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最想做的事情是確定自己會不會懷孕。雖然她不願意思考這種可能性,但是在走出那邊的門以後,腦子裡的思路開始清晰以後,自己就已經確定了以後該走的方向,首先想到的是不能懷孕。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了,自從同寢室的麥子發生那種事情以後她就很清楚,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甚至是不愛自己的人,卻懷了他的孩子,以後的命運會有多悲催。麥子她爲了那個不愛她的男人自殺了,但是終於還是撿回了一條命,只是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保住,不過這對麥子來說也許是最好的結果,那個孩子即使生下來也沒有辦法得到父愛,是不被期許的結晶。
孩子是最無辜的,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就被送到了這個世界上,也沒有選擇的餘地就被剝奪了生命的權力。安閒不願意這樣,所以避孕是最好的辦法。從離開那裡開始到現在還沒有超過十二個小時,現在避孕應該來得及。安閒無意識地摸摸肚子,如果你要出生,也一定是被期待的寶寶,充滿了幸福和快樂。
她一走進公司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剛纔明明熱鬧地不像話,衆人三五成堆,激烈地討論着什麼,可是安寧纔剛走近,打了聲招呼,一羣人就作鳥獸散。也不回她,也不說話,假裝沒有看見她這個人。安寧只好尷尬地把手放下,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作爲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她是有自己的一個辦公室的,所以不需要和那一羣人擠在一起,有一個好處,比較安靜,但是也有不利的地方,就好像她和這裡格格不入的感覺,完全被排擠了。
不過,幸好她是一個習慣安靜的人。當初爸爸有一件事做對了,就是給她取名爲“安寧”,好像是爲了和她的名字相對稱似的,她的性子也變得越來越安靜。
很多時候和人打交道,倒不如和動物植物還有音樂打交道。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就是這樣排斥和人相處,那個時候還被迫看了心理醫生,所有人都覺得她是受打擊過大導致精神失常,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只不過是害怕和別人打交道罷了。
屁股纔剛坐下,就有人直接推門進來。門敞開着,沒有關上。看來這人連基本的禮貌都不會。安寧仔細地打量了眼前的人,她本來沒有這種習慣,可是那女人的目光太過毒辣,甚至有着無限怨氣的感覺,讓她覺得寒毛都豎起來了,沒有辦法,於是她也只好認真地注視對手,然後面對對手,這是戰場的基本禮貌,不是嗎?
安寧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她們觸到了她的底線,那她也不介意給她們來致命一擊。
十公分的高跟鞋,百米開外都能聽見這聲音,嘴脣上塗着大紅色的口紅,鮮紅蔻丹的手指指着安寧:“你就是總裁的新情婦?”
通常進門不敲門不關門,進來就開始質問,對着男人可以一臉媚態衆生,對着女人可以蛇蠍心腸,這種人才適合
當之無愧的情婦。
面對這樣的問話,安寧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有的是良好的教養,不可能像這個女人一樣當衆撒潑,更何況門外還有一羣看戲的,伸長脖子等着呢!
“King公司首席設計師安寧,請問你是……哪位?”
“喲!嘖嘖嘖,瞧瞧,這纔是大家閨秀呀,說出來的話都這麼有涵養,但是我可不會你那種文縐縐的事情,總裁昨晚是在我那裡過的夜。”言下之意是你想和我鬥,門都沒有!
如果安寧真的是那個什麼總裁的情婦的話,估計會被活活氣死,可是如今她和那個什麼總裁壓根沒什麼毛關係,所以一點感覺都沒有,男人,尤其是一個多金黃金單身漢,而且還長得不賴的話,有很多的地下情婦是正常的,畢竟他們很多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需要正常的生理需求和發泄。
但是當一個人做小三能夠做到檯面上來,而且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尤其是在公司鬧事,安寧確定,用不了多長時間,那個總裁就會下來了,處理這邊的事情,也就是說,其實用不着她動手,自然會有人幫忙解決這邊的麻煩,她也樂意不動手,所以就這麼看着唄,假裝看戲,看一場好戲。
“請問總裁的前一任情婦如何?比之你的身材樣貌。”
安寧說這話的時候其實都沒有想過,也就是沒經過大腦就隨便說出來了,說出來以後才覺得有些後悔。沒事她幹嘛插一腳,直接沉默着看笑話不是更好?果然見那個女人冷笑着道:“雖然比不上我的,但是你要和她比,連個門兒都沒有!”
“所以說,你們總裁看上的都是清一色的十八寸豐胸,二十三寸蜂腰的國際標準,又怎麼會看得上我這顆小青菜呢?所以你不是杞人憂天嗎?”
話音剛落,就有人開始來拆她的臺,而那人正是剛纔她們談論的中心。King公司的總裁,剛從美國總部回來的萬人迷,瀟灑多金男。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吃多了乳豬,偶爾吃道小青菜也不錯,換換口味,打打牙祭,葷素均勻纔是營養搭配不是嗎?”
果然戴着墨鏡的腹黑男很恐怖。安寧不知道自己哪裡招惹他了,爲什麼他要處處和她作對,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呢?
這麼一來,幾乎就完完全全奠定了她“情婦”的地位,這麼一來,那些人會怎麼看她呢?人言最可畏。
而剛纔的“大波女”直接貼身上前,挽住總裁的手臂,聲音嗲嗲地和剛纔完全判若兩人。安寧爲她抖落了一身雞皮疙瘩。
總裁大人卻一點也不心軟,直接把人甩開了,“忘記我們的約定了嗎?你違反了這個規定還想怎麼樣?支票我會讓瑪麗給你的,現在你給我馬上消失!”
這句話說完,再也不憐香惜玉了,直接把人甩開了去,也不管美人垂淚連連。
“
大波女”一看這邊沒戲了,又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安寧,接收到怨恨的電磁波,安寧心裡冷不丁地冒起了雞皮疙瘩,說實話,她很難接受自己被當成別人的情婦,生平最痛恨的人就是小三,所以她絕對不會做那種事情。
就在她想着別的事情的時候,大波女的雞爪直接飄了過來,一邊喊着:“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假裝清高,不也和我一樣,不過是個任人玩弄的娼妓而已,你高尚不了多少!而且你還是一個虛僞的娼妓,遮遮掩掩。”明明還在說着什麼的女人,裂口大罵的女人在下一秒就如離弦的箭一般衝過來,速度之快前所未有,在她身邊的那些人,一個人都沒有看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寧那個時候已經有些嚇傻了,應該說還沒有反應過來,所以只是呆愣地站着。只是沒有想到,在零一秒的瞬間,那位總裁大人,竟然會先一步站在她面前,擋下了那雞爪最後拼命的一擊,俊逸的臉上很快多了一道劃痕,殷紅的血液串成珠子似的流了出來,那一刻的驚變,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大波女。她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跪地求饒,可是也不給她太多的機會,人就直接被保安拖走了。
安寧被擋在身後,遮住了衆人的目光,她現在的心情也很複雜,雖然她很害怕這個男人,但是她卻接二連三被他拯救了,一次兩次,不管他是什麼居心,至少她該感謝他的。
“上班時間到了,如果誰還要在這裡繼續待下去的話,我不介意裁員!”這麼一下,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然後一句話也不留下,只有安寧一個人和一顆被擾亂的心。
正午一刻的大學校園裡安安靜靜的,一般這個時候都在午休,也沒什麼人出來閒逛,所以安閒趁着這個時候出來了。她的心依然揪着,忐忑不安。
上午回學校的時間正好選在同班的人上課的時候,寢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好好地洗了一個澡,全身上下有那麼多的痕跡,怎麼洗也洗不掉,大腿根部有些青紫,輕輕一摸都痛得不得了,一遍一遍地洗,一遍一遍流淚,她能夠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也許只有那麼幾天時間了。現在她的心裡亂得很,可是卻不能找誰說。
沒有去上課是要被點名的,剛進入大學開學那會兒,點名點得特別勤,就算老師不點名,學工辦之類的什麼紀檢部也會點名,所以翹了一上午的課是不可能不被發現的,但是她真的還沒有整理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更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面對同學們的目光,如果被知道了會怎麼樣,她們會怎麼樣看她?寧姐會原諒她嗎?還有學長,究竟會怎麼想她?
午後的陽光有些烈,可是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只想着把自己藏起來,最好不要被發現。恰恰在她心很亂的時候,蕭哲的電話打過來了,接還是不接?她糾結了很久,電話一直在震動着,她的心好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