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是懷孕懷傻了吧姚露?”任安秋忍不住扶額,“我和楊正聲已經分手了,分手了你懂嗎?你能不能不要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就跑到我面前來鬧!”
“任安秋,你敢不敢對天發誓你對正聲一點幻想都沒有!你現在連一顆蛋都生不了,你以爲正聲他還會回頭來娶你?!你別做夢了!”
任安秋的臉色在她這句話裡瞬間就冷了下來,一雙眼陰沉沉盯着她,一字一頓道:“我警告你姚露,你敢再出言不遜,你信不信我讓你今天就在這裡流產!!”
“你……”姚露猛的就捧住了自己的肚子,驚慌的神色一閃而過,“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任安秋冷笑,“我倒是想看一看,如果這個孩子沒了,楊正聲還會不會娶你!”
“任安秋!”姚露面色一變,尖聲道,“你們這裡有監控,你今天敢對我下手,我就敢去告你謀殺!”
任安秋“嗤”的冷笑一聲。
她當然不至於因爲一言不合就害得一女人流產,不過是被逼急了,放兩句狠話而已,也好叫她知難而退。
不過姚露顯然並不會如她所願,因爲她一個眨眼,突然就見任安秋後面出現了一個男人——上身穿一件紅黑格子的冒牌背靠背POLO衫,下身一條顏色鮮豔的大褲釵,就那麼面無表情地、一動不動地將自己看着。
姚露的嘴巴張了張,似有些不可置信,只覺這個男人竟然能將這樣一身衣服穿得這麼好看,直到再看見他那張人神共憤的臉,瞬間就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
任安秋順着她的眼神回頭,就見俞漠正冷着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正將兩個人看着。
姚露撥開任安秋,再推門而入,圍着俞漠轉了一圈,冷笑着道:“我說呢,原來是養了個小白臉。”
任安秋一怔,忍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俞漠的雙眼驀地一冷,而姚露卻捧着自己的肚子自顧走到沙發前坐了下來,冷笑道,“長得好看又有什
麼用?看你身上的這套衣服,沒有超過一百塊吧?任安秋這些年賺了這麼多錢,居然捨不得給你買一身好點的衣服?”
俞漠一動不動站在那裡,一雙眼逼視着任安秋。
“勞你費心,這衣服確實是我給他買的,不到一百塊,裡裡外外加起來二十塊錢。”
任安秋分明看到他的臉已經更黑了。
姚露“噗嗤”一聲就笑了。
又扶着腰站了起來,緩步踱到兩人的身旁,說道:“看到你找的男人不如正聲,我就放心了。正聲眼光那麼高,怎麼可能還看得上一個這樣的你。任安秋,就算你找不到男人,也不用自甘墮落到這個地步吧?”
任安秋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而姚露笑着又走到了俞漠面前,一根手指在他身上戳了戳,說道:“她沒有告訴過你吧?她生不了孩子的……”
“姚露!”任安秋猛然出聲想要喝止。
“她不知檢點,幾年前被人弄大了肚子,沒想到居然是宮外孕,結果大出血,搶救得不及時輸卵管都被切掉了……”
她邊笑邊回頭望了任安秋一眼。
任安秋的臉色早已變得煞白,一動不動的將俞漠望着,妄想從他臉上看出半分的情緒波動。
可惜俞漠那張冷俊的臉,一直平靜得如一泊靜謐的大海。
姚露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她現在就是一隻連顆蛋都不會下的母雞!帥哥,好自爲之啊……”
“滾!”俞漠突然開口。
“你說什麼?”姚露似有些不可置信。
“滾!不要讓我說第三次!”
俞漠望着她,這個男人表情平靜,只一雙黑眸裡卻神色冰涼,眈眈如只惡梟似將她望着。姚露不自覺背上突然竄起一層寒意,雞皮疙瘩迅速往冒了起來。
她咬咬脣,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臨出門前,竟還將門重重一帶,就把任安秋與俞漠關在了屋裡。
她望着緊閉的房門,凝耳聽了一聽,裡面一絲聲音
都沒有,就歪着嘴笑了,冷哼一聲,擡步往樓梯口走去。
任安秋也不知道自己呆呆站在那裡站了多久,握成拳的手指快要將手心掐出血來了,感覺到痛意時,才突然聽得俞漠冷笑了一聲,冰涼刺耳的話語傳來:“不會下蛋的雞?任安秋,你可真是報應!”
任安秋只覺自己的腦袋裡嗡的炸響了一聲,人有一瞬間的恍惚,突然尖叫了一聲:“俞漠!”
猛的回過頭,就見俞漠已經穿好了鞋,手放在門把上打算要走了。
她的眼淚一瞬間就噴了出來,朝他撲了過去,雙手緊握成拳往他身上打去,一邊哭一邊尖聲叫道:“你憑什麼這樣說我!你沒有資格這樣說我!俞漠你知不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那是因爲……”
話沒說完,俞漠猛的就捏住了她的手,用力之大,似乎恨不能將她捏碎,一字一頓道:“你的所有事情,我都不想知道!是所有事情!任安秋,你別髒了我的耳朵!”
話說完,沒有任何遲疑的將她一推。
任安秋無處着力之下就猛的往後退了兩步,站立不穩瞬間跌在地上,流着淚眼睜睜的看着俞漠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被重重關上,屋子裡只剩下她獨自抱着自己膝蓋坐在地上,壓抑的哭泣聲,像只咽唔被人拋棄的絕望的小獸。
任安秋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五年了,怎麼還會對這個人心存幻想?她爲什麼在見到他時,聽到他那樣脫口唸出自己的電話時,又對這個人生出不該有的悸動?她爲什麼要把他領到家裡來?爲什麼要讓他有機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羞辱?!
俞漠何其殘忍!
將她血淋淋的傷口撕裂,竟還不忘在上面撒一把鹽!
爲了這樣的人,太不值當了!
任安秋恨得咬牙切齒,不由自主的探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處。
時隔五年,其實當時做手術留下的傷疤已經很淡了,只是可惜外表的傷口已痊癒,肚子裡被永久切掉的那小小輸卵管卻永遠再長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