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宣冷冷擡起頭,憤憤的看着四周的人,她們的笑聲宛如一把利刀,一下一下的刺着她最薄弱的地方。
“萬微,剛纔好像有人說易太子已經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名叫萬微的女人身邊的一個女人扯了扯她的手。
萬微一臉憤怒的指着鄭和宣,“我現在裙子都被這個賤人弄髒了,可還怎麼去見易太子!”
說話之間,一個勁的瞪着鄭和宣。
鄭和宣瞧着手裡的玻璃片,突然一下子死死的握着拳頭,鮮血四溢。
經理看見了,像是看見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蹲下身子一把扯起鄭和宣的手,呵斥,“這麼吉利的日子,你看看你弄得,到處都是血,快去那個抹布把這裡弄乾淨!”
鄭和宣咬着牙艱難的站起身,正要轉身離開去拿抹布,萬微卻一把攔住了鄭和宣,“站住,你以爲這麼就算了嗎?我說了,你沒有給我下跪道歉,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這位小姐,你好像沒有權利讓她不走吧?”安夏不知什麼時候慢悠悠的走到了萬微的對面,輕聲說道。
鄭和宣聽見安夏的聲音,只能忍着氣將頭垂的低低的。
手卻死死握着玻璃片,她最見不得這個女人假惺惺的模樣。
一想到這些,鄭和宣的眸子就像充了血一般的盯着地面。
萬微聽見有人幫鄭和宣說話,氣惱的用手指着安夏,“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多管閒事!”
“我也是這的客人,這個傭人只不過是撞了你,弄髒了你的裙子,你沒有這麼咄咄逼人,去洗手間洗乾淨不就可以了嗎?”安夏慢悠悠的開口說着。
萬微不屑的瞥了一眼安夏,又瞪了鄭和宣一眼,正要開口。
“安小姐,你來了?”周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一臉慈祥的笑着。
安夏這才悠悠回頭看着周夫人微微點頭,“剛來沒多久。”
“這裡發生什麼事了?”周夫人斜了萬微一眼,目光有些不屑之色。
萬微一見周夫人到了,瞬
間沒有了剛纔的氣勢,“這個傭人撞倒了我,就把我的衣服弄髒了。”
周夫人又微微瞥了一眼正死死低着頭的鄭和宣,“今天是我女兒的訂婚宴,我希望各位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計較這些小事情,還有你”
周夫人說到一半突然冷冷的掃了一眼鄭和宣,“下去吧,滿手的血,看着怪晦氣的。”
“周夫人讓你下去,你還不快去!”經理狐假虎威的朝着鄭和宣吼道。
鄭和宣微微點了一下頭,垂眸微微瞥了安夏一眼,便轉過身緩緩離開。
萬微一臉不服氣的看着鄭和宣離開,但是主人在這裡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輕輕的跺了一下腳。
周夫人這才一臉親熱的拉住安夏的手,“走吧,陪我去那邊走走。”
安夏只能微笑的點了點頭,周夫人轉過身剛剛走了一步,又微微回頭衝着經理說道,“三分鐘,讓人把這裡收拾乾淨。”
經理只能討好的笑着,連連說着,“是!是!是!”
安夏被周夫人扯到了一個角落處坐下,周夫人笑着拍了拍安夏的手,“一切都安排好了。”
“什麼時候?”安夏輕聲問。
周夫人輕聲笑,“這個你不用管,你放心,只是演一場戲而已,他們不會真的傷害你的。”
“好,可是周夫人,這場戲你是想證明什麼呢?”安夏有些迷迷糊糊的問道。
周夫人的目光移到高臺上,“只是想證明這個易璟到底是不是真心待我女兒,好了,你就在這裡先坐着。”
“好。”安夏十分乖巧的應了一聲。
周夫人轉過身,臉上慈祥的笑意,夾雜着一絲很難令人察覺的陰笑。
鄭和宣來到傭人的洗手間,看着鏡子中戴着口罩的自己,鄭和宣就越發恨意滋生,鄭和宣看着手中的碎玻璃片,飛快將碎玻璃片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跟着又將白色的手套取下,看着細膩白皙的手心被割出了一大道口子,鮮血往外慢慢溢着,鄭和宣將手套的血跡洗乾淨,又將自己的手
泡在冷水裡,絲絲麻麻的痛意襲來。
鄭和宣面色不改,反而蒙上淺淺的笑意。
突然之間,鄭和宣的耳裡彷彿傳來了譏笑聲,是剛纔那些人的嘲笑聲,怎麼也斷不了!
鄭和宣像瘋了一般的捂住雙耳,一步一步後退,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鄭和宣恨恨的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雙眼眸死死的瞪着。
鄭和宣從牙縫中一字一頓的說道,“都是安夏你這個賤人!是她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成了現在這個樣子,還一個勁的假好心!裝模作樣!今天我受的恥辱,我都會一一在你的身上討出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鄭和宣從口袋裡摸出已經洗乾淨的玻璃片,冷不丁的露出了一個不忍直視的冷笑。
此時的安夏正悠閒的坐在凳子上,喝着橙汁,安夏只覺得有些肚子不適,只能站起身朝着女洗手間走去。
一門心思要走到洗手間的安夏,全然沒有發覺自己的身後有一雙眼睛盯着。
安夏進了洗手間,洗手間在大廳的最裡層,全然沒有注意到鄭和宣一步一步的走在洗手間的走廊上。
鄭和宣的白色鞋子,一步一步輕輕的踩在地面上,沒有半點聲響。
鄭和宣冷輕輕的將隔壁洗手間的門推開,進了隔壁的洗手間,門半掩,鄭和宣靠在門邊死死的盯着安夏進了的洗手間的門,右邊死死捏着口袋裡的玻璃片。
“咔嚓”一聲!
安夏轉動了門把,一雙腳踩了出來,鄭和宣右手拿出玻璃片,藏在身後。
安夏的半個身子都走了出來,安夏站在門邊摸了摸自己的手臂,像是想起了什麼,又飛快的轉過身去,鄭和宣的神色一緊,只見洗手間的門打開,鄭和宣緊緊捏着手中的玻璃片,正要踏出門。
只聽見男人粗狂的聲音,卻又刻意壓低的說話聲。
“應該就在這裡”
鄭和宣心裡一緊,飛快的將門鎖上,又將手中的玻璃片收了起來,將門開了一條細細的縫,打量着左邊的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