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不回來了,不用等我。
安閒握着手機的那隻手有些變得蒼白無力。
不回來了?這是第幾次了?結婚纔不過一個月不到,卻有一半時間以上,根本就看不見他在哪裡?但,她阻止不了。
是的,她不具資格,因爲她不是安寧。
安閒和安寧,只是相差了一個字,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她學着寧姐,學着她的安靜,學着她留長了發,學着她不粘人。可是卻到最後也挽回不了一個逝去的心。
阿哲不愛她。
這樣一個殘酷而又鐵錚錚的消息,把她逼入了絕境。她很清楚,這種等待根本不會有結果,再怎麼等下去,阿哲也不會愛上她。
蕭哲不愛安閒,蕭哲愛安寧。
她還能再這麼無期望地守候下去嗎?
遠遠地守候也許可以讓人絕望,但是這麼近的距離,還要用守候的姿態,卻讓人幾乎發狂。安閒是一個人,之後是一個女人。有血有肉的女人,她愛蕭哲,愛她的丈夫,所以她能不能繼續這麼等待自己的丈夫精神出軌?
她等不下去了。原諒她之前說的一切都是謊言,這種永無止境的等待,她做不到!
她需要爭取,爭取屬於自己的幸福。
而現在唯一能夠挽回大局的人,只有她現在的婆婆。
蕭哲的媽媽大概是求子心切,所以在昨天那通電話以後,立馬收拾了包裹,今天中午就回國了。她們有共同的目標,一個要丈夫,一個要孫子。所以要結成聯盟,幾乎是一拍即合。
“媽,你回來了?”
“我怎麼能夠不回來,再這麼下去,我的孫子都要沒了。”蕭哲的媽媽似乎真的很着急,她握着安閒的手道,“小閒,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吵架了嗎?”
安閒搖搖頭:“沒有吵架。阿哲他很好,對我也很好,可就是忙了一點,昨天他太忙了,晚上也沒有回來,我等不到他。可能是這段時間上公司的事情比較急吧,只要過了這一陣,應該就會好起來的。”
蕭哲的媽媽急了:“這怎麼還能過一陣?這是現在最緊要的事情了,我馬上把阿哲那小子叫回來,怎麼能總是把老婆放在家裡呢?”
“小閒這幾天不去公司上班了?”
安閒略微有些尷尬:“不用,因爲公司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再加上,我的身份不尷不尬的,別人也不好做事,所以阿哲讓我回來了,不要去公司了。”
“這樣也好,等懷上了,就好好安胎,別的事情都不用操心,阿哲那小子,我就不信了,我天天在你們這裡蹲着,我把門鎖上,一定要等我的孫子出來了以後,再放他走!”
安閒聽了低着頭不說話,看上去似乎有些羞澀。眼眸裡卻流動着某些莫名的情緒,淡淡的喜悅。
果然,蕭哲的媽媽一通電話,就把蕭哲找了回來。蕭哲是一個大孝子,媽媽的話,他一般不會不聽。
蕭哲的
媽媽一見到兒子回來,就板起了臉,也不理蕭哲。
他疑惑了,究竟是怎麼得罪了老媽子了?目光落到安閒身上,後者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
兩個女人一條戰線的時候他什麼辦法都沒有,只能乾站着。‘
“媽,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回公司了?”
這句話要說出口,蕭哲的媽媽就着急了,好不容易把兒子叫回來,怎麼能讓他再走掉呢?
她立刻出聲:“站住!”
蕭哲無奈地站住:“媽,究竟有什麼事?”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阿哲,你一直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你也該爲爸爸媽媽想想啊,媽媽的年紀越來越大了,我先子啊想要抱個孫子,等將來年紀再大點,恐怕就抱不動了,還有你爸爸,你也知道他的身體一點都不好,萬一要是有個什麼事情的,就……”
說到這裡,蕭哲的媽媽竟然真的是悲從中來,眼眶都紅了起來。
想來她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吧,她本來是演戲來着,情到深處,竟然能落下淚來。
蕭哲一看,心也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安慰好了媽媽,才點頭答應:“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早點抱上孫子的。”
安閒眼睛裡一閃而逝的光芒,很短暫,卻被蕭哲捕捉到了,皺了皺眉。
夜色很快降臨,這一天是安閒這麼大一來第一次這麼緊張。她早早地洗完了,坐在牀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蕭哲就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他似乎有些疲憊,也不看安閒,徑直就走向了浴室,很快,嘩啦啦的水聲從浴室裡傳過來。
安閒感覺到了壓抑,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無視她。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夠這麼一針見血地傷害到她呢,除了蕭哲,再沒有第二個人了。
蕭哲從浴室出來,看也不看安閒。
“把衣服脫了吧。”淡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感情。
安閒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她一直以來愛着的人,心抽痛起來。
蕭哲看安閒並沒有什麼動作,似乎是不耐煩了,皺着眉道:“你不是想要孩子嗎?現在又不想要了麼?”
不是不要,而是心痛了。沒有溫柔,沒有感情,沒有絲毫一點點的悸動。
“學長……”安閒忍住眼淚,一點點解開衣服,脫了乾淨,躺在牀上。
而蕭哲也是這般,毫無感情地躺了下來。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只是很機械地在做着活塞運動,彷彿身下躺着的也是毫無生氣的人偶一樣。除了下體的一點點接觸以外,幾乎沒有絲毫的親密了。
不過幾分鐘的事情,從頭到尾也就最多十分鐘,就結束了。
在他站起身的瞬間,安閒終於忍着淚水問道:“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蕭哲沒有說話,進了浴室,洗漱乾淨,穿上衣服,一系列的動作一氣呵成。
“我只是討厭被人利用而
已,更討厭有人利用我媽。”頓了頓道:“我不會告訴我媽今天的事情,也不會追究你的第一個是誰?你以後也收斂點,不要讓我討厭你。”
然後毫不留戀地離開了。
安閒忽然哭不出來了。有什麼好哭的呢?
終於在一此次坎坷的抉擇下,達到了自己這一次的目標。
接下來的每一天,蕭哲都會回家,蕭哲的媽媽看着眉開眼笑,這幾日她都待在他們的新家,看着兩個人如膠似漆的樣子,簡直就是心花怒放,按照這樣的進度,恐怕要不了多久,她就能抱上孫子了。
而安閒卻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她的一念之差,不僅僅讓蕭哲越來越冷淡,而且還不得不在蕭哲的媽媽面前帶上笑容的僞裝。
這一個月,對安閒來說簡直就是十八層地獄。沒有愛的結晶,只是痛苦的根源而已,這就好報應嗎?
爲什麼最真誠的付出,得不到想要的?而這種情感積壓下來,就變成了憎恨,不恨其他,就恨那個她曾經尊敬過的表姐,憎恨她在蕭哲心目中無法代替的位置。
被人深深嫉妒着的人此刻還什麼都不知道,一個人待在醫院裡。她並不知道因爲這次的事情,有人遭受到了多大的衝擊,她還在等待着一個人的到來。
已經兩天了,這兩天一直沒有“看見”李承炫,不僅僅是他,連彭小豬和花美男都沒有出現,三個人不知道在忙碌着什麼,醫院裡,她沒有幾個認識的人,除了一直在照料她的小護士和主治醫生。可是那小護士不知道爲什麼,總是看她不順眼,她的眼睛看不見,感覺自然比一般人要靈敏許多,稍一感覺,就能夠感覺到。
她當然不會知道,這個小護士纔不過二十歲的模樣,還脫不了稚氣,這個時候的她還像一個孩子,喜歡看花樣男子,整天圍在她病房前的三位,絕對是人間極品呀,不僅僅長得好,而且又有錢有勢,哪個女人不喜歡,更何況是花一樣的年紀,對這些美麗的事物總是多一份期許。所以就是女人的嫉妒心在作祟罷了。這她樓一一恐是難以體會了。
沒有人可以說話,只能一個人獨處,他們三個不在,她就只能一個人站在窗口,感受一下陽光,可不敢指望那個對她意見很大的小護士帶着她出去散散步,曬曬太陽。
馬上就要手術了,照理說,他應該會陪在自己身邊纔對,恐怕是遇見了什麼事情,似乎很麻煩的樣子,不然也不會三個人一起忙碌起來了。 李承炫的確很忙碌,一方面要對付老頭子的檢查和監督,另一方面,那個眼角膜還沒有着落,他放心不下。
彭小豬那邊倒還順利,聽說已經找到了合適的人家,正在處理一些事情,半個手續,這身份的事情就能夠敲定了。但是花美男那邊就沒那麼好辦了,那對母子完全就沒有湊進去的空隙,對於一個已經接近瘋狂的母親來說,唯一的兒子就是所有的希望,不怕死的人才最可怕呀。花美男這些天天天窩在那裡,可是一點消息都套不到,一點成果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