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煙見到呂悠悠這個樣子,心裡更覺得來氣,索性伸手就在她肩上狠狠打了兩下。
“你乾脆打死我好了,唔唔唔……”呂悠悠索性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呀!”蕭煙真的又重重打了她兩下,生氣的說道:“爲了五千萬,你就這樣和她吵,你今天的話一出,以後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你爲什麼就非得揪着這個投資不放呢!”
“你嫁給樑大喜,當了豪門太太,怎麼會明白我們創業的艱辛?你現在出門去問問,哪個創業的不是奔着拿投資、賺大錢的目的去的?那我就是想多賺點錢,早點實現財務自由,我有錯嘛我!”
“她要是早點說當年拋棄她一走了之的人是俞漠,我肯定也早就放手了呀。她有拿我當朋友嘛,這麼大的事還藏着掩着,是怕我們知道嗎?她心裡就沒有拿我們當朋友過!”
呂悠悠此言一出,蕭煙竟然也沉默了一下,良久,才嘆息道:“有的事,怎麼可能說得出口。你也總有點難以啓齒的事,是我們不知道的吧……”
呂悠悠微微怔了怔,有些生氣地,又重重抹了下眼淚,卻對蕭煙的話根本無法反駁。
孫果然坐在對面,重重的瞪着呂悠悠,說道:
“你今天真的太過份了!先不說別的,只說你私自籤加盟商,你就很過份了!當初我們開會決定了的,實體店只做直營,不做加盟。你現在這樣,你把我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
呂悠悠拿紙巾擤了擤鼻涕,說道:
“這幾個加盟商我已經考查很久了,我招的都是優質加盟商!而且你可以看看合同,我訂的條款都很苛刻,以後管理上也方便。這麼苛刻他們都能答應,至少說明鹿羽現在的火爆程度!不趁熱打鐵,難道坐等着別的品牌追上來?”
“看來你已經謀劃很久了。難爲你還天天對着她有說有笑!”孫果眼中現出一股譏諷。
呂悠悠抿着脣,將頭偏向了一邊。
孫果然看着她,又突然冷笑了一下,說道:“什麼朋友!果然是商場之上沒朋友,涉及到利益,管你多少年的交情,也是翻臉不認人!”
“孫果然!”
他的話一入耳,呂悠悠就是猛地一震,突然大叫了一聲,將桌子重重一拍,喝道:
“你說話不要太過份!你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這樣說我!公司拿投資這件事,你別告訴我你心裡不想!這個時候了,你在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孫果然臉色微變,隨即又冷笑一聲:
“沒錯,曾經我是想過。但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爲了拿投資,不折手段!還好朋友、好閨蜜呢!你居然這樣陰她!你以爲你是爲了品牌好嗎?你這樣瘋狂的擴張,有想過我們的庫存壓力會有多大嗎?你想一想有多少服裝品牌,最後是被自己的庫存給壓死的!”
呂悠悠又抹了抹淚,竟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孫果然又冷笑了一聲:“有件事她應該也沒有跟你說過吧?上次她撞壞俞漠那輛蘭博基尼的事,俞漠整整訛了她46
2萬!她爲了賠這筆款,連寶安的那套房子都給賣了!”
“你說什麼?”蕭煙不可置信地看着孫果然,眼睛瞪得極大,驚訝地說道,“她把她在寶安的那套房子,給賣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幾天,她中暑那次,就是去給俞漠送錢以後想不通才中的暑!”孫果然說道,“你不知道吧?俞漠當時給她開的條件,要麼籤合同,要麼賠款!我當時還覺得詫異,她寧願賣房子,也不願跟愚諾合作,原來竟然是這樣!”
呂悠悠都忘記哭了,嘴巴張着,大瞪着眼睛,顯然也是震驚至極。
孫果然又重重挖了她一眼,站起來就走。
“你去哪裡啊?”呂悠悠抹了抹眼淚急說道。
“找俞漠算賬去!”孫果然丟下這句話,大步就往外面走。
呂悠悠與蕭煙對視一眼,急喊道:“你等等我們,我們也去!俞漠那個王八蛋,你看我今天不劈死他!”
……
三個人一上呂悠悠的車,又犯了難。
呂悠悠一雙眼通紅的,手放在方向盤上,問坐在自己旁邊的蕭煙道:“我們去哪裡?”
蕭煙回頭看一眼孫果然。
孫果然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是星期天,他那樣的人,應該不會在愚諾加班吧?”
“你家樑大喜不是跟俞漠是發小嗎?你問問他,俞漠家的地址,我們直接到他家裡去!”
蕭煙皺了皺眉,問道:“我們真的要去嗎?我們不先去找安秋嗎?說不定她根本不想我們去找俞漠呢?”
“她剛纔不是說了,想自己靜一靜嗎?我們就算去找她,她現在肯定也不會理我們的,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萬一我們要是去找了俞漠,她不高興怎麼辦?”
“她有什麼可不高興的?我這是幫她去報仇好不好!我倒是要問問那個渣男,他到底有沒有良心?你看我等我見到他,我不大耳括子抽死他我……”
蕭煙默了一默,果斷拿出手機給樑大喜打電話。
等她掛了電話,人卻有些呆,呂悠悠一臉急切的問道:“怎麼回事啊?在哪裡?”
“樑大喜說俞漠住院了,前天晚上喝酒喝出了胃潰瘍。”
呂悠悠皺了皺眉:“胃潰瘍?怎麼沒有把他給喝死?哪個醫院?”
“蛇口的信義醫院。”
“開導航。”呂悠悠一聲令下,車子已經飈了出去。
蕭煙對信義醫院比較熟悉,平時樑家人但凡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來這裡——
國際頂尖醫生看診,診金昂貴,每天僅收治十人,所有護士均擁有日本或瑞士從業經歷。醫院因爲與日本、瑞士、美國、新加坡等地醫院有密切聯繫,可提供跨國轉院服務,因此深受有錢人家的喜愛。
三個人到信義醫院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因爲有蕭煙的帶領,幾人熟門熟路的過了前臺的審覈,進了電梯,徑直往俞漠所在病房而來。
到這個時候,自然是呂悠悠打前陣,猛的
推開病房門,二話不說,就朝閉着眼躺在牀上的俞漠衝了過去,大聲喊道:“俞漠你這個王八蛋!我今天要殺了你!”
人還沒有靠近,冷不防就被一個不知道打從哪裡出來的黑衣男人給攔住了,架着她的手將她一推。推得她蹭蹭倒退了數步,一下子撞在身後的孫果然身上。
原本守在俞漠旁邊發着呆的陸霖和樑大喜瞬間回過神來,一臉驚訝的看着這突然闖進來的三個人。
“小煙?”樑大喜訝道,“你怎麼來了?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啊?”
蕭煙正待想解釋,就又聽呂悠悠尖聲喊道:“俞漠王八蛋!渣男!你給我起來!”
一邊說,一邊握着拳頭又想往上衝,被那個黑衣人又架住了:“再鬧事,我就對你不客氣!”
原本在牀上閉目養神的俞漠因爲她的這番爭吵也醒了過來,一雙眼睛裡滿是不耐,沉聲說道:“趕出去。”
黑衣人會意,點了點頭,架着呂悠悠就往外走。
呂悠悠見自己打不過這個人,倒也不硬闖,口上卻是沒有閒着,滿嘴國罵,瘋狂的怒吼起來:
“俞漠你這個王八蛋!畜牲!五年前你拋棄安秋,你害得她宮外孕被切了輸卵管!TMD你個王八蛋!你害得她這輩子再也當不了媽,我詛咒你,我詛咒你絕子絕孫!我詛咒你生兒子沒屁眼!我阻咒你不得好死!你TMD還想來投資我鹿羽,你做夢!我TM絕對不會把鹿羽交給你!王八蛋!畜牲!”
呂悠悠越罵越離譜,簡直不要太爽,如此任意妄爲的結果就是被那個黑衣人一反手,一記手刀劈在她頸窩,直接將她給劈暈了過去。
蕭煙在一旁已經忍不住哭起來了。
而坐在牀邊的樑大喜和陸霖,還有半躺在牀上的俞漠,三個人一臉懵圈,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
“她說什麼?”陸霖不可置信問蕭煙,“她說任安秋怎麼了?”
蕭煙的一隻手背捂着嘴,唔唔的哭了起來。被樑大喜一把抱在懷裡,皺着眉問道:“怎麼了?你哭什麼?”
“安秋她,安秋她……”蕭煙一見到樑大喜,好像好有力氣都失去了一樣的,就是忍不住的想哭,趴在他肩上抽泣着說道:
“安秋她,五年前宮外孕,被切了輸卵管……這麼多年,我和悠悠怎麼問,她都不肯說那個男人是誰。我們直到今天才知道,五年前她懷的那個孩子,居然是俞漠的……唔唔,是俞漠的,他拋棄了她,俞漠他拋棄了安秋……安秋當年被他害得宮外孕大出血,差點就死了,唔唔唔……”
蕭煙斷斷續續的話裡,樑大喜與陸霖的臉色都變了,驚訝得大張着嘴,齊齊調頭看向了俞漠。
俞漠的一張臉白得嚇人,連嘴脣都抖了起來,看着縮在樑大喜懷裡的蕭煙,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說她宮外孕懷的那個孩子,是我的?”
蕭煙在樑大喜的懷裡點了點頭,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就覺自己旁邊身影一閃,孫果然已經一臉憤怒的衝向了俞漠,擡起拳頭,一拳就砸了他的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