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猛然側過來看着時鏡,見他此時正黑着臉,沉默一言不發。
錢淺淺的心稍稍一緊,像是要緩解氣氛一般的開口道:“好了,還有什麼要問的,趁我想說的時候一併問完。”
“夠了,你的陳年舊事,我沒什麼興趣!”
他氣得一拳砸向身旁的桌子,說出來的話,卻讓錢淺淺感到尤其得無辜。
她看向時鏡,秀眉輕蹙,大少爺的脾氣也太陰晴不定又難伺候了。
剛纔還非逼着她說她跟學長的事,無恥到連合同都搬出來了,現在好了,又說她的陳年舊事他沒興趣聽了。
該死的,這大爺到底是需要她怎麼伺候他才滿意。
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莫名其妙,時鏡的表情在這時候閃過一道不自然。
目光閃爍了幾下之後,他刻意轉移了話題,僵硬着口氣,道:“去給我衝杯咖啡過來。”
聽到他的吩咐,錢淺淺像是解脫了一般,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哦,我馬上去。”
得到了一個喘息了機會一般,錢淺淺立即從天台上離開了,腳步快得完全像是逃走似的。
想到剛纔自己對時鏡說的那一番暗戀君杭學長的話,腦子裡閃過的卻全是時鏡的影子,她的心裡便越發變得失措了起來。
目光從她逃跑般的背影上收回,時鏡的表情陰沉得難看。
回想着她剛纔邊說邊流淚的樣子,他就吃味渾身像是浸在了醋罈之中,酸得難受。
心臟也像是被人給狠狠地抓着,每呼吸一口,都覺得困難得厲害。
薄脣越抿越緊,他霸道地不想讓錢淺淺跟那個該死的學長有任何的關係,半點關係都不行。
雖然他沒跟那個學長打過交道,卻下意識地覺得他是一個極強極大的對手,只有將錢淺淺牢牢地綁在身邊,纔不會被他搶走。
她是他的,就算他不喜歡她,她也只能是他的。
簽了賣身契,她一輩子都只能是他的,由不得任何人去打她的主意。
哪怕他哪天膩了她,他也只能毀了她,也不允許讓任何人有機會得到她。
他從未想過自己對錢淺淺的這種強烈的佔有慾會可怕到這種程度,這般不可思議,或許不是他沒想過,只是不曾去注意罷了。
就在這時候,錢淺淺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在這時候突兀地響了起來,坐在桌子旁的時鏡下意識地側過頭來,手機上跳躍着的名字讓時鏡的眼神在這時候微微閃動了兩下,之後,便深深地眯了起來。
“君杭學長”這四個字醒目又礙眼地落入時鏡的眼中,看得他渾身不是滋味。
手機依舊響個不停,跳躍的四個字讓時鏡越發覺得礙眼,終於,他忍不住拿起錢淺淺的電話,接了起來:
“說。”
霸道的一個字,聲音自然地冷了好幾分,充斥着慢慢的敵意。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因爲這陌生的聲音而愣了片刻,稍許,才傳來一陣深深的呼吸聲。
這呼吸聲中,隱藏着幾分刻意壓着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