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說嗎?”俞漠伸手揉着她的頭髮,“我媽的話你就這麼聽她的,我的話你怎麼就不肯聽一聽?你到底是嫁我還是嫁她?”
“那我說完,你要保證不動怒,保證不去責問她,保證不要讓她知道你知道她來過我這裡。”
俞漠皺了皺眉,“怎麼說得這麼拗口?”
任安秋的眼裡又浮起一絲難過,嘆息一聲,一五一十的將今天下午鞏姐來的事向他說了。
話說完良久,俞漠看着任安秋,久久沒有說出一句話。
任安秋看着他的眼神裡,像只可憐的受人追打的小獸,裡面的委屈簡直快要溢出來。
俞漠嘆息一聲,緊緊將她抱在懷裡,低聲說道:“讓你受委屈了,寶貝。”
任安秋的眼眶一瞬間又溼潤了。
“怪不得你一言不出,就要跟我分手。”俞漠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換做是我,如果你爸媽這樣說我,我非把你痛打一頓不可。”
任安秋擡手在俞漠的肩上捶了一下。
“可是她畢竟是我媽啊,安秋。”俞漠低聲喃喃道。
就是因爲明白他們是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母子關係,所以纔會這麼爲難。
要叫他跟自己的母親鬧翻,那豈非大大的不孝?
可要讓鞏姐能接受自己,任安秋簡直一點自信心都沒有。
“這件事情交給我。”俞漠的手輕輕摩紗着她的背,上面全是剛纔兩人那番糾纏時,他把握不住力氣而留下的淤紫。
任安秋擡眸看了看他,眼睛裡有絲震驚,“你打算怎麼做?這些話你千萬不能告訴你媽,不然她肯定認爲我私下裡向你打她的小報告,那她豈不是更討厭我?”
俞漠的眼睛裡彌起一絲笑意。
“你還笑。”任安秋揉了揉自己發酸的眼睛,不知道她爲了他,已經難受了一個晚上了麼?
一邊想着,一邊就想伸腿去踢他,誰知才一動,只覺某處噝噝的扯着疼,一時痛吟一聲,連動一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了?”俞漠急問道。
“痛……”任安秋撅着嘴說道,“誰叫你剛纔這麼大力氣,是幾百年,沒有……過了麼……”
俞漠看着她瑩白的臉頰上因爲害羞而染起的酡紅,瞬間就明白她了話裡的意思,眼睛裡猛的一亮,摟着她的雙臂用力,一下子就將她壓到了身下。
他的眼睛如同是被窗外的月色洗滌過,裡面的溫柔彷彿要傾泄而出,將她整個人籠罩其間,軟軟融融,希望時間就此在這裡停住。
“這麼痛呀?”俞漠笑着說道,“你不知道你剛纔的聲音……怎麼跟第一次一樣,嗯?”
任安秋心想這麼多年了,除了他,她就沒跟別人談過戀愛,而且當年兩人也不就有過一兩次?這麼長的時間過去,能不是像第一次那樣痛麼?這好不容易想通了,他就這樣粗手粗腳,能不痛麼?
俞漠笑着俯下來,含住了她的脣,手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任安秋連忙伸手去將他的手給捉住,輕聲說道:“痛呢……”
話裡的嬌嗔嫵媚,簡直能讓俞漠酥麻到骨頭縫裡。
不過任安秋對此實在心有餘悸,短時間內,是再不想的。
俞漠抓着她的手親了親,嘴脣含着她的耳垂說道:“寶貝,我絕不負你。”
任安秋趴回他的身上,靜靜地聽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你媽媽始終都不同意我們的事,你打算怎麼做呢?”任安秋問道。
“我會讓她同意的。”俞漠篤定說道。
“如果她,就是不同意呢?”任安秋不死心的問道。
俞漠沉默了一下,然後才說道:“如果她就是不同意,我也要娶你!這輩子除了你,我誰都不想要。如果我連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那我還活着幹什麼?不過……”
任安秋聽出他話裡的猶豫,擡起頭來看着他,“不過什麼?”
“不過如果你要我跟我家裡完全脫離關係,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俞漠說道,“畢竟我是他們生的啊……”
任安秋其實有剛纔他的前一句話就足夠了,自然不可能要他跟父母脫離關係。如果連父母都不要了,那與禽獸何異?
“如果你爸媽不給你錢,讓你淨身從家裡出來,那你打算怎麼辦?”任安秋又問。
俞漠忍不住發笑:“說的什麼傻話?愚諾資本是我自己一分分掙來的,跟我家裡一點關係都沒有好不好?再說了,他們就是想要我回去接手俞氏的事,我還不想呢,屁事多,麻煩。”
任安秋的睜着大眼睛怔怔發愣,有錢就是任性哦。
她就喜歡這樣任性的俞漠,嘿嘿。
“不過你……”俞漠扶着她的肩,將她推得脫離了自己的胸膛,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的眼睛問道:“如果我沒錢了,你打算怎麼辦?要離我而去?”
任安秋撅起了嘴,伸手重重的在他肩上打了一下,“那你明天就把你愚諾資本全部交給你媽好了。”
俞漠笑着將她又摟進了自己的懷裡。
“如果你成了個窮光蛋,我也沒有關係。我有錢,我養着你。”任安秋篤定地說道。
俞漠眼裡的驚諤,令任安秋笑得兩眼彎彎。
“你要包養我啊?”俞漠笑着說道,“那我的身價可貴了。”
“有多貴啊?”任安秋問道。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條兒順,活兒還好,你說貴不貴?”
俞漠一臉壞笑,只看得任安秋的臉又紅了,伸手來捂他的嘴。
“活好不好?”俞漠將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裡,壞笑着問道。
任安秋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將眼前人,與那個在人前冷靜自若的俞漠重合在一起。
“好不好?”他還在不死心的問道。
任安秋想起剛纔兩人糾纏的畫面,抑制不住臉又紅了,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嗯嗯的快速點了點頭。
俞漠滿臉得意,將她從被子裡翻出來,又摟進了自己的懷裡,喟嘆了一聲。
“你打算怎麼說服你媽呢?”任安秋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俞漠說道,“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會出賣你的。以前是我沒做好,我以爲我只是在向他們表達我對他們的不滿,沒想到反而把你給拖下了水。”
任安秋的嘴撅了撅,沒有接腔。
俞漠的眉毛微微擰着,陷入了沉思。
“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了?”任安秋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又問道。
俞漠回過神來,眼中又有了一股怒意,“還不是你這個小沒良心的!”
任安秋怔住了。
“晚上十點多散的會,一出來就看到你給我發的信息。就五個字,沒前因,沒後果。你知道我看了有多着急嗎?”
“那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任安秋問道。
“我倒是想打呢,你看看你手機。”
任安秋從牀頭櫃上將手機摸過來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關機了。她臉上有股愧色,說道:“沒電了,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等你的電話等了一晚上的,可是你一直沒有來電話,我還以爲你是打算默認。”
“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俞漠氣得咬牙,“說了這輩子你都休想撇開我!”
任安秋笑得臉都紅了,嗡聲說道:“現在我已經明白啦。”
俞漠傲嬌的哼了一聲,揚了揚下巴。
任安秋湊上去,吧唧親了一口。
俞漠看着她的眼裡又閃起了一絲笑意。
“我還以爲你剛纔真的走了呢。”任安秋委屈的說道。
俞漠伸手捏着她的下巴,“想要趕我走?以爲那麼容易?”
任安秋抿着脣笑了笑,問道:“你媽說你什麼都會,又會多國語言,又會鑑賞藝術品,還能在人羣裡周旋有度,你這麼厲害?我怎麼都不知道?”
俞漠得意的哼了哼。
“你都會幾國語言?”任安秋問道。
“漢語、英語、法語,粵語算不算?”俞漠笑着問道。
“那肯定不算了!”任安秋說道,“你想搞分裂啊!”
俞漠笑了笑,“別聽我媽的,她那都是嚇嚇你,哪有那麼誇張。”
“你還會鑑賞藝術品?這麼說中國的瓷器啊、古字畫那些,你都能辯別真僞?”
俞漠看着任安秋皺了皺眉,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你這腦袋瓜裡面都在想着些什麼呢?我要會這個,我就直接去炒古玩去了。放心吧,沒有那麼誇張,只不過是平時會多看看,欣賞一下而已,鑑別真僞那些事,那都是專家門做的。我又不是專家。”
“那你平時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覺得跟我沒有話題聊?覺得我這個人特無趣、特別蠢?”
俞漠皺着眉又看了看她,然後點了點頭:“嗯,我覺得你此時此刻好像挺蠢的。”
“俞漠!”任安秋氣得要打他。
“你這是被我媽給嚇傻了吧?”俞漠笑着抓住她的手,看着她一臉慍怒,笑着說道,“好吧,你一點都不蠢,而且我覺得你特別有趣,跟你在一起,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如果你不肯跟我說話,那你就安靜的呆在我身邊,我也覺得特別好。”
任安秋又抿着脣開始笑。
“而且我覺得你特別厲害,又懂那個什麼SEO,還會做衣服,你雖然沒有受過正規的服裝設計的教育,但你的設計自成一脈,很多人都喜歡,我也很喜歡。而且我覺得你自控力好、有自律、有思想、生活獨立,我覺得你特別好……”
這麼好,好到他簡直愛不釋手。
【七夕,加更,HOHO,大家快樂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