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先生,請將這位小姐放下,我已經讓護士去請中醫過來了,刮完砂之後,她就會醒過來了。”
那名醫生站在時鏡面前,說得有些戰戰兢兢,似乎站在這樣一座大神面前,就會不由自主地匍匐下來似的。
時鏡的臉色有些難看,眼神冰冷得可怕。
“該死的,怎麼還沒有過來!”
他惱火地一圈砸向房間的牆面,嚇得那名醫生腳下忍不住一軟。
“時先生,您放心,喬醫生馬上就來了,您......”
話才說到一半,白大褂的衣襟已經被衣襟一把揪起,見他往常雲淡風輕的臉已經被滿眼的焦急所取代。
“如果她出了什麼事,你們都準備回家吃自己!”
“是......是,時先生。”
醫生在心裡忍不住撫額,幸虧這小姐只是中暑而已,要是出了什麼玩命的大病,他們可真的準備捲鋪蓋走人了。
視線時不時地投向房間外面,比起時鏡,他並沒有輕鬆多少。
讓他面對着如此一座霸道又不講理可偏偏又惹不起的大神,他的腦細胞也要死一大半。
讓他鬆了口氣的是,他口中的那名中醫喬醫生已經隨着護士朝他這邊跑來了。
推進房門,當喬醫生看到時鏡時,眼裡滿是震驚,震驚過後,他的臉色被一種莫名的情緒所取代。
見到他,時鏡的眼神也同樣冷了好幾分,甚至,眼底還隱隱地出現了一絲殺氣。
“時先生......”
“去看看她。”
下一秒,時鏡眼底的殺氣很快便消失了,只是那聲音依舊冷得可怕。
他打斷了喬醫生的話,視線凌厲地投向他,只是那一個眼神,便讓人渾身打顫。
喬醫生不敢怠慢,立即朝錢淺淺躺着的病牀上走去。
取出刮痧工具在錢淺淺的身上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紫色的痧氣,一會兒之後,便見錢淺淺原本蒼白的臉色在這時候漸漸變得紅潤了起來。
而一直將視線停留在錢淺淺臉上的時鏡,那一顆緊張的心也在這時候稍稍降了幾分。
手上的事情完成了之後,喬醫生從錢淺淺的身上收回了視線,轉頭看向時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沉默半晌,他才下定決心一般地對時鏡開口道:“時先生,當年的事......”
“在我改變主意要揍你之前,你最好馬上滾!”
凌厲的黑眸犀利地掃向喬醫生那張顯得有些無措的臉,袖口下的拳頭已經握緊。
聲音冷得讓牀上半睡半醒的錢淺淺下意識地皺了下眉頭。
而後,喬醫生的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時鏡,薄脣細細一抿,轉身離去。
房間的門,被悄然帶上了,而時鏡心底那一抹被挑起的情緒卻久久壓不下來。
握緊的拳頭髮出了咯咯作響的聲音,他的臉冷得可怕。
“該死的!
拳頭朝牆上發泄一般地砸了下來,發出了骨骼碎裂的聲音。
下一秒,一道血紅從他的指關節流出,沾紅了那一面雪白的牆。
而這樣的動靜讓牀上漸漸甦醒的錢淺淺再度皺起了眉頭,下一秒,那雙無神的眼眸在這時候無力地睜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