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夏若塵一笑,轉身便向老闆的方向走了過去,成御凡皺了皺眉,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連忙跟了上。
“老闆,我要一萬張SummerShining的唱片,一萬幅宣傳海報,你先把店裡所有的都給我打包,剩下的立刻幫我去訂,這位先生馬上把全款付給你。”夏若塵指了指身邊的成御凡,“這位先生是SummerShining的粉絲,以後凡是有他們樂隊的消息動向你都立刻通知他,這是他的電話號碼。”
夏若塵說着便拿起他桌上的紙和筆,低下頭要寫,聞言又氣又笑的成御凡連忙按住她的手,而驚詫萬分的老闆不敢確定的問道,“真的?您要這麼多?”從天而降的大買賣讓他有些暈頭轉向,他一會看看成御凡,一會看看夏若塵,儘管他有些懷疑是不是這兩個人在開玩笑,可是夏若塵臉上那認真的表情絕對不會有假,又驚又喜的他趕緊拿過計算器劈里啪啦的算了起來。
而此時的成御凡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拽過夏若塵,“你這個女人,你敢和我開這種玩笑!”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怎麼是和你開玩笑?”她一擺手,認真的看着他,“我要培養兒子的音樂情操,要兒子和我的愛好步調一致,自然要給兒子多聽聽我喜歡的音樂,我多買自有我多買的道理。”
附近的客人依稀聽到他們的聲音,都看向這裡,看着這兩個大手筆的買家,更有甚者低低的笑着,似乎在等着看熱鬧,成御凡終於無奈的舉了白旗,“好,好,我看在兒子面上不和你計較,我給你買,行了吧!”
他拉着她快步走回銀臺,老闆此時一聽他親口說要買,更加確定了這筆大買賣,連忙向銀臺喊了聲,“小琳,這位老闆要交訂金,先收四十萬,其餘的……”
“什麼其餘的,我只要一張。”成御凡扭頭看了他一眼,冷聲道。
“您剛纔不是說……”
成御凡冷冷的看着他,他立刻噤了口。
“你怎麼出爾反爾啊?你剛纔明明要買一萬張,怎麼現在又變成一張?”夏若塵也錯愕的看着他,溫柔的搖着他的手,“不要這樣,我們要講誠信啊!”
“你閉嘴!”他低低的警告着,迅速爲剛纔的小票付了款。
付過帳拿了專輯,拖着一臉壞笑的夏若塵走出音像店,店裡面還有客人在對他的背影指指點點,他咬牙說道,“壞東西,你給我等着!”
夏若塵得意的把頭貼在他的胳膊上,忍不住一路吃吃的笑着。
上了車子夏若塵就把CD插了進去,歌聲響起的時候,清透又幹淨的嗓音,讓整個車廂都環繞在一種有着淡淡的傷懷,又帶着純純濃濃的愛戀的氛圍中,成御凡心下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的歌唱的的確不錯。
不過,該算的賬,還是不能不算!
到了成園剛一下車,他就橫抱起夏若塵大步向樓上走去。
“現在咱們可要好好算算賬了。”他惡狠狠的在她耳邊說道。
“御凡,你小心點,小心別摔到若塵!”剛好在大廳的成威一見他大步流星的樣子立刻喊了聲。
“沒事,你放心。”他頭也沒回的應道,夏若塵攬緊他的脖子,笑着向成威求救,“爺爺救我,我剛纔得罪了他他要報復我!”
成威搖搖頭,一臉的融融笑意,“你們的事我管不了,只要我重孫子沒事,你們倆誰愛報復誰我都不管!”
“爺爺……”
“省省力氣吧,爺爺才懶得管你,沒人能救你!”成御凡聽到成威的話忍不住嘲笑起夏若塵來。
回到房間,他把她輕放到牀上,看着她因爲笑容而變的更加燦爛的小臉,忍不住輕輕的吻上去,“壞東西,你給我老實交待,是不是還惦記着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子?”
“沒有,你這隻大醋缸!”她嬉笑着,輕輕拍着他的臉。
“你們到底到了什麼程度?你爲什麼同意和他拍那種東西?”成御凡臉上還是帶着幾分不悅,“你今天要是不坦白,信不信我立刻就讓他的唱片他的音樂都消失,他再也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混!”
“你真是霸道死了!”夏若塵擰着他的耳朵,“你的心裡就只是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一點都見不得光!”
“你說不說?”他歪過頭去輕輕咬住她的手指。
“我和林賽只是好朋友,那個時候他知道我缺錢才讓我幫他拍海報賺點收入,再說那些動作都是在衆目睽睽下在導演指導下一次次擺姿勢拍攝,根本沒你看到的那麼曖昧,而且音樂曾經是我們共同的夢想,他們堅持了下去,並且成功了,我只是想感受一下他們的成就,我爲他們高興而已。”
夏若塵認真的說道。
成御凡看着她認真的解釋,心裡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看到那些照片心裡確實有些彆扭,可是聽到夏若塵的話,那些不愉快就全都一掃而光了,他深深的吻住她,低聲道,“那以後再也不許和任何男人走那麼近,聽見沒?”
“那你呢?”
“我當然不算。”
“你不算什麼?”夏若塵一臉迷茫,“你不算男人?”
成御凡猛的擡起頭,惡狠狠的看着她,“你今天肉皮子癢癢是不是?非要我好好收拾你,是不是?”
他說着便按倒她,大手開始去呵她的癢,,“我今天非要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笑的就快喘不過氣來,“救……救命……兒子,兒子受不了……”
他這才鬆了手抱住她一起躺倒在牀上,“你這個女人,我真是越來越拿你沒辦法。”他笑着,輕聲的嘆着。
她也擁住他,一臉的揶揄,“誰讓你自己那麼笨!”
“若塵,你真的那麼喜歡音樂這條路?”成御凡愛撫着她的長髮,輕聲問道。
“也沒有‘那麼’喜歡,只是我從小的興趣罷了,再說我現在也身不由己,身爲你的太太我再去唱歌會讓你沒有面子,所以我是爲你甘願放棄的,你要好好感謝我才行。”夏若塵笑着,“那,所以,我想感受一下朋友的成就,你以後就不要那麼小心眼兒了吧?”
成御凡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沒有說話,只是低下頭去又深深的吻住了她的脣。
夏若塵慢慢開始迴應,兩個人正漸漸的開始纏綿,成御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哥哥,你和我嫂子在一起嗎?”是成雨菁。
“嗯,什麼事?”
“你們能不能來一趟醫院。”她輕聲的,有些沒有信心的詢問着成御凡。
“工作上忙你就去吧,不用總是陪着我。”
看着掛了電話的成御凡臉上那略顯凝重的神情,夏若塵以爲是公司裡有什麼事情,輕聲說道。
他又吻了吻她被自己親的紅潤如玫瑰的脣瓣,搖了搖頭,“是雨菁,她說項亦瑋醒了,情緒非
常激動,她想讓我們一起去趟醫院。”
“他醒了?”夏若塵看着他,又低喃道,“他終於醒了……”
這麼長時間來他一直都是意識模糊,她臨出院前曾經去看過他一次,看着他纏滿紗布的皮膚和沉沉的睡容,心裡酸楚不已。
“御凡,那我們趕緊走吧。”她收回思緒,連忙坐起身,成御凡猶豫了下,“累嗎?不要勉強自己的身子,改天也一樣。”
“不累,我想去看看他。”夏若塵輕輕的說着。
成御凡點點頭,“那好。”說着他便也起身幫她把衣服仔細的穿好,這才擁着她走了出去。
還沒到病房門口,遠遠的就看到在走廊的椅子上仰頭看着牆壁愣神的成雨菁。
“你們來了。”看到走過來的兩個人,她站了起來。
“他的神志……好像不太對勁。”成雨菁的情緒有些低落,“他好像是忽然間就醒了過來,當時我和兩個護士在病房裡,我們都很意外,也很高興,我正想上前和他說句話,他卻不認識我一樣很快就開始亂踢亂打,嘴裡還叫着,‘快跑,快跑!’,他那着急的樣子一看就是還停留在當天的記憶裡,他就像瘋了一樣我們怎麼都制不住,最後是醫生給他強行打了針,不然他的傷口都會被掙裂。”
夏若塵握緊了成御凡的手,他輕輕拍着她給她一些安慰。
“醫生怎麼說?”成御凡問道。
“醫生說,可能他當時受的刺激太重,加上頭部的傷處,目前大腦的機能漸漸恢復好轉,可是精神上還要一段時間才能調整過來。”成雨菁看了看夏若塵,低聲說道,“嫂子,可能還需要你幫忙,他大概潛意識裡還是在擔心你的安全。”
“雨菁,放心吧,他會好起來的。”夏若塵看着成雨菁的低落,輕聲安慰着。
三個人隨後走進了病房,上次見他時他皮膚上的紗布都還沒有摘掉,此次一見,新植過的皮膚和原本的皮膚仍然有着明顯的分別,尤其脖子上,皺起的接痕處似乎仍然可以看到曾經的焦傷,整張臉也是失去了昔日的神采,夏若塵看了幾眼便連忙移開了視線,她實在不敢再去看。
“他以後一直都會是這個樣子嗎?”她扭頭看着成雨菁。
“醫生說應該會比現在的樣子好些,因爲皮膚還會慢慢接合,但是肯定是不會恢復成從前的樣子了,濃硫酸燒傷的患者像他這樣子已經算是不錯了。”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可也許是剛纔的聲音吵醒了他,他皺了皺眉頭,身體又動了起來。
“跑……快……若……塵……”他闔動嘴脣,發出了嘶啞的甚至聽上去完全沒有音質可言的聲音,難聽之極。
“他的聲音?”夏若塵掩住嘴,驚詫的望着他。
“他的喉管被燒壞了,能說話已經是萬幸。”成雨菁輕聲解釋了一句。
“他還有什麼其他的後遺症沒有?”夏若塵緊緊的抓着成御凡的手,哽咽着問道。
“他右耳的聽力完全喪失,僅靠左耳的聽力辨別聲音。”
夏若塵看着病牀上的項亦瑋,他的嘴脣仍然在一張一合的發出着那些難聽的瑣碎的聲音,看着他皺緊眉頭一臉的痛苦,她立刻就掉下了眼淚。
成御凡輕輕拍着她的肩,“好了,若塵,我們走吧,改天等他清醒些再過來。”
“我可以單獨和他坐一會嗎?”她扭過頭,乞求的看着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