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炎天以一敵三,還要分心的去關注王寧的那邊情況,看到那名海盜舉起匕首,他已經不管不顧了,更加動作快速起來,卻怎麼也擺脫不了這三個人的糾纏,很明顯,這幾個海盜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看樣子也是僱傭兵出身的,他都開始有些吃力了起來。
王寧不斷的後退着,面色慘白,現在的她不如以前,她大着八個多月的肚子,行動非常的不便,根本就不能直接幹掉眼前的海盜,她只能不斷的後退着,她慌張又急促的挪動着笨重的身姿,直到,她的手似乎碰到了什麼冷兵器,她一摸就知道自己拿到了什麼,就是剛剛那名被黑炎天爆頭的首領的那把槍,她毫不猶豫的抓起來,直接對準了那名海盜,眼睛一眨也不眨的開槍了,沒想到,她的手樘一扣,卻沒有子彈射出去,她瞬間明白了,槍裡面沒有子彈了。
海盜看到她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更加奸笑了起來,不停的搖晃着手中的匕首,直接朝她撲了過去。
王寧奮力的抵抗着海盜,敏捷的雙手不斷的掙脫着,利用簡單的招式把海盜手中的匕首給打掉了,她已經氣喘吁吁,就在她喘氣的一瞬間,那名海盜看到一線空隙,直接紅了眼的掙脫了手,快速的掏出腰間的槍支對準王寧的胸口就要開槍,卻忽然被一個猛勁的飛腿踢到了,卻已經來不及了,槍聲響起了。
王寧的胸口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她眸光死灰的看着黑炎天,有些淒涼而死絕的笑了一下,便倒了下去。
黑炎天被這一幕給刺激了,金眸瞬間紅了眼,面色冷冽陰冷,渾身散發着濃烈的殺氣,猶如地獄修羅索命使者一樣,陰鷙的的掃了幾個海盜,他徹底的爆發了。
幾個海盜看到他這副陰森着魔的姿態,都感到驚悚極了,都連連後退了,不敢在招惹他了。
黑炎天又豈肯輕易放過他們,直接凌厲狠辣的出手,動作迅猛而狠辣,幾分鐘的時間,徹底解決了這幾個人,他滿臉血絲的走到王寧的面前,看到她眼眸輕眨,他猛的捂住她的胸口,慌亂的扯起那些被單毛巾之類的東西出來捂住她的胸口,拼命的對她低吼道:“堅持,堅持,不準死!知道嗎?你不準死!”
王寧虛弱的睜開了眼眸,微微擡起手,卻無力的放下了,他急忙握住她的手喊道:“王寧,堅持一下,馬上就有醫生了。”
王寧虛弱的搖搖頭,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握緊他的手,一字一句的咬牙道:“保住我的孩子,這個孩子是你的!答應我好嗎?”
“你說什麼?”黑炎天徹底的懵了,腦袋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消化她所說的話。
王寧來不及解釋那麼多了,用盡最後的力氣,指了個位置說道:“哪裡有個隱秘艙處,裡面有個小型的潛水艇,用我的指紋可以開啓那個門,帶我們離開,趕快送我去醫院,只要二個小時內到醫院,孩子就保住了。黑炎天,求你了。”
黑炎天二話不說,冷冽的俊容緊繃着,直接橫抱起她朝那個位置飛快的走去,卻在打開艙處門的那一剎那,有把尖銳的匕首朝他揮了過來,他抱着王寧,身子無法敏捷的躲閃,只能微微側首,那把鋒利的匕首還是從他的眉骨劃至到了他的耳垂後,醒目而恐怖的一道深刻的刀痕就在黑炎天英俊的五官上畫上了醜陋的一道疤痕。
黑炎天直接一腳踹過去,趁那名海盜連連後退幾步的時候,他單手託着王寧,一隻手舉起槍,毫不留情的射殺了那名海盜。
隨後,他順利的打開了小艇,悄然的從遊輪艙底下逃離了出來。
王寧虛弱的趴在他的旁邊,看到他專注的開着潛水艇,臉上那道疤痕非常的觸目驚心,血一直流不停,他卻連哼都沒哼一聲,她心疼極了。
她努力的支撐着自己的身體,不顧疼痛的伸手爲他擦拭那些猩紅刺鼻的血液。
黑炎天無暇估計這麼多,從遊輪艙底出來,必須遊浮在海面上進行潛水模式纔可以快速的逃離,被逼無奈之下,他冒險將水艇浮出了水面。
海盜們看到這艘小艇要逃離了,直接舉槍對他開槍了,黑炎天的速度依舊不減,他緊繃的一張臉,心裡暗暗默數着,只要能堅持一分鐘就夠了!
王寧知道身後的海盜不斷的開槍着,她最後深深的凝望了一眼黑炎天,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拿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他的身後,默默的替他承受了三槍。
直到黑炎天順利把遊艇潛入海底的時候,她才悽美一笑,倒了下去。
黑炎天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一看,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甚至連呼吸,都無法順暢了。
他清楚的看到,她的後背中了三槍,她已經無力在支撐下去了。
“王寧!”他悲憫的低吼着,卻感受不到一絲生存的氣息,她的身子除了嫣紅刺眼的血液是溫熱的,沒有一處地方有一絲溫度,她悽美的笑着離開了,就連走了,她都是面帶着微笑。
黑炎天無聲的笑了,卻又哭了,握着她冰冷的手顫抖着,卻是低吟抽泣着,他跪下了雙腿,看到她最後拼死也要護住的肚子,他猛然想起她的囑託,立刻抱起她,將她放入平穩的地方,他直接快速的驅使遊艇離開了這個海面。
二個小時後
海關島鎮,距離出事海域最近的一個小鎮上,最好的一間鄉鎮醫療所頭一次接到如此恐怖而具備高難度風險的手術,他們不敢執行,卻在凶神惡煞的黑炎天的逼迫下,顫抖的拿起了手術刀。
時間分秒的過去了,黑炎天的傷勢他依舊不理不睬,沉默的站在手術外等候着,直到聽到一聲響亮的哭啼聲,他整個如猶如靈魂迴歸,注入了一絲生機,他激動的踹開門就衝了進去。
收進眼底的不是那個白嫩的小娃娃,而是一張白色的布把王寧的身體給蓋上了,他顫抖的撫摸着,卻不敢觸碰到一絲一毫,生怕吵醒了她似的。
“先生,恭喜救出了胎兒,四斤半的小男生一枚,由於是早產,必須要保溫箱,我們這裡設備太簡陋了,母親已經過世,您看,是否安排去大城市裡呢?”醫療所的醫生有些畏懼的朝他請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