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就是這麼脆弱。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因爲風險無處不在,意外無所不在。
如果每個人都能珍惜當下,行善積德,也許就不會以那麼離奇的方法離開這個世界。
蘭芸無聲無息地消失了,誰都不知道她已經去世的消息。
炸得支離破碎,又被海浪衝向了四面八方,就算有人看到她衣服留下的破布,也不會聯想到人命關天的案子。
錢有時候真是個好使的東西,雖然它不是萬能的,但沒有它卻是萬萬不能的。
接到前方的消息,得知蘭芸已經徹底解決,夏清笑得如同暗夜裡的罌粟,妖魅,卻帶着致命的誘惑。
呵呵,愚蠢的女人,真以爲拿到了卡,就等於兩百萬到手?
這個世界有些人活得高人一等,除了出身以外,還有靈活的腦子,夏清覺得她就是美貌與智慧的化身。
當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穩,做什麼事兒都不能一味講求婦人之仁,否則這輩子都不會有出頭之日。
至於那些絆腳石,越早除掉越好,人生不過短短几十年,圖的不就是開心麼?
用什麼手段並不重要,有些規則就是等着被人破壞的,夏清很有自信,自己不會輕易被人抓住把柄,每次花了那麼多錢出去,不是白白花掉的。
現在可以威脅到她的人已經永遠都閉上了嘴,不管是孟嬌還是蘭芸,都下地獄了。
夏清全然沒了後顧之憂。
那件事兒壓在心頭那麼多年,如今結束了兩個愚蠢女人的生命,也就清淨了,再也沒有人知道那件事兒,一如所有的往事一般,全都塵封在了時間的長河裡。
接下來的日子,對夏清來說簡直就是陽光般燦爛。
多年來的單戀和暗戀似乎柳暗花明了,曲盛君也表示不排除留在國內發展,雖然夏清不敢想他是專門爲了自己而留下,卻也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夏家向來對她不薄,夏清心裡清楚得很,只要她安分守己,在夏家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不過人心是很難滿足的。
僅僅是個掛名的夏家大小姐,並不能滿足夏清,她要的絕不僅僅是這個。
自小在夏家生活了二十幾年的人是她,陪伴夏啓巖夫婦並孝順他們的也是她,有夏清雅什麼事兒??
她不就是仗着自己身體裡流着夏家的血,所以就能回來坐享其成嗎?
對這個家毫無貢獻就算了,還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真不要臉!!
更讓夏清不舒服的是,夏啓巖夫婦的態度轉變得太快了。自打夏清雅回來後,他們倆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夏清雅的身上,甚至把夏清雅當成不諳世事的小孩子,吃喝拉撒都伺候到位。
夏清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再也沒有人對她噓寒問暖。
前後反差太大,也太明顯,讓夏清嚴重的心理失衡,她認定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被夏清雅搶走的。
這樣的強盜邏輯,恐怕只有自大驕傲的夏大小姐纔會有吧??
無論地球人還是火星人,都沒辦法阻止夏大小姐扭曲的思想,她在這條黑路上越走越偏,完全喪失了良知和道德……
夏清雅也敏感的察覺到姐姐對自己的態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她
仔細想了很久,始終記不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夏清,更不明白爲什麼靳宇軒叫她提防夏清。
但靳少爺做事向來謹慎小心,他會這麼說,絕對是有原因的,只管聽話照做就是了。
所以夏清雅也沒有主動向夏清示好,更沒有刻意去找話題和夏清交流,就任由兩人的關係順其自然,便也慢慢地降溫了。
不久前還躲在一個被窩裡說悄悄話的姐妹倆,就快要形同陌路了。
提親那天發生的不愉快,也讓桑雅蘭對夏清很有看法,她覺得自己好像並沒有真正瞭解過這個大女兒。
一直以爲夏清是個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雖然不至於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卻也是自小學芭蕾,身材和氣質都很出衆。
每每帶着夏清出入社交場合時,桑雅蘭收穫最多的就是各種讚賞。
那些讚賞不僅僅是對夏清的,更是對她是個賢妻良母的肯定,上流社會少不了各種攀比,即使是低調如桑雅蘭,也不能免俗。
夏清是她的驕傲。
在進入家裡的公司幫忙後,夏清主動要求從基層做起,心甘情願屈居公關部的經理--
以她的身份,就算直接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工作,也沒人敢說半個字兒。
就是夏清的識趣,才讓夏啓巖夫婦對她的好感倍增,覺得她是個知進退的孩子,也很容易知足。
可是現在看來,桑雅蘭倒覺得自己白活了幾十年,她居然也會認人不清。
夏清對夏清雅的冷嘲熱諷,不顧親家在場還陰陽怪氣的說話,這樣樣都是不識大體的表現。
桑雅蘭沒有錯過夏清看着夏清雅的眼神兒,那樣的冷冽和陰狠,讓桑雅蘭觸目驚心。
那一瞬間,她感覺就像見到了一條吐着信子的眼鏡蛇,對人有着致命的威脅。
這還是桑雅蘭頭一回意識到,他們收養的這個女兒如果再留在家裡,沒準兒就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發,帶來殺傷性的傷害。
唯一的安慰,就是夏清雅快要嫁人了,只要她結了婚,就會搬出去,那樣能減少和夏清的正面衝突。
靳少爺倒是和他的岳母有相同的想法。
他幾乎都等不及訂婚,向岳父岳母告假後,瀟灑地帶着他女人飛往帕勞度假去了。
樊灝在飛揚大廈頂層咆哮着抱怨大boss滅絕人性,只顧自己瀟灑享受不顧手下死活的時候,人家小兩口已經在三萬英尺的天空中翱翔。
“我好像這個假期太長了點兒,真怕到時上班了會不習慣呢,懶病是最難治的了。”
夏清雅靠在靳宇軒的肩頭,嘟着小嘴嘆氣。
她好像越來越懶了呢,在某人一味的寵溺之下,懶得都沒有下限了,只怕要上班的時候早上都起不來。
靳宇軒倒是無所謂,他撥開擋在小女人額前的劉海,低笑道:“那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不想工作,就待在家裡好了,每天想上哪兒玩兒就儘管去,掙錢的事兒交給我。”
這麼霸氣的話,換作哪個女人聽了都會心花怒放。
但夏清雅卻高興不起來。
她可不想在家裡混吃等死,大好的青春不折騰,那豈不是白活了?她就是想玩兒,也得找到人陪啊!
莫菲菲現在已經找到了工作,忙得不可開交,爲了在B市立足
定居,她連週末都做兼職,完全沒有私人時間。
除了莫菲菲,夏清雅也沒有其他走得比較親近的朋友,當然覺得無聊。
“好了,你現在不用上班,精神上肯定放鬆,進入工作狀態就不一樣了,不需要操心。還有好幾個小時才降落,先睡一會兒。要不要先喝杯牛奶?”靳少爺輕哄着他女人。
唉,這樣的畫面已經被徐佳楓他們吐槽不止一次兩次了。
靳宇軒對夏清雅那態度,簡直就跟帶着個女兒在身邊似的,操心的二十四孝老爸啊!
乖乖喝了牛奶,夏清雅還是睡不着,索性就打開座位上的顯示屏,翻了半天,每部電影看不到十分鐘又關掉。
如此折騰了一輪,她乾脆玩起了無聊的單機遊戲,百無聊賴。
靳少爺抱着電腦在一旁辦公,長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不時分心去留意他女人。
見到她總算安靜下來玩遊戲,不禁寵溺地笑着搖了搖頭。
平時在家裡如果有合她胃口的電視劇或電影,就是坐一天都沒問題,可如果沒有合適的題材,她是一分鐘都坐不住的。
所以靳宇軒弄來了一大堆不同類型的片源,好讓夏清雅足不出戶也能打發時間。
他不排斥陪夏清雅去電影院,不過那裡的空氣太差,人太多,他實在不喜歡那樣的環境。
夏清雅玩了很久的遊戲,直到眼睛酸澀,才放下操控器,打了個哈欠。
“累了?”靳宇軒合上筆記本電腦,主動給他女人揉肩膀。
閉着眼睛享受,夏清雅小聲抱怨:“幹嘛非要跑那麼遠玩兒啊,坐飛機都累死人了,就算躺着都不舒服!你說爲什麼有那麼多人喜歡去歐美度蜜月呢?勞民傷財!”
靳少爺笑着揉了揉她的發頂:“度蜜月是一輩子一次的事兒,就算花再多的錢,路途再遙遠都能克服,等以後就覺得這段回憶格外珍貴了。”
夏清雅側過身子打量他,像看個陌生人似的。
這麼煽情又感性的話從他老人家的口中說出來,還真是難以置信,不過倒挺有道理。
於是,夏小姐玩心大起,故意刁難他:“人家是去度蜜月,那我們湊什麼熱鬧呀?何必跟人家搶酒店呢。”
雖然已經到B市一年多,但夏清雅說話還是會帶有些南方語系的尾音,嬌軟糯糯的感覺,讓靳少爺很是愛上。
“我們是來彩排蜜月的,先試試看喜不喜歡海邊的生活,如果覺得還OK,那正式蜜月的時候再換個海島玩兒。要是不喜歡,我們再考慮別的路線,嗯?”
生活中的很多事兒,靳宇軒都會聽取夏清雅的意見,一切都是以她的意願爲主。
特別是度蜜月這麼特殊的事兒,就更是要媳婦兒拍板了。
要知道女人的記性都是超強的,對某些事兒又格外執着和較真兒,比如求婚的時候儀式太簡單,或者婚禮不夠豪華,不然就是蜜月旅行太過敷衍。
這些事兒對男人而言可有可無,也無所謂,但在女人的眼裡就比天還大。
一個不小心,就落下了一輩子的話柄,無論什麼時候吵架,女人都會把幾十年前的事兒翻出來說,每一件都數得一清二楚,彷彿昨天剛發生的一樣。
這一點,靳少爺從他家孫女士的身上見識過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