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在黑暗裡看了看蕭煙的臉,輕聲說道:“但是這樣做了的話,不怕樑大喜生氣?小煙是和他過日子,又不是和他媽……”
話音落,就聽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小煙,你在裡面嗎?”
三個人都從黑暗裡坐了起來。
“糟了糟了,大喜哥來要人了。”
呂悠悠笑着道,一邊揚聲朝外面道,“哎我說大喜哥,這麼離不開你這位小嬌妻啊?不管啊,今天小煙是我和安秋的,你就獨守空房吧。”
蕭煙笑着在呂悠悠的手臂上輕輕捶了一下,說道:“別瞎說。可能是有事,我出去看一下,你們等我……”
一邊說一邊摸着黑起了牀,趿了鞋子,走到門口,門一開,輕聲問道:“怎麼了?”
然後她的手就被樑大喜給抓住了,輕輕往外面一扯,另一隻手將她的腰一勾,便把她給拉了出來,再一旋身便就將她摟着給抵到了外面的牆上。
門緩緩合上,房中的呂悠悠與任安秋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完了完了,羊入虎口,回不來了。”
任安秋噗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倒頭又躺了下來。
而外面的蕭煙被樑大喜壓在牆上,臉騰的就紅了,一雙眼像做賊似的左右瞟了瞟,低聲急道:“幹嘛呀……今晚有客人在呢……”
“哪個客人這麼不懂事?誰要是敢來打擾我們夫妻間的事,今晚就把他給趕出去!”樑大喜的眼裡像蓄了兩汪月光,笑着就朝她壓了過來,嘴脣印上她的脣,輾轉研磨了幾下,雙臂將她一摟,低聲說道,“以後不準在外人面前穿今天的那件旗袍了!記住了?”
蕭煙被他弄得身上發癢,皺着眉想來躲,就聽房間裡突然傳來呂悠悠的一聲爆喝:“壽星公今天這麼哈皮,是想我們來出來看現場嗎?”
蕭煙嚇得身體一抖,臉已經紅得能滴出血來,握起拳在樑大喜的身上重重打了一下,低聲喝道:“都怪你!快放開我!我今晚要和安秋她們睡……”
“你想得美!”樑大喜輕笑一聲,張嘴在她脣上輕輕咬了一口,雙臂一用力,便將她摟了起來,邁開大步往他們自己的臥室走去,有些惱怒地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爺過生日,你送的什麼破禮物?上次是怎麼答應爺的?爺生日
這天爺愛怎麼樣就怎麼樣!現在到你履行承諾的時候了!”
蕭煙被他一顛一顛的抱着,只好雙手緊緊勾住他的脖子,低聲急道:“你不是說和阿漠有事商量嗎?要是被他撞見了……”
“阿漠纔不會這麼不曉事……”
說話間已經到了夫妻兩個的臥室門口,樑大喜將門一推,反手又將門關上,上了鎖,大步走到牀邊,直接將她丟到了大牀上。蕭煙在牀上彈了兩彈,樑大喜已經笑着整個人朝她覆了過來。
意亂情迷中的最後一絲清明裡,蕭煙喘着粗氣抓住了樑大喜伸向牀頭的手,低聲怏求道:“大喜,這次別用了,好嗎?”
樑大喜的手頓了頓,額上的汗一嘀嘀掉在她的身上,有些訝異的望了望她,然後他就俯身在她的脣上親了親:“吃藥對你身體不好,聽話……”
一邊說一邊又伸手過去,蕭煙的眼眶微微紅了紅,在他手裡將那避.孕.套一把奪了過來,抖着手撕開了包裝。
樑大喜脣角的笑意愈濃,又在她額上親了親,低聲在她耳邊讚道:“好姑娘……”
蕭煙紅着眼眶,張嘴一口就咬在他的肩上,惹來他低笑道:“啊,小貓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
一邊說一邊已經扣住了她的腰肢,用力一挺,蕭煙頓時便覺自己恍恍惚惚,已不知今夕何夕……
……
任安秋與呂悠悠躺在牀上良久,只覺門外的聲音再沒有了,就知道蕭煙已經被樑大喜弄走,顯然是回不來了。
呂悠悠躺在牀上,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任安秋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問道:“怎麼了?”
“小煙這輩子是完了,折在了樑大喜手裡。”呂悠悠輕聲說道。
任安秋就皺了皺眉,“爲什麼這麼說?不是挺好的麼?樑大喜以前多瘋的一個人,現在不是被小煙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看是小煙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纔對吧?他一說要丁克,她就連個屁都不敢放了。”呂悠悠輕輕嘆息了一聲,喃喃道,“結婚有什麼好,傻啦巴嘰的非要結婚。你們這些蠢貨真是人蠢沒藥醫……”
任安秋的眼睛閃了閃,嘴巴張了張,根本無言以對。
良久,才伸
出腿來踢了踢她:“就算你奉行不婚主義,難道還能要求別人也跟你一樣?”
呂悠悠咕嚕一聲,翻了個身,竟然已經睡着了。
置身這樣的半山別墅裡,似乎連夜都格外的靜。窗孔裡有一個圓盤似的月亮,被掩在輕薄的紗簾後頭,影影綽綽,看不分明。
任安秋看着那月亮看了許久,只覺越看腦中越清楚,閉上眼,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就像螞蝗一樣,一點點的將她啃噬過來。
或許只有在這樣的夜晚,陌生的屋子裡、陌生的牀、陌生的夜,才讓她有膽量幻想一下未來——和那個人的未來。
任安秋髮現自己竟然這樣羨慕蕭煙,如果他也能像樑大喜一樣是個丁克一族,那就好了……
不過其實也沒用,就算俞漠是個丁克,他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
他現在這樣討厭她。
任安秋輕輕嘆息了一聲,這樣放縱的幻想根本沒有用。
她不是蕭煙,沒有蕭煙那樣的柔和的性子,而他也不是樑大喜,沒有樑大喜那樣一往地情深。
睡不着。
旁邊的呂悠悠顯然已經沉到夢鄉里去了,偶爾傳來她的哼哼聲,表示她此刻可能是在做着一個美夢。
任安秋輕輕坐起來,下了牀,趿上鞋子出了門。
樑宅的這棟別墅極大,站在三樓的陽臺上朝遠處眺望,微風拂面而來,夜色像是被水洗滌過一樣,令她的腦袋裡愈發的清明。
耳聽得樓下的草叢裡傳來一聲聲的吱吱蟲兒唱歌的叫聲,便又給這夜增了兩分致趣。
緊了緊身上的披肩,她就直接趴到了陽臺的欄杆上,下一刻,任安秋就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噠的響動。
下意識的回過頭來,就見一個黑影猛然朝她壓了過來。
任安秋嚇得一抖,“啊”的就想尖叫,聲音還在喉嚨裡,嘴巴猛的就被人給捂住了,被來人摟着一個旋身,就轉到了陽臺的角落裡。
俞漠的聲音冰冷傳來,彷彿竟還含着一股魅惑:“叫什麼!你想吵醒誰!”
任安秋的眼睛眨了兩眨,瞬間回過魂來了,只覺自己的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幾乎是軟在了他懷裡,是真的被嚇了個夠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