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靳宇軒對夏清雅的瞭解,她不會買那些價格昂貴華而不實的東西,也不追求什麼名牌。
這小女人連平時的生活開支都很有計劃,每個月也按時存一筆錢,現在開口就是三百萬,怎能不讓靳少爺起疑?
夏清雅從一開始就沒說是夏清需要錢,這會兒更沒打算把姐姐供出來。
她只說是朋友有急用,電話那頭的男人卻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什麼朋友?我認識嗎?你有沒有問過,究竟是什麼事兒要用這麼多錢?”
靳宇軒一連串的問題甩出來,就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了。
他趕緊解釋道:“寶兒,我不是要質疑你的朋友,只是這麼大一筆錢,咱好歹問一下去處,也是對你朋友的關心,你說對不對?”
知道他沒有惡意,夏清雅也沒往心裡去,就說朋友用錢的原因不太方便透露,反正她以自己的人格作擔保,要是到時不還錢,就來找她好了。
義薄雲天地做了一回好人,還保護了姐姐的個人隱、私,夏清雅還挺爲自己的作爲自豪的。
靳少爺卻哭笑不得。
找她??這小傻瓜,她連人家要錢做什麼都不清楚,還敢拍着胸口給人擔保??只怕被人賣了還要給人家數錢呢。
不過只要是夏清雅想做的事兒,靳宇軒從來就只有順着她的份兒,絕對捨不得拒絕。
當天晚上到夏家吃飯的時候,他直接把支、票簿給帶上了。
遞到夏清雅的面前,雲淡風輕地表態:“要多少自個兒填吧!上回給你的卡一次都沒用過,這次順帶給自己拿點兒福利?”
這樣的畫面要是讓其他人見着了,還指不定會興奮成什麼樣呢。
可夏清雅卻把那本支、票簿當成了燙手的山芋,她不敢接了,頗爲敬畏地看了靳宇軒一眼:“你寫好再給我就好了。”
給一張空白支、票隨她填數字,這麼大的手筆,能嚇死一大票的普通老百姓。
若是在以前,夏清雅會很需要。
因爲她的衣食住行全都要靠自己解決,生活壓力常常壓得她喘不過氣兒來,不得不爲將來打算。但今時不同往日,她已經無需再爲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也不必擔心下個月是不是交得起房租。
她有家,有可以依靠的男人,一切都變得那麼的無所謂了。
所以夏清雅當着靳宇軒的面兒,規規矩矩地在支、票上寫下三百萬的數字,小心地撕下來,就把剩下的小本還給男人。
靳少爺早就猜到她會這樣,瞭然地笑笑,不再說什麼。
長臂一伸,把人撈到懷裡,低下頭在那菱脣上輕啄一口:“週末回去住?”
像是生怕人家不知道他的渴望有多強烈似的,還牢牢地把夏清雅的身體按到自己身上,讓她感受到某個地方的變化。
“寶兒,我很想你,小軒軒也是。”粗啞的聲音彷彿浸着欲、望,瞬間化作涓涓細流,就這樣緩緩沁入夏清雅的心田。
兩人之間不止一次那啥了,都很熟悉彼此身上敏感的地方,也知道該怎樣去取悅彼此。
靳少爺的手悄無聲息地在夏清雅敏感之處遊移,輕攏慢捻,極盡挑逗之能事,把懷裡的人兒撩得體內的一團火越燒越旺。
夏清雅
在男人的溼吻和撫摸下,渾身都酥軟了,只能軟綿綿地靠在他身上,任他胡作非爲。
看到小女人臉頰緋紅,媚眼如絲,靳宇軒真想立刻就把她給辦了。
就在夏清雅心癢難耐的時候,男人所有的動作戛然而止了,對上她疑惑又柔媚的目光,男人笑得那叫一個無辜。
“寶兒,你還沒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呢,回去嗎?”溫柔的聲音帶着誘哄。
夏清雅小臉爆紅,又羞又惱,狠狠地捶了他一下:“回你妹啊!”
說完,氣極一跺腳,轉身就要走人。太過分了!!居然刻意把她撩撥起來,又在關鍵時刻停手,還要談這些無關緊要的破事兒!
氣死人了!!
夏清雅這完全真性情的反應讓靳少爺看了哈哈大笑,他女人真是越看越可愛了。
雖說夏清雅一點兒都不懷疑那三百萬的去處,但不代表其他人也和她有同樣的想法,靳少爺就不太放心。
他不是虧不起這點兒錢,哪怕夏清雅跟他要了幾千萬的現金,要扔到大海里玩兒,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誰在打夏清雅的主意呢?
是衝着她來,還是藉着夏清雅來和他攀上關係??這是靳少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
老天爺對他還挺關照,很快就給出答案了。
“有人用那張支、票去轉了賬,收款人的名字叫孟嬌。我查過了,這個孟嬌和你女人沒有半毛線關係,不過倒是和你的大姨子是大學同學。”
程子懿百忙當中還要給他做這些小事兒,真覺得自己是大材小用了。
想他好歹也是個上校,全軍上下拔尖兒的領軍人物,全能特種兵王,誰見了他不敬畏三分?
別說讓他幫忙跑腿了,就算要求他辦事兒,那也得拿出十二萬分的誠意才行--
還得看人家程上校給不給面子,有沒有那個心情。
可偏偏靳宇軒總是把程子懿當傭人一樣使喚,用樊灝的話說,那是用得順手了,所以有事兒頭一個想起的必然是程上校。
別看靳宇軒從來沒踏足過政界和軍界,人家的身份擺在那裡啊,太子爺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靳宇軒一直都把程子懿當成情報中轉站,有什麼想知道的,跟程子懿說一聲,就妥了。
這次也不例外。
但夏清的同學爲什麼要問夏清雅借錢?或者更準確來說,是這個叫孟嬌的人問夏清借錢,然後夏清又去向夏清雅求助?
靳宇軒不是個八卦的人,夏清也不是,正因爲這樣,靳宇軒纔會對那三百萬的去向那麼感興趣。
“幫我查清楚夏清和那個孟嬌的關係,還有孟嬌最近的財務狀況。”靳少爺又下了一道聖旨。
程子懿嘆了一口氣,認命地安排人手幹活去。
靳宇軒拿起桌上那支萬寶龍鋼筆,手指使上巧勁兒,那支不輕的鋼筆就在他修長的手指之間飛舞,玩兒筆的人卻連看都不曾看一眼。
居然有人敢利用他女人的善良來借他的錢?呵呵,天底下哪兒有這樣的好事兒?
他靳宇軒的錢也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能拿來花的麼?
程上校的效率絕對不是蓋的,一個小時之後,靳宇軒手邊的傳真機已經吐出
了好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孟嬌的簡歷,連她三歲時候尿牀都有提到。
靳少爺的眼角狠狠一抽,一目十行地把那份資料大致掠過一遍。
倏地,目光停在了某一處。
孟嬌和夏清是同學沒錯,她們倆還一同參加了姚賢雅婚前的單身旅行,就是在那一次,姚賢雅發生了意外,去世了。
靳宇軒生性不是個八卦的人,也無意去打探人家的個人隱、私,但他發覺孟嬌是個不安於室的家庭主婦,這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
這次蘭芸讓夏清雅借來的三百萬,就是要給孟嬌還賭債的。
孟嬌的丈夫是個外資公司的部門經理,工資待遇都不錯,就是比較忙,應酬很多,所以家裡的事兒全都交給孟嬌打理。
隨着女兒漸漸長大,又上了幼兒園,孟嬌就開始給自己找樂子了。
剛開始只是和附近的主婦一塊兒打麻將,喝喝茶交流育兒經,時間長了牌癮就大了,也不滿足於和主婦們的小打小鬧。
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介紹的,孟嬌結識了一羣專業賭徒,無論打麻將還是撲克,或是別的,每天就是昏天暗地的賭,玩兒得還挺大。
牌桌上哪兒有常勝將軍?孟嬌又是個不安分的性子,越輸就越是急於翻本,自然就越輸越多。
至於孟嬌到底是怎樣說服夏清借那麼多錢給她的,這的確是個未解之謎。
不是靳宇軒無聊,他只是有種不安的直覺,興許這事兒還遠沒有結束,希望不會對他女人有影響纔好。
蘭芸還在醫院裡,每天都有專人盯着,靳少爺倒是放心,但黎軍一直不露臉,他也不敢大意。
不管夏清雅去哪兒,身後至少都有四個人跟着,連她要上廁所,都會有人先去裡頭檢查一遍,確定沒問題了,她才能進去。
這樣的生活,只過兩天都能把人逼瘋。
這天夏清雅哪兒都不去,坐上靳少爺那輛經過特殊改裝的保姆車就往飛揚集團去。
停車場裡,她直接用自己的指紋進了總裁專用梯,上了頂層,那張俏麗的小臉寒若冰霜。
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口,剛巧樊灝從裡頭出來,見到她先是一怔,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笑得一臉曖昧的走了。
夏清雅自動省掉了敲門的動作,扭動門鎖進去,裡頭的人正在打電話,衝她招招手,那目光柔得能滴出水來。
靳宇軒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把站在他跟前的人拉到懷裡,在夏清雅的側臉親了一口:“怎麼過來也不跟我說一聲?”
“難道我出個門還要跟你打報告申請啊?還是你在這兒金屋藏嬌,怕被我抓個現行?”
說完,夏清雅還煞有介事地四下打量,好像這辦公室裡真藏有別的女人。
靳少爺又好氣又好笑,輕咬她耳垂一口:“又瞎說!寶兒,你有沒有聽夏清提到過孟嬌這個人?”
夏清雅愣了一下,扭過頭看他:“沒有啊,怎麼了?這人是誰?”
“你知不知道夏清問你要錢並不是做什麼投資,而是借給她這個叫孟嬌的同學還賭債?十賭九輸,沒準兒就是個無底洞……”
“你找人調查我??”夏清雅不等他說完,氣憤地打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