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有關太子爺寵老婆的傳言,已經路人皆知,也不是什麼新聞了。
所以莫菲菲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如今親眼所見,一件件一樁樁的,心頭豈止是震撼而已??她簡直歎爲觀止了好嗎?
“你說你這女人到底積了幾輩子的德,才能在今生遇到靳少爺啊!祖墳都冒青煙了吧?”
莫菲菲承認,自己羨慕死了,但她一點兒也不嫉妒。
感情這事兒吧,還得看緣分,不是她的,就算對方再好,他們倆也不可能擦出什麼火花來。
夏清雅拉着莫菲菲到藤椅上坐着,隨手抓起一個抱枕放在身前:“不用羨慕,你以後也會遇到這樣一個待你如珠似寶的男人,真的。”
受過感情傷害的人都知道那種感受,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別看莫菲菲一副很灑脫的樣子,其實她心裡的傷痛還沒有癒合,時至今日,她依舊沒有忘記徐佳楓。
女人好像都這樣。
即便全世界都說你和他不合適,你和他不可能走到最後,但你總是不信邪,總想着和命運抗爭一下,沒準兒真成了呢?
當殘酷的事實擺在眼前時,莫菲菲信了,她信這就是命。
可是一個遊戲花叢的花花公子,爲了你從良,從此什麼美女都是路人,你能不感動?能不把他放在心上??
莫菲菲自認沒有那樣的胸襟,她做不到放下。
“太太,這是程太太今天讓人送過來的紅心火龍果,可甜了,趕緊嚐嚐鮮。”鐘點工阿姨端着個托盤上來,笑容滿面的。
在這裡幫傭實在是個美差。
雖然房子大了點兒,搞衛生比較累,但主人家也是愛乾淨的人,尤其是靳少爺,還有潔癖,他們自己生活也不會把家裡弄得髒亂不堪,所以阿姨的工作難度還不算大。
還有就是靳宇軒和夏清雅對阿姨的態度,很和藹,也很友善。
如果偶爾需要阿姨幫忙準備飯菜,他們都會讓阿姨留下一塊兒吃了飯再回去,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僱主就高人一等。
家裡的東西就更是不設防了,反正貴重物品都在保險箱裡,阿姨進入他們的臥室除了打掃衛生,其他東西是不會亂碰的。
食物也是放在廚房裡隨便拿隨便用,不會像那些苛刻的僱主,生怕傭人偷吃了自己的好東西,又防着人家偷東西。
真累!
也正是遇上了靳少爺這樣好說的僱主,阿姨才盡心盡力地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不然都覺得對不起這份高薪。
都知道夏清雅是靳宇軒的心頭肉,而夏清雅又沒什麼架子,所以阿姨對夏清雅也格外的好。
“阿姨,你別全都拿上來,你也吃啊!那邊送過來的水果都很好吃的。”夏清雅對阿姨從來都不吝嗇。
阿姨聽了就更開心了:“底下還有,我嚐了兩塊兒,是真心甜。剛給先生送過去,他說不用了,讓我全端上來,說太太愛吃。”
夏清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偶然的一次聚會,她吃了越南的紅心火龍果之後說喜歡,靳宇軒就記下了,連程子懿的老婆顧秋凝也記下了。
也許是夏清雅隔三差五會做些小點心送過去的緣故,禮尚往來,顧秋凝也沒少往他們家送
東西,女人之間的感情就這麼奇怪,一些小細節都會惦記着彼此。
莫菲菲一邊吃着火龍果,一邊含笑斜睨夏清雅:“小樣兒,吃得很開嘛,你現在是男女通吃?”
“哪兒啊,那是宇軒發小的媳婦兒,和我還算聊得來,所以來往就密切一些。”
夏清雅從來不覺得自己人緣好是件值得嘚瑟的事兒,畢竟人和人相處是相互的。
你希望別人怎麼對你,首先你得先這樣對別人,這是最基本的。
兩個女人在花房裡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一盤火龍果倒是消滅了不少,等到靳宇軒上來的時候,就剩下兩塊兒了。
夏清雅隨手拿起一塊兒遞給他,靳少爺只是淡笑看她,沒打算接過來。
夏小姐默了默,認命地將兩端的果皮掰開一些,再遞過去,這次靳宇軒領了情,不過他是直接低下頭,就着夏清雅的手咬了一口。
“哎喲,我拜託你們放過我這個孕婦好不好!??”
毫無預警地被人硬塞了一把狗糧,莫菲菲忍不住哀嚎,還裝腔作勢地用手捂住雙眼,一副非禮勿視的樣子。
夏清雅嗔罵了一句:“少在那裡裝啊,我們倆又沒怎樣!”
確實,比起他們倆獨處時那膩死人的互動,這個小動作實在不算什麼。
像是爲了證明他們倆情比金堅,靳宇軒竟拉起夏清雅的手,將她指尖上染着的鮮紅果汁吮乾淨,舌尖還故意滑過夏清雅青蔥似的長指。
當着外人的面兒還敢調情,着實把夏清雅嚇了一跳,觸電一樣的把手縮回來,還飛快地看了莫菲菲一眼。
還好,莫菲菲正靠在椅背上裝死,否則再看到這一幕,沒準兒真會被刺激到流鼻血了。
“預產期什麼時候?”靳宇軒緊挨着夏清雅坐下,一條手臂擱在夏清雅身後的椅背上,佔有慾十足。
莫菲菲淡笑:“12月8日。”
夏清雅有些擔心:“那會兒的天氣應該挺冷了吧??會不會很辛苦?”
靳宇軒摸摸她的頭:“傻,一年四季任何時候都有人生孩子,你以爲生孩子還能選日子?不過將來要是咱倆要孩子,我可以推算一下大概的時間,你喜歡春天還是秋天?不冷不熱的,也不會太乾燥或者太潮溼,挺好。”
莫菲菲再度猝不及防被塞了一把狗糧,哀怨地低着頭看地板上的石子。
她就不該來,這不是給自己添堵麼??
但看到閨蜜這麼幸福,有個對她體貼入微又溫柔的老公,莫菲菲覺得自己也圓滿了。
在靳家被虐了大半天,莫菲菲吃“狗糧”都吃到飽,還不忘一直聲討秀恩愛的那兩個人。
不過人家纔不承認自己是在作秀,還強調他們只是本色演出。
好吧,這樣纔是最傷人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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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菲菲走後,夏清雅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夏清的預產期似乎和莫菲菲的很近。
一想到夏清那可憐的孩子,夏清雅的心情就異常的沉重。
從始至終,她一點兒都不贊同曲盛君對夏清採取的報復手段,尤其是聽之任之讓夏清把孩子生下來這件事兒。
沒錯,能用這個孩子對付夏清,毫無疑問是最有力的武器,但孩子本身有什麼錯呢?
他(她)又不能選擇自己投胎到誰的身上。
花房不但是曬太陽賞花的好去處,晚上也是賞月看星星的絕佳場所。
此刻太子爺賢伉儷正握在一張大搖椅裡,連體嬰似的看着銀河裡的星子。
“你說……夏清會不會因爲孩子的事兒一蹶不振?”夏清雅在靳宇軒的懷裡蹭了蹭,換了個姿勢。
殊不知,男人卻因爲她這個動作而倒吸了一口氣。
用了強大的自制力才把翻涌的欲、望壓下,靳宇軒啞聲說:“你再亂動,我可不能保證還有理智和你聊這些無關痛癢的破事兒。”
靳宇軒向來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對莫菲菲的一再照顧,還是衝着夏清雅和莫菲菲的交情,當然,也是給了徐佳楓幾分面子。
莫菲菲肚子裡的,畢竟是徐佳楓的骨肉。
但夏清就不同了。
先不說她的身上是不是揹負着好幾條人命,光是她幾次三番對夏清雅的傷害,在靳宇軒的眼裡就是不可寬恕的。
這樣的女人死有餘辜,讓人沒法對她手下留情。
夏清雅在某人的警告之下,老老實實地待着,一動都不敢動,喏喏地說:“我比較關心孩子啊!又不是在同情她。”
靳宇軒握着夏清雅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捏着她的纖指:“老實說,孩子也許等不到出生了。”
話音剛落,夏清雅就驚得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
“夏清的身體本來就有問題,加上她和曲盛君在一起之後,爲了能早點兒懷上他的孩子,夏清看過很多醫生。當然,那些醫生並不是都有從業資格的,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什麼偏方,也許是亂吃藥的緣故,讓夏清的身體變得很糟糕。這次出現小產的徵兆,也在情理之中。”
聽了靳宇軒的解釋,夏清雅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這麼說,讓她住院保胎並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她的情況真的不容樂觀??”
“嗯”,靳宇軒執起夏清雅的手,放到脣邊輕啄一口,“不出意外的話,孩子多半是保不住了,如果真的能順利生下來,那就是奇蹟。”
夏清雅緊抿着嘴脣,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結果,可是能怎麼辦呢?就是再強大的人,也不可能讓生命起死回生。
靳宇軒收緊雙臂,讓夏清雅趴在自己身上:“別想那麼多了,這事兒曲盛君是知道的,看他接下來怎麼做吧!換個角度想,這樣對孩子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兒。”
從未來過,總比被帶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健全家庭的關愛強。
若是長大後知道自己的親生母親是怎樣心狠手辣的一個人,孩子能好過嗎?只怕那樣的心理陰影會伴隨他(她)的一生吧??
“你說人爲什麼要有那麼多的貪念和偏執?順其自然不好嗎?何必去強求本就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夏清雅感慨道。
靳宇軒偏過頭,在她的髮際吻了吻:“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和自己兩情相悅的對象,我愛上了你,而你剛好也愛我,這是最幸福不過的事兒。我們都很幸運,因爲我們還有彼此,還有今後的幾十年可以攜手共度。”
夏清雅深有感觸,擡起頭,勾着靳宇軒的脖子,主動獻上香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