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心底暗暗地自語着,腦海裡想象起他家少爺抱着豆苗進入公司的畫面,還禁不住打了個冷顫。
冰棍臉抱着吉娃娃......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錢淺淺跟秦沫羽在約好的LUX咖啡廳見面,秦沫羽開車,比她早來了一會兒。
“不好意思,等了好久了吧。”
錢淺淺心急火燎地衝進咖啡廳,見秦沫羽已經坐在那裡,正對着她招手,便忙不迭地跑了過去。
雖說兩人算是朋友,可潛意識裡的等級之分讓錢淺淺對秦沫羽總是莫名地多了一份禮貌的生疏,哪怕秦沫羽表現得再怎麼平易近人,她跟她還是熱絡不起來。
“沒事,我也剛進來沒多久。”
秦沫羽笑着擺了擺手,這時候,侍者已經端了咖啡上來了,“兩位,這是你們要的咖啡。”
“謝謝。”
將其中一杯咖啡送到錢淺淺面前,秦沫羽熱絡道:“我不知道你要喝什麼口味的,就點了一份跟我一樣的。”
“呵呵,我不講究,我很少喝咖啡的。”
“那你嚐嚐這種咖啡,這咖啡是巴西純進口的山多斯,只有這裡有,其他地方很多都是假貨。”
“哦,好啊。”
錢淺淺乾笑着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說實話,咖啡的口味對她來說沒什麼差別,她根本就品不出這其中有什麼不同。
再說,她也還沒有小資到天天去喝咖啡,更別說什麼巴西純進口的了。
“怎麼樣,味道很好吧,我爸爸說鏡最喜歡喝的就是這種咖啡了。”
秦沫羽說得很是無心,並沒有在她的口氣中聽出半點刻意地提到時鏡,那隨意的樣子看上去沒有半點的目的性。
“是嗎?”
聽秦沫羽提到時鏡,錢淺淺的臉上閃爍着幾許不自然,端着咖啡杯抿了一小口,斂下眼眸,掩飾自己眼底的那一股心虛。
“對啊,沒想到他的口味竟然跟我這麼像,我也最喜歡喝這種咖啡了。”
秦沫羽依然隨口地說着,視線卻帶着幾分刻意地朝錢淺淺投去,表情依然不動聲色。
而這一次,錢淺淺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另外一種意思,一種......她不想去聽的意思。
可她的話,也隱隱地讓錢淺淺掩埋已久的自卑感又悄然地涌上心頭。
口味像,不如說家世像,只有他們這樣的人,纔可以喝上純進口的三多斯咖啡,還可以跟所有人侃侃而談。
而她呢,就算一杯純正的進口咖啡放在她面前,她也分辨不出不同的味道。
她在心裡苦笑了兩聲,她竟然還傻乎乎地問時鏡愛不愛她?多麼諷刺的一個問題。
活該時鏡會笑她不自量力,讓她清醒點,是啊,她怎麼還能不清醒,時鏡跟她,永遠有個天壤相隔的距離,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天地又怎能相連?
就在昨晚,她還那麼自欺欺人地認爲她跟時鏡也許是有可能的。
也許時鏡真的有那麼一點喜歡她,現在,她知道了,不一樣的身份,註定了不一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