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在婚禮前,時鏡帶她去見他的祖父,第二次便是婚禮那天,而現在,就是第三次了。
她在想,如果她那天沒有當衆拒婚的話,那麼她現在跟時鏡之間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情況。
心底莫名的有些悵然,直到時鏡在下一秒,將苗苗重新塞回到她的手中,才讓她再度回了神。
“幹嘛啦。”
小心翼翼地將苗苗從他的手上接過,她壓低了聲音,看着時鏡問道。
“把苗苗抱進去。”
時鏡那理所當然的聲音響起,完全是一副吩咐的姿態。
錢淺淺的心中有些不悅,嘟着小嘴輕聲嘀咕着:“你自己不會抱嗎?”
“我沒有哄孩子睡覺的習慣。”
時鏡不以爲然地回答,那口氣,依舊是那樣欠揍得理所當然。
錢淺淺頓覺無語,低眉看着懷中儼然已經熟睡的小傢伙,擡眼又看向時鏡,道:
“苗苗不是已經睡着了嗎?又用不着你哄。”
真想不明白這大少爺怎麼就懶成這樣,抱自己的外甥女去睡覺都不願意,還非要找藉口把孩子丟到她的手上。
聞言,時鏡挑眉掃了她一眼,眼底閃爍着幾分異樣的神色,眯起那雙狡黠的眸子,緩緩地湊近了她,道:
“如果你把剛纔跟我頂嘴的時間放到把苗苗抱回房間,你現在早已經出來了。”
“你......”
知道自己說不過時鏡,錢淺淺再度選擇閉上了嘴巴。
薄脣不服氣地動了幾下,她還是對時鏡妥協了。
轉身抱着苗苗走進客廳,便兀自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時鏡跟在她身後,看着她不服氣的背影上隱約透着的幾分說不清的惆悵,他的眉頭再度蹙起,視線從她的背上收回。
想到她剛纔下車的時候,盯着眼前的別墅像是在想着什麼,從頭到尾,她的臉上,眼中,便充滿了無奈跟......自卑。
想到這點,他的心裡便又一次開始不舒服了起來。
視線投向客廳裡忙碌着的傭人,對管家揚了揚手。
“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但見時鏡俯下身湊近管家的耳邊耳語了幾聲之後,管家的眼底難掩驚訝之色,擡眸看着時鏡,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快去。”
“是,少爺。”
緩過神,管家便立即按照時鏡對她的吩咐去做準備了。
錢淺淺將苗苗抱到其中一間房睡下之後,跟着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走到樓梯口,見時鏡已經換上了拖鞋坐在客廳裡翻着報紙,一副悠閒自得的模樣。
她的腳步在樓梯口停了下來,視線安靜地停留在時鏡的身上。
細碎清爽的頭髮,在這時候遮住了他那雙平時看上去狡黠又精明的黑眸,修長的雙腿交疊地坐在沙發上,看上去那樣慵懶的姿勢,可總是在不經意間透着難以言說的吸引力。
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又在不知不覺間失神了。
也不知道自己站在樓梯口站了多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想到剛纔自己因爲時鏡而再度失神的模樣而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