,所以也沒有多話,上了車就在俞靈旁邊坐了下來。
俞靈看着俞漠冷着臉將車門重重關上,原本抽泣着的小肚子停了一下,然後又開始嚶嚶的哭了。
像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咪。
俞漠全程無話,車裡的空氣好像要凝固了似的,空調裡吹出來的風好像比那寒冬臘月裡的北風還要冷。
車裡沒有兒童座椅,任安秋怕她滾下去,無耐她一直趴着,連安全帶都沒法系。
任安秋心裡的也是又氣又怒,看着俞靈的樣子,更心中火起。怎麼說也不過是個才三歲的小姑娘,父母犯的錯,怎麼能牽怒到她身上?
“她都哭成這樣了,你說句軟話會死嗎?”任安秋朝俞漠大聲說道。
俞漠抓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猛的回過頭,朝俞靈喝道:“不要再哭了!再哭我就把你丟出去,你信不信!”
【應該有很多親早就猜到這個關係了吧?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