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並不說話,就那麼目光往上一瞥,凌厲的目光像快刀一般,直接衝着溫馨的位置殺來,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溫馨,這位大小姐已經感覺被人殺了上百次,卻是再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溫馨好不容易從那種氣場裡逃出來,心臟還在砰砰地不停地跳動,卻已經滿頭是汗。全是冷汗。
“這次交給你的任務就是去盜一段錄音,以你的身手,應該不成問題吧。”
黑煞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倏地一下子就沒有影子了。
“老李,我還沒有說完,他怎麼就走了?”
老李也是禁不住一身的冷汗,戰戰兢兢地擦着頭上的汗,一邊回道:“大小姐,放心吧,關於那邊的資料已經給他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一定可以完成任務的。”
這麼一說,溫馨也安下心來,畢竟剛纔那種威壓她是感覺到了,確實是一個高手。
“他在世界上排行第三?”
“是的,黑煞是第三名的殺手,不過因爲黑煞用的武器一向不是那種高科技的,第二名的霧煞是用毒高手,也常常使用那種先進的高科技武器,所以霧煞纔會排名第二,單單按照實力來說,其實黑煞可以排到第二名。”
“那麼這件事交給他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夜幕剛剛落下它的簾布,在黑夜裡流淌着的血腥早就順着千萬條管道,灑向了不知名的天地。
黑夜中,一個矯健的身影趁着夜色摸黑進入大廈裡面。這時的大廈裡面雖然沒有什麼人,但是身處市中心,即使是入了夜,這裡還是一片歌舞昇平,絲毫沒有因爲夜色而減弱它的魅力。誰能想象得到,這個時候,竟然有人會大膽到進入這個市中心的大廈裡面呢?
卻恰恰有人這麼做了。
說來也巧,今天本來是該最負責的那個保安值班的,可惜他家裡臨時有事,所以調了班,換了一個平時都不大守時的人來值班,這個時候,在人影潛入大廈裡的時候,他竟然還在路上,根本就沒有到值班地點,更沒有開什麼警報器,這麼一來,幾乎就是在鼓勵別人作案。
黑煞潛入這幢大廈後,幾乎絲毫都沒有阻礙,直接就進了目的地,根據之前搜索到的情報,這幢大廈的所有辦公室的地點他都一清二楚,記在了腦子裡。輕車熟路地走進了辦公室,這個地方可不好進。首先在門外就有很多紅外線,要是不小心碰到其中一個,這幢樓裡所有的警報器都會響起來,那到時候就不是值班室的小動靜了,這可是直接連接到本市的警察局的。
被警察追着跑可一點也不好玩。
戴上事先準備好的透視紅外線的墨鏡,現在的他基本上就能夠一下子知道紅外線在那些個地方。小心翼翼地跨過一道道紅外線,可惜最後幾道似乎有些難以穿越,因爲它交錯複雜。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能夠在其中找到不交錯的地方而順利通過,這麼一來,幾乎讓他
都沒有什麼取巧的方法。
擡頭看看天花板,看天花板上有沒有什麼能夠攀援過去的支撐物,但是上面似乎除了一盞大吊燈之外就沒有任何支撐物了,靠窗那邊似乎還有升降窗的金屬桿子,可惜距離有些遠。
一盞大吊燈能夠支撐他的重量嗎?這個問題似乎也輪不到他自己來回答。因爲接下來他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就是他的方式,在絕處逢生。
一根細小的鎖鏈,甚至都沒有借力旋轉,就直接將小鐵索直直地甩了上去,直接把那東西甩了下來,黑煞整個身體都順着這根細小的鐵索攀援而上,動作靈活地就像是一隻壁虎,飛躍而上之後,黑煞看着下面的一個目標,不遠處的辦公桌左下角的抽屜。
這個地方設計很隱秘,一般人基本上會忽略它,但是光是抽開抽屜根本就沒有用,必須要用鉤子將斜下角的一隅打開,轉動抽屜下方的圓形叩門,用力拉開,這抽屜才能夠被打開。
其中的做工精妙,只有親自體驗過的人才能夠感覺出來。只不過要掛在大吊燈上,然後再用一個小彎鉤將這抽屜下方的圓形叩門給勾住打開,其實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爲不同的角度能夠做到的事情非常有限,要在這麼有限的時間內,將這些事情做完,難度係數相當大,而且又不是暗殺,目標明顯,這只是一件小事物而已。若是再這裡的時間待得太長,不僅僅是吊燈的支持力不夠,就算是他的身體也不一定能夠堅持得住。
從一開始接這項任務的時候,他就開始準備了,做了大量的功課,對這裡的地形和情況,包括裡面的設施也做了詳細的調查,只可惜到現在才發現,那點調查還遠遠不夠,比如這圓形口,根本不是一般的彎鉤能夠夠得住的。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只能夠騎虎難下,在這個時候努力把該做的事情做好,不然的話,連這一點點小小的任務都沒有辦法完成的話,只會讓人更急看不起而已,他沒有辦法,現在了,只能冒險試一試,不成功便成仁。這個時候的他,注意力是絕對的集中,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因爲一旦鬆懈就可能意味着失敗,他沒有失敗的權力。
手上的表已經開始讀秒了,在這設定的時間之內,如果他不能完成任務的話,他很可能就是失敗了,他做不來這種事情。
瞄準、對角。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掉落下來,滴到了鼻尖,鼻尖上再滑下來,落到嘴脣邊,終於支撐不住,掉到了衣襟裡。而那邊的準備工作也做得差不多了,能夠順利地把任務完成了。
“啪嗒”一聲,那個暗釦終於被解開,而他所要的東西也就放在那個裡面。
任務終於結束了!
安寧靜靜地躺在他的懷裡,好像一切都是夢一樣,撲朔迷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一開始的時候並不知道,可是到現在已經可以看到自己的過去和未來。她和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剪不斷,理還亂。輕輕一嘆遠紅塵。
他在自己身邊,可是她的心卻沒有辦法平靜下來。做夢一樣,大哭了一場,所有的委屈和無奈全部都消失殆盡,然後就這麼安靜地在他的懷裡沉睡了下來,毫無顧慮,彷彿這是一個令人極爲安心的場所,靜靜的,毫無顧慮。
只能一聲嘆息,又再度閉上眼睛。
而另一雙眼睛卻子啊這個時候忽然睜開來了,黑夜裡,炯炯有神。
在這悄無聲息的夜晚,發生了很多不爲人知的事情,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爲什麼,但是第二天一大早各大媒體競相報道,幾乎要瘋了,同一時間,安寧和李海東的電話同時響了起來。
一大早兩個人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這個時候才匆忙拿起手機,安寧一看,原來是阿姨打過來的,這樣看來是自己一夜未歸,讓阿姨擔心了,安寧自嘲地點點頭,也是,怎麼會一下子睡到天亮呢?倒也匆匆忙忙接起電話:“喂?”
“小姐啊,你怎麼一夜沒回來,老爺醒來了會怪罪的。”
安寧安撫道:“沒事的,就和爸爸說晚上在帝都酒店,他會明白的。”
在安寧掛電話的同一時間,身旁的男人也接起了電話。
“什麼事。”
“我知道了。”
然後一句話不說就起來了,安寧有些傻眼,這個時候的男人爲什麼這麼奇怪,或者至少該先打聲招呼之類的吧,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說,就進去沖澡了,而自己呢?安寧還是撿了昨天自己的衣服換上,整理了一下牀鋪,李海東已經出來了,說了一句話:“不管發生什麼事,相信我,不要懷疑我。”安寧也沒有打招呼,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看不見她眼中的情緒,就這麼走進了洗手間,心裡有點澀澀的疼。
相信嗎?
她走出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已經走了,在桌子上留下一張紙條:我先走了,自己叫出租車回去。
旁邊還有幾張百元大鈔,安寧只覺得眼中酸澀,需要什麼來滋潤一下。這算什麼呢,一夜春宵,原來值這麼一些,呵呵,自嘲地笑笑:安寧,你就一犯賤的,明知道他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他了,還這麼死心塌地,願意這麼犧牲自己,你傻啊,就算是協議,其實心裡還是有幾分竊喜的吧,但是到現在,這幾份竊喜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羞憤,還有無盡的愧疚。
安寧一個人出了別墅,漫無目的地走着,身上沒有多少錢,不夠她回去的,走過報刊亭的時候,無意中看見了娛樂天天樂的頭版:重磅消息!蕭氏大公子婚前出軌?!
好幾個感嘆號,特大號的標題,特大號的頭版,想不引人矚目都很難。安寧的心一下子抽痛了,就好像很多的線頭一起糾纏,糾纏的她透不過起來。是誰在她千瘡百孔的心上又重重地捅了一刀,血流不止的時候,拿刀的那個人卻很鎮定地對你說,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