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人總是容易昏頭,而喝了很多酒的男人,要麼爛醉如泥,要麼會像孩子似的固執。
很明顯,靳少爺屬於後者。
樊灝因爲被他那嬌滴滴的未婚妻奪命連環call追殺,在將近午夜的時候就回家報到去了。
會所裡喝到最後,也都歪七扭八的。
而蘭芸和趙之航,聲稱第二天還要上班,進來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其實是心太塞。
靳宇軒固執地坐在那輛法拉利458裡,怎麼都不肯下來,還用那小狗似的眼神可憐巴巴地看着黎清雅,大有“你不上車我就在這耗到天亮”的勢頭。
鑑於這傢伙今晚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黎清雅也不可能任由他酒駕自生自滅。
於是,她一咬牙,拉開駕駛座的車門,霸氣地對靳少爺說:“你閃到一邊去!我來開!”
這氣勢還挺像那麼回事兒,讓微醺的靳宇軒也不禁眯起了眸子。
他不得不承認,這女人不慫的時候,還是挺迷人的,要是面對那一對狗男女也能像對他這麼牛氣哄哄的就好了。
帶着對黎清雅的激賞,靳宇軒長腿一邁,就坐到了副駕駛,把駕駛座讓給了黎清雅。
老實說,黎清雅大四那年就考了駕照,當時是爲了將來找工作的時候能多一項技能,可她從來沒有任何的實際經驗,更沒有單獨上過路。
這會兒頭一回摸到車子,還是一輛價值好幾百萬的豪車,她只覺得自己渾身都不對勁。
坐上車,呆了足足有兩分鐘,黎清雅悶悶地問:“鑰匙呢?”
“幹嘛?”靳宇軒不解。
“打火啊!不啓動怎麼走啊!
?”黎清雅惱怒地瞪着身旁的醉鬼。
靳少爺樂了,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意:“寶貝兒,電子打火,那兒,看到了嗎?”
順着他的長指看去,只見儀表臺上有個按鈕,赫然寫着enginestart。
黎清雅的小臉倏地就紅了,幸好車裡的光線比較暗,不然她一定會奪門而逃。
太丟人了!!
被男人含笑的目光盯着,她不得不強裝鎮定,輕咳了一聲:“我當然認識那兩個單詞,不過是考考你,看你是不是醉得不省人事。”
死鴨子嘴硬!
瞧着她彆扭的小模樣,卻還要強裝鎮定,靳宇軒的心裡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心生盪漾。
不過,憋笑真的很辛苦。
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做M的潛質,不然爲什麼每次和這女人鬥嘴,被她損的時候,總是莫名地暗爽……
啓動車子,那低沉又囂張的發動機轟鳴聲讓黎清雅的小心臟也跟着顫了顫。
這車的底盤比普通轎車都低很多,指不定過個減速帶都有可能磕到,她可要小心點開,不然就是掉了一塊漆,她也賠不起啊!
“沒事兒,你只管放開手腳開,有我在呢!”
靳少爺單臂撐在車窗上,慵懶地斜倚着座椅,還愜意地眯起眼假寐,似乎對黎清雅的車技很放心。
少了一雙視線盯着,黎清雅也放鬆了一些。
還好是自動檔的車子,不必擔心換檔會熄火的問題,只要把車開動就好了,這還不算什麼難事。
難的是,路上的車子也不少。
只要有別的車靠近或是超車,黎清雅就緊張地握緊方向盤
,還連帶着踩一腳剎車。
四百多萬的豪車,還是可以風馳電掣的法拉利,居然被她開出了三十五的時速。
靳宇軒偷瞄了一下儀表臺上顯示的車速,眼角狠狠一抽:“今晚沒吃飽,沒力氣踩油門?開快點!”
大手探了過去,在黎清雅的大腿上用力按了一把,加大她踩油門的力度。
開着車還被人動手動腳的,黎清雅嚇得不輕,握着方向盤的手也抖了一下,結果“砰”的一聲,法拉利撞上了路邊的綠化帶。
靳少爺氣結地翻了個白眼,轉頭看向黎清雅,那雙幽深的眸子裡透着兩個字:鄙視。
黎清雅下意識地靠到車門邊,忐忑地說:“這事兒不賴我!是你突然碰了我,我纔會嚇到的。”
小臉上早就沒了剛纔的緋紅,取而代之的是像紙一樣的蒼白。
不知怎麼的,她這不安的模樣激起了靳宇軒的保護欲,一下就心軟了。
鬼使神差的,他擡起手揉了揉黎清雅的長髮:“算了,本少爺今兒心情好,這點小事不計較,反正有保險。”
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臉色,黎清雅不放心地問:“你真的不打算要我賠??”
這傢伙會這麼好說話嗎?
靳宇軒嘆了一口氣,“是!需要我白紙黑字地寫清楚嗎??”
他靳少爺居然會被人質疑誠信問題,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黎清雅心頭的大石這才落了下來,滿懷愧疚地提議:“要不,我請你吃宵夜吧!我看你今晚也沒吃什麼。”
“算你有良心。還不快走?”靳宇軒繃着臉訓人,微微勾起的脣角卻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