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鞏姐反問道,“什麼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俞漠沉着臉,然後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個U盤來,揚了揚,“這可是您逼我的。”
鞏姐皺了下眉。
“什麼事阿漠?”一直沒吭聲的俞父從樓上走上來,將他手裡的U盤接了過去,“這裡面有什麼?”
“有什麼您自己看!”俞漠說道,“大喜叫人幫我查了好幾個月,今天才查出來。我也不敢相信,原來害我當年出車禍的根本不是天災,而是人爲。可真是難爲您了,爲了阻止我跟安秋,您也真有夠拼的,甚至不惜製造一場車禍,您也不怕那一撞把我給撞死嗎?”
“什麼?”
俞家的三個長輩齊齊變色,而俞漠已經怒氣衝衝地大步往樓上跨去。
俞父俞母並俞老太太在書房裡,將俞漠給的那個U盤裡的視頻來,來回回看了很多遍,俞老太太老眼昏聵,根本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卻是俞父看完,氣得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臉上的怒色與煞色彷彿恨不能將鞏姐當場給凌遲。
“你這樣瞪着我幹什麼?”鞏姐顯然也沒有注意到視頻裡的玄機。
俞父的手都抖了起來,憤怒地指着視頻裡那個開着大貨車的司機:“你仔細看看這是誰!”
鞏姐擰着眉,朝那司機看了過去,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說道:“這個,是阿財?”
“在廣州的時候,阿財不是你的專用司機嗎?你看這輛小轎車,車牌不就是那天阿漠出車禍的那兩一輛?阿財爲什麼會跑到高架橋上,爲什麼會撞阿漠的車?他這分明是故意逆行,故意撞上來的……”
鞏姐一動不動的看着這個視頻,視頻裡沒有聲音,大貨車打着強光逆行,小轎車躲閃不及,直接被撞得飛了起來,撞下了橋底……
“阿漠!”俞父大聲喊道,“這個視頻到底怎麼回事?”
“俞先生。”家裡的傭人也被吵醒來了,跑到書房門口來了。
“把阿漠叫過來。”俞父說道。
俞漠來的時候,正滿臉不耐煩,身上的衣服也沒換下,直直就在書房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
“這個視頻到底是怎麼回事?”俞父問道。
俞漠冷笑了一下,“你們不是很聰明嗎?現在還沒想到?”
“阿漠!”俞老太太重重的跺了跺腳,說道,“好好說話!”
俞漠這才哼了一聲,說道:“視頻是大喜派人查到的,當年我出車禍,司機肇事逃跑,現在都沒有抓到。大喜叫派出所的熟人去查,但是當年的監控早就沒有了,這個視頻還是大喜派人重新去挖,查到當時剛好有別的車路過,用行車記錄儀拍下的這段視頻。”
三個長輩的臉色齊齊都變了。
“還需要我說更多嗎?”俞漠看着鞏姐問道。
“你什麼意思阿漠?”鞏姐問道,“你懷疑我?你懷疑媽媽?”
“你真是我媽嗎?”俞漠冷冷問道,“我該不會也跟阿靈一樣,是爸爸跟別的女人生的私生子吧?”
“你……”
“胡鬧!
”俞父重重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俞漠冷哼一聲,偏過了頭。
“阿怡!”俞老太太突然大喝了一聲,神情中頗有幾分厲色,手中的柺杖往地上重重一戳:“到底怎麼回事?當年阿財無端失蹤,你也沒有派人去找。那次阿漠出事,我跟你爸,還有正宏都傷心,案子的事是交給你去跟警察交涉的!當年是你告訴我們,說司機逃逸,警察已經立案,一定會努力去找的!現在找了這麼多年,這事仍然沒有個結果!現在又跑出來這麼一個視頻!怎麼回事,你說!”
“我……”
鞏姐不可置信的站起來,看着與自己相處多年的這幾個人的表情,只覺渾身漸漸發涼,彷彿是墜入了冰窟窿裡。
“你們懷疑我?”鞏姐不可置信的說道,“阿漠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們懷疑我會害他?我就是最狠,就算我幹了再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我怎麼可能要我兒子的命啊!”
俞漠冷笑了一下,眼眶有些溼了,“是啊,從小到大,我哪件事不是都按您的要求去辦的?可您卻想要我的命!就因爲我想娶一個我自己想娶的人?如果不是阿喜一直不遺餘力幫我查,我還一直被您矇在鼓裡呢。”
俞漠站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出,只留下一句話,說道:“任安秋我娶定了!至於阿瑩,你們誰要,誰就去娶好了!”
“你敢……”鞏姐站起來就想跟上去。
“話還沒有說清楚,你就想走?!”俞老太太聲色俱厲,頓時就令鞏姐停下了腳。
“媽……您怎麼不相信我?”鞏姐極力解釋道,“阿漠可是我生的!”
“那你告訴我,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鞏姐只好又坐回了椅子裡,皺起了眉。
“阿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俞老太太問道,“五年前你就知道阿漠在和安秋談戀愛?爲了拆散他們,你竟然冤枉安秋,還害得她被吊銷了從業資格?”
鞏姐低下了頭,沒有說話。
“你怎麼能這麼幹吶!”俞老太太揚起柺杖,到底是沒有砸到鞏姐身上去,“她年紀輕輕一個女孩子,你就不怕毀了她一生嗎?”
“那我也不能叫她毀了阿漠的一生!”鞏姐倔強地說道。
“你……”俞老太太捂着自己的胸口,氣得只捶腿,“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
“別扯那些亂七八糟的!”俞父突然說道,“你就說阿漠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就跟你離婚!”
鞏姐驚諤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麼?俞正宏!”
“離婚!”俞父咬牙說道。
“你!”鞏姐氣得臉色發青,指着他說道,“離婚?你現在跟我說離婚?我爲這個家,爲了你們,我付出這麼多,我連你的私生女都給你養着了,你跟我說你要和我離婚?你做夢!”
俞父痛苦的閉上了眼,“我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焦家。爲了這件錯事,我付出的也夠多了。阿怡,我們離吧……”
“你休想!”鞏姐幾乎是尖叫起來,
“俞正宏,你休想!俞家是我的,如果不是我,俞家能有今天?”
“都給我閉嘴!”俞老太太抓着柺杖重重的戳着地板,“不要在我老太婆跟前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先給我把阿漠的事交待清楚!”
鞏姐終於緩緩流下眼淚來了,一隻手撐在椅子上,撐着自己的頭,想了想,才緩緩說道:“當時我並不知道阿漠在和任安秋談戀愛,是阿瑩告訴我的,對,是阿瑩……”
鞏姐猛擡起頭來,眼神裡有驚諤,“難道是阿瑩?阿漠出事那天,剛好爸爸生病,阿瑩來家裡探病,晚上是睡在家裡的……”
“馬上給她打電話!”俞老太太說道。
“可是這麼晚了……”
“打!”俞老太太厲聲吩咐道。
“不能打!”俞父突然說道。
俞老太太詫異的看着自己的兒子。
“萬一這件事,如果真是阿瑩乾的,現在把她叫過來,以她這麼多年的城府,她會承認嗎?”
俞老太太的眉毛擰了起來。
“何況我們沒有任何證據!”俞父說道,“如果這件事真是阿瑩指使阿財乾的,那這件事就等同於謀殺!”
鞏姐的眉毛也擰了起來,一時沉吟下來。
“先不要打草驚蛇。”俞父重重瞪了鞏姐一眼,說道,“把這個視頻交給老李,先叫他去查。阿漠和阿瑩的婚事,暫且做罷吧。”
俞父平日看着溫和,真正下了決定,鞏姐根本說不出一個“不”字。
而俞父已經走到俞老太太跟前,扶着她的手臂說道,“很晚了,媽,您先去睡吧?”
俞老太太嘆息了一聲,伸手拍了拍自己兒子的手,點了點頭,自始至終,沒有再多看自己那兒媳婦一眼。
……
鹿羽公司裡的一衆人人忙忙碌碌數日,到這一天,總算萬事都已俱備,只差一個鹿羽的新品發佈會。
如今是粉絲經濟,運營們償到甜頭,自然要大肆往深了挖掘。鹿羽新品發佈會召開這天,孫果然不僅請來了當前網絡上的幾個與一些時尚雜誌都有合作的紅人模特,據聞還有一個巨星級的神秘嘉賓。
鹿女郎如今雖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大明星,但因爲這段時間網絡上沸沸揚揚的各種新聞,可說得是商業與私人八卦齊飛,因此名氣在一衆網絡紅人中已經稱得上是佼佼者了。加上因爲又另還請了許多網絡紅人了來齊助陣,所以發佈召開這日,便來了許多記者,長槍短炮的架起來,氣勢還是很有幾分的。
如今即然是痛定思痛要轉型,所以本錢還是要捨得出,整個會場請了專業團隊打理,佈置得熠熠生耀,頗是有點高大上的。
只是衆人發現鹿女郎上臺演講時,雖說是化着精緻的妝容,但在鏡頭下看時,人仍然有幾分憔悴的。
照片一放出來,網上就炸開了鍋,紛紛留言要她保重身體,不要過於勞累傷神。
更多的,其實還是哀嘆她與富二代被舒瑩插足之事,換做是誰,也是心意難平的。
只是接下來的新聞,做爲鹿羽以及鹿女郎的粉絲,可就不怎麼高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