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正帶着迷茫,時鏡已經打開車門坐了進來,將手中的那一袋東西往錢淺淺的手上一甩,“拿着。”
“你買那麼多東西幹什麼?”
她低頭,看着手中那麼多糕點類的食物,忍不住開口問道。
引來的,依然是時鏡那雙沒好氣的眼神,“食物的用處除了填飽肚子之外,你認爲還能幹什麼?”
他清冷地掃了一眼錢淺淺依然沒有反應過來的神色,道:“你不餓嗎?還不吃?”
接到時鏡這句話之後,錢淺淺終於明白時鏡爲什麼突然停下車來去超市,原來是聽到她的小胃在抗議纔去買東西給她吃的。
真是的,買東西給她就不能直說嗎?幹嘛每一次都擺出一副他是大爺他不爽的模樣來。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眼裡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絲愉悅的笑容來。
微動了幾下薄脣,她打開袋子,拿出一塊小蛋糕吃了起來,再看着袋子裡裝着的幾乎可以當宵夜的食物,好心情地對時鏡道:“其實......我一個人吃不了那麼多的。”
她的話剛說出口,時鏡的眼皮子微微動了兩下,跟着側過頭朝她看過去,見她的眼裡閃爍着幾分欣喜的光亮,時鏡的眼底反而多了一份不自然。
跟着,視線收回,聲音再度恢復到了低沉的狀態:“我有說這是買個你一個人吃的嗎?”
在錢淺淺因爲他這句話而愣了的當口,他又加了一句:“你只是順便而已。把水遞給我。”
說話的同時,手已經朝錢淺淺伸了過去。
“哦。”
時鏡的回答讓錢淺淺原本還有些小小欣喜的心情驀地變得失落了些,雖然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對時鏡那種異想天開的想法純粹屬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心裡到底還是失落了。
說來說去,時鏡所有讓她欣喜的做法,終究還只是屬於順便而已。
在心裡嘆了口氣,她伸手朝袋子裡伸去,拿出了一瓶水遞到他手上,此時竟也沒有了要吃東西的心情了。
原本抗議的肚子也在這時候被滿身心的失落所填滿。
時鏡接過水,不是沒聽出她在說那一句“哦”的時候,口氣中所隱藏着的淡淡的失落感。
接過水的動作稍稍頓了一下,眉頭也依稀地有些蹙起。
剛纔他那一句話並不是存心想要讓她失落或者難堪,只不過他習慣了看到她每一次被他一兩句捉弄般的話而弄得尷尬不已的時候,他的心底就會忍不住想笑。
而剛纔的那句話也只是他隨口的捉弄而已,只是沒有想到會讓她這般失落。
視線淡淡地掃過她的臉之後,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爲自己這句話解釋什麼,可最後還是忍住了沒開口。
他知道這丫頭對有些事也是沒心沒肺,聽過去就算了,他根本沒有必要解釋什麼,可是心裡卻還是因爲不經意地掃過她臉上的失落而有些不舒服。
將手中的水重新丟回到她手上,他用往常的語調吩咐道:“把瓶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