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秋捂着自己狂跳的心,只覺自己額上都已經冒出冷汗來了:“幹什麼啊你!大晚上的,神經病啊!”
俞漠整個人都已經踏進她家裡來,反手將門重重一摜,立在門後朝她冷聲問道:“去哪裡了?”
任安秋眉頭皺了皺,走到鞋櫃旁,拿了一雙拖鞋換上,冷着臉轉身就想往洗手間走去。
才走出兩步,手就被俞漠給抓住了,幾乎是咬牙切齒一般的問她:“我在問你!你去哪裡了!”
“關你什麼事!”任安秋反手重重一甩,想將他的手給甩開。
俞漠的手掌像只鐵鉗子一樣,將她纖細的手腕緊緊抓鉗着,怎麼甩得開。
“你……”任安秋弄不明白自己這是又有什麼地方惹着他了,見掙不開,索性也不掙了,只是有些氣急敗壞的朝他喊道:“關你什麼事!你喝多了吧你!”
“我看喝多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吧!”俞漠的眼睛裡的怒火一篷篷往外泄,好像恨不能直接將任安秋給瞪死在場纔好。
任安秋深知自己在重量上就不是俞漠的對手,從前兩次的交手自己完敗來看,他也根本不是那種會憐香惜玉的人,所以她掙了兩下,索性就懶得掙了。
昂着腦袋站在那裡,抿着嘴脣,鼻孔朝天,眼眼瞪得大大的,也不看他,一副隨你處置的模樣。
“我問你去哪裡了!”俞漠的聲音又提高了一個度。顯然是被任安秋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給激得愈加憤怒了。
“我吃飯去了!你管得着嗎?”任安秋依然高昂着頭,冷聲說道。
“跟誰吃飯去了?!”俞漠又喝問道。
任安秋心裡猛地跳了一跳,眼睛眨了眨,不說話。
“跟焦邦吃飯去了是嗎?”俞漠暴喝道。
“你管不着!”任安秋說道。
“還想着給人去當後媽呢!”俞漠抓着她的手,猛地將她一扯,一下子將她扯到自己面前,想令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你能不能要點臉任安秋!你的臉呢?當後媽很光榮是嗎?要你這樣迫不及待地將自己送上去!”
任安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張臉瞬間又被氣得通紅,所有的冷靜一瞬間又跑得沒影了,巨烈的掙扎起來,想要擺脫他的鉗制,一邊嘴中怒喝:“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聽到沒有……”
俞漠今晚似乎是真的發怒了,伸手將她兩隻手都給抓住了。拎着她如同是拎只小弱雞,嘴裡說出來的話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從六點到十點,整整四個小時,你和他都幹了些什麼?我警告你任安秋,你是我的人!沒有我的允許,誰叫你跑出去和男人約會的!”
“你神經病啊!”
任安秋的手在她巨烈的掙扎之下,瞬間就變得通紅:“什麼叫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什麼人!你有毛病,我的事情根本和你沒關係,快放開我!放開我啊你……”
“我是你什麼人?”俞漠咬着牙,竟然抓着她的手就往臥室拖,一邊走一邊道:“我看是我一直太縱容你,今天就讓你清楚明白的知道我是你什麼人!想去給焦邦的兒子當後媽?我倒是要看一看,除了我俞漠,還有哪個男人敢要你!”
“你想幹什麼?”任安秋簡直不敢置信,見他拖着自己往臥室去,心中一急,使出渾身力氣不想進去,掙扎之下,竟被俞漠直接給摟住了,連推帶拽之下,推開臥室門,抱着她就直接將她給丟到了牀上。
任安秋額頭上的汗一瞬間就冒出來了,這下子才終於明白過來俞漠今晚是想幹什麼。
看來這回是真的把他給惹怒了。
但心裡卻仍然是滿滿的不可置信,五年前的俞漠與今天的俞漠,難道真的已經完全沒有辦法重合在一起?
他怎麼可能這樣對她?
就算再討厭她,就算再看不起她,但至少他在她心裡一直都是那樣彬彬而有禮的形象,他怎麼可能對她做這樣的事?
俞漠面無表情的站在牀邊,已經伸手開始解皮帶,一雙眼睛裡一絲情感都沒有,一動不動看着任安秋徒勞的抓着自己的胸口,眼中含着淚花一點點的往牀裡面退過去,語氣裡是絕對的不可置信:“不,不,俞漠,你想幹什麼?你不會的,你不能,你不能這樣子對我,你是這樣的,你不是……”
俞漠脫了自己身上的襯衣,整個人就朝她壓了過來。
“你幹什麼!”任安秋終於哭出來了,一邊哭一邊對他拳打腳踢,“你再這樣你信不信我喊人!你信不信我告你強.暴!”
“你喊啊,你去告啊……”
俞漠的嘴脣一下子就將她的嘴脣給堵住了。
撕咬、啃噬。
血腥之味混合着流進嘴中眼淚的鹹澀味在兩個人的嘴中漫延。
如果說五年後的重逢裡,第一次他的吻讓她措手不及,那上次在蕭煙家三樓陽臺上的那個吻則是充斥着暖昧不明的氣息,並讓她回味至今。但今天的這個吻,俞漠則將前兩次帶給她的羞澀與期盼全部打破,讓她在心裡生騰起恐懼。
她唯有希望這不是現實,而是一個惡夢。
耳邊傳來了“嘶”的裂帛之聲,俞漠已經伸手將她的裙子直接撕爛了,任安秋只覺自己身上一空,無盡的羞恥像潮海一樣向她席捲過來。
一邊哭一邊徒勞的還想伸手來將自己摟着,眼淚瞬着臉頰滾下去,流進她綢緞一樣的長髮裡:
“俞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你憑什麼這樣
對我。你是我什麼人!我們已經分手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俞漠抓着她的雙手壓過她的頭頂,雙腿壓制着她想將他推下去的雙腿,居高臨下的俯視她,冷笑道:“分手?我說過分手嗎?五年前,我跟你說過分手嗎?”
“五年!”任安秋哭着喊道,“整整五年,俞漠!就算是夫妻,分居兩年也能自動離婚了!何況是你和我!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要說分手也是由我來說!還輪不到你任安秋!”俞漠咬牙切齒說道,抓着她的手沒有動:“現在這一切,不過是你應該履行的職責!”
“你把我當什麼?”任安秋又巨烈掙扎起來,“沒有分手?那你是打算娶我嗎?!打算我和結婚嗎?!沒有這些打算,你就休想碰我!”
俞漠的身體突然怔了一下。
夏日的夜,臥室裡沒有開燈,只客廳一點燈光透過半開的門縫射進來。連空調都沒有開,兩個人這樣一番爭打之下,早已渾身溼淥淥的淌下了汗來。
然後他就突然笑了一下,似乎是在嘲笑她的天真:“娶你?你是誰?你以爲你憑什麼可以成爲我俞漠的老婆?!”
任安覺得自己身體裡的力量一點點的在開始流失,而俞漠似乎也忘了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抓着她手腕的手又緊了緊,好像恨不得將她捏死一樣。
黑暗裡,他的一雙眼睛閃出猙獰的光,盯着她狠狠說道:“就憑你也想當我俞漠的老婆?!你夠格嗎?你是連一隻蛋都生不了的雞!任安秋!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任安秋覺得自己的腦子裡面突然轟的響了一聲。
就這麼一瞬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念一下子似乎全部塌倒了。那種山崩地裂來臨時的無力感席捲她的全身包括意識,讓她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裙子被他撕裂,身上已經只有一件黑色的內衣。可是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俞漠抓着她的雙手也不覺得疼了,全身的力氣好像剎那間都被抽離了,
像是一條垂死的魚,忘記了掙扎,一雙眼睛在黑暗裡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的身影,語氣裡透出那麼一點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俞漠一下子也忘記動了,一雙手仍將她的雙手至酷在她頭頂,雙腿將她的腿壓住,呆呆的趴在她身上,沒有說話。
“所以你想讓我做你的情婦嗎?你想包養我嗎?要我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嗎?人人喊打的小三?爲什麼啊?因爲我以後生不了孩子了,所以你沒有會被生下私生子的風險,所以你就可以對我肆無忌憚?是嗎?”
任安秋的聲音淡淡的、輕輕的,一點波折起伏都沒有,好像只是在輕聲徇問與自己無關的事。
而俞漠仍然沒有回答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