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淺依舊緊緊地掛在時鏡的身上不肯鬆手,雙手勾住時鏡的脖子,雙腳死死地纏在他的腰間不放。
以這種不雅的姿勢出現遊樂園裡,果斷地吸引了來往人的目光,更何況,被悲劇地當成電線杆的主角還是他時鏡。
時鏡的眉頭再度蹙起,這個女人的身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敏捷了?
只是......她真的這麼怕狗?甚至,還不是普通得怕。
他能感覺到她趴在他身上的時候,整個身子都顫抖得厲害,而且,那一件原本就單薄的襯衫都已經被冷汗給溼透了。
只聽錢淺淺的聲音再度響起,鼻音也比一開始濃了許多,“時......時鏡,求求你,快把那條狗趕走,我......我求求你了......”
她說話的聲音開始帶着哭腔,口氣中的無助讓時鏡的心,悄然收緊。
視線掃向金毛犬的主人,眸光一斂,沒有開口,卻見金毛犬的主人在對上他那雙陰冷的眼眸時,嚇得立即將金毛犬給拉走了。
只留下苗苗一臉不捨地看着那條狗遠去,小嘴嘟起,輕聲嘀咕着什麼。
從苗苗身上收回視線,他低眉,看着依舊像只八爪章魚一樣掛在他身上的錢淺淺,眼底閃過一絲沒好氣的味道。
“錢淺淺,狗已經走了。”
他開口,聲音慵懶無比。
聽到他的聲音,錢淺淺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不太放心,她原本緊閉的眼眸微微睜開了一半,見那條原本大型的金毛狗已經不在,她提着的心才稍稍放鬆了些。
心底大大地鬆了口氣,這才注意到自己姿態極爲不雅地纏繞在時鏡的身上,那曖昧又可笑的姿勢讓她的臉唰得一下紅了起來。
她現在發現,時大神在她心中的恐怖位子還是不能超過狗。
看她現在因爲逃避狗而如此這般竄到時大神身上就可以證明這一點了。
比起狗,時大神還稍微安全一些。
愣愣地看着自己如此趴在時鏡的肩上,鼻尖傳來時鏡身上那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她的心跳又開始不規律地活動了起來。
掛在他身上忘了下來,直到時鏡那沒好氣的聲音再度從她的耳邊傳來——
“錢淺淺,你還想抱我到什麼時候?”
一句話,引得錢淺淺猛然回了神,臉上的溫度比起先前更加燙了一些。
眼底一道心虛閃過,她猛然從時鏡的身上跳了下來,擡眼便對上時鏡那雙深邃又帶着幾分不滿的眼神。
臉一紅,她低下頭去,低低地道:“謝謝。”
“不用。”
但見時鏡斜睨了她一眼,“我從頭至尾都沒想過要當你的電線杆。”
說話的口氣充滿了傲慢還有對她的極度鄙夷,讓錢淺淺的心裡聽着,有些暗暗不爽。
不過想到自己剛纔如此驚人的怕狗反應,她猶豫了半晌之後,還是決定閉上嘴不頂撞時大神。
畢竟,很勉強地說,時大神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選擇性地忽略掉了時鏡剛纔那句話,她擡眼,不自然地扯出了一抹笑容來:
“我們現在可以回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