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早點過來,我把水冷好,你過來喝!”
夏夕夕心裡苦笑,因爲一個生日派對,他好像忙的像兩個人,竟然還有時間幫自己冷水。
“不用了,我在辦公室喝點就行了。”
“那好!”蘇木瑾好像有些擔心的語氣,“喝完水就下樓去,王瑞已經等在你們辦公室樓下了,我的生日派對,你這位女主角,可是不能遲到的哦?”
“嘻嘻……”
夏夕夕傻笑,“遵命,我的蘇大少!”
“不對,是木頭,你一個人的木頭!”
蘇木瑾竟然這個時候,還有時間跟自己在一個稱呼上扯嘴皮,夏夕夕也是醉了。
“好好好!”夏夕夕一副好脾氣的語氣應着,這傢伙還真是不膩歪死人不償命,“木頭,就是我夏夕夕一個人的木頭,行了吧?”
“早點來吧,夕夕,我想你!”
呃……
“嗯,好!”
夏夕夕一直在應付,掛了電話,卻仍然是滿心的失落和心疼。
木頭,我也想你!
拿起手機,撥通了以前一個製衣店王大嬸那邊的電話。
“喂,王大嬸,昨天我讓你看的那件衣服,做好了嗎?”
“好了,你來拿吧,夕夕!”
“嗯嗯,謝謝王大嬸。”
夏夕夕說完,匆忙掛了電話,然後拿着包,從後門打了一輛的士悄悄地離開了公司。
而王瑞,卻還一直,傻傻的等在夏夕夕公司樓下,因爲最近蘇木瑾要舉辦什麼生日派對,搞得他幾天幾夜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下只有一個工作沒有完成,那就是接上夕夕,趕去巴釐東上島,聽夏夕夕同事們說,她還在加班,手裡還有點工作沒有完成,所幸就安心等她一會兒,等着等着,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巴釐東上島。
被裝點一新的歐式風格西餐廳,一座大大的宴會交流場地,宴請了整個蘇氏集團的工作人員、夏夕夕公司的同事和員工,還有曾經和夏夕夕和蘇木瑾一起上過學的初中和高中同學。
幾乎能認識夏夕夕和蘇木瑾的人,全部被蘇木瑾給請到了。
就連蘇家人,也出奇一致的都到場了。
這樣魚龍混雜、參差不齊的一個派對,在這樣一個高檔和奢華的西餐廳裡,卻是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
不過,所有人之所以來參加這個派對的目的,都無外乎奔着蘇木瑾來的,有的是仰慕他的威嚴和名聲,有的是仰慕他的人品和才華,而有的,也是發自內心的對他的虧欠和心疼。
就比如蘇家今天到來的一家。
蘇家產業很大,幾乎分佈在世界中不同的國家和城市,而今天,卻因爲蘇木瑾的一張邀請函,紛紛到齊了。
這幾乎成了蘇家一次難得的聚首。
就在蘇家人積聚在二樓一間寬敞的客房裡,蘇老爺子正組織大家一起拍照留念,每一個人都激動不已,紛紛述說着最近幾年的情況和發展,大家聊的卻是不亦樂乎,卻唯獨今天的壽星蘇木瑾,一直靜靜的坐在另一個房間的一個角落裡,握着手裡的手
機,良久不說話。
一個小時過去,夏夕夕卻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辦公室電話打不通,手機又沒有人接,他便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往夏夕夕的手機上打。
王瑞這個蠢貨,竟然能從車裡面睡着?
原本蘇木瑾該出去主持會場,做個開場介紹,然後邀請出一個他心儀的女孩子,共舞一曲,這樣也算是圓滿開場了。
可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他卻一直安靜的做着,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不過好在巴釐東上島的菜做的好,環境也優雅,今天來的,還大都是年輕男女,分別來自不同的工作單位和地方,大家相談起來,竟然也感覺很是親切和自然,也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太慢。
可蘇家人有些等不及了。
“瑾兒,時間差不多了,我們,是不是可以下樓去了?”
其他人不敢去問蘇木瑾,而林可兒早就感覺到蘇木瑾心裡還有期盼,所以,爲了儘快打消他心裡的那份渴望,便推開蘇木槿那間安靜的屋子裡,帶了規勸的語氣說着,“她……可能是不會來了吧?”
“你怎麼會知道?”
蘇木瑾握着手機的手微顫,擡頭,看向林可兒的一雙冰冷的眼眸,卻是佈滿了陰冷的寒意,分明就是帶了質問和懷疑,“難道,又是你在從中作梗?”
“混小子,你在說什麼呢?”
也不知道蘇雲舟什麼時候跟了過來,冷着一張臉,看着蘇木瑾對林可兒說話的態度十分不敬,臉上寫滿憤懣,“我們大家可都是接了你給的通知纔回來的,我們大家如了你的心意,你卻杵在這兒避人不見,反過來還有責備你的母親?”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用不着你來過問?”
“這是你一個當兒子的,來給自己的老子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呢,你的態度,就一直很好嗎?”
蘇木瑾一副完全沒有膽怯的表情,站起身來,似乎身高已經和蘇雲舟齊頭,蘇雲舟這才意識到,原來眼前的這個小魔頭,已經長成個大人樣了,雖然自己之前一直故意忽略他,不管他,但心裡終究抹不去的,他身體裡始終流淌的是自己的血脈,就連長相,都隨了自己的七八分,尤其是那雙深邃而又絕美的眼眸。
是啊,多少年了,他和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甚至沒有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更別提笑臉了。
他心裡,是存了怨氣的。
而至於爲什麼他不能像一個正常的父親一樣,好好的寵寵他,抱抱他,就只是源於,他是林可兒生出來的兒子,而非……
他最愛的女人所生。
“這麼說來,你是恨我們的對嗎?”
蘇雲舟依舊是滿臉的慍怒,面對自己的親身兒子,如此的態度,一時間竟陷入難以掌控的局面。
多少是當着這麼多蘇家人的面前,不僅失了面子,更加失去了一個父親的威嚴。
恨?
他蘇木瑾從出生起那天,就不知道什麼叫爸爸,什麼叫媽媽,甚至連稱呼都感覺那麼的陌生,又怎麼會來的恨呢?
蘇雲舟把問
題扯遠了,他懶得去跟他理論那麼多不相干的話題。
“沒有愛,哪兒來的恨?”
“你!”
蘇木瑾甚至不去看蘇雲舟此刻的表情,變得有多麼的難看,徑自轉眸,依舊看向身邊不遠處的林可兒,臉色變得陰冷可怖,儼然是帶了滿滿的警告和提醒。
“媽媽,能告訴我實話嗎,你是不是你又瞞着我去找過夕夕的麻煩?”
林可兒一副委屈的表情,淚水盈盈,捂着胸口,帶了辯解的語氣說着,“瑾兒,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想我,今天是你二十五歲的生日,我好容易能來參加一次,爲什麼要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呢,這一次,我真的沒有……”
“咳咳咳……”
蘇老爺子拄着柺杖,似乎聽到了這邊的爭吵聲,站在門外假裝輕咳兩聲,示意他們都不要再吵了。
蘇家從來都不缺爭吵,他這輩子也已經司空見怪了。
沒有愛情的婚姻,又怎麼可能會是祥和的一家人呢。
從他出生懂事起,就深深的體會到,一個從來不缺錢的大家庭,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真愛,這便是整個蘇家世世代代所承受的非人類的詛咒。
但唯有一點,他還是感到有些欣慰,那就是,他這個當爺爺的,至少可以無所顧忌的好好疼愛一下,自己的這些年輕有爲的小孫孫們,尤其是,他的瑾兒。
只可惜,年齡大了,體力卻已經力不從心。
明明想多照顧這孩子一些時間,可身體狀況,總是會有這樣那樣的毛病出現,最後,使得他不得不搬去法國莊園,在那兒算是頤養天年了。
只能偶爾趁身體好些的時候,抽時間過來看看了。
這一次又逢瑾兒二十五歲的生日,他自當不問所有的問題,一定要趕來參加這個小孫孫的慶祝,好好的爲孫子高興高興。
眼看着,這孩子離三十歲的年紀,也越來越近,而屬於他個人龍血滴的詛咒,卻遲遲沒能出現,這,變成了整個蘇家的頭等議案。
可不管大家再怎麼着急,都不可能讓蘇木瑾知道,因爲,大家都非常的清楚,那顆小的如一滴水一樣大小的藍色水晶體,對於蘇木瑾,卻意味着什麼。
“爺爺?”
蘇木瑾聽到蘇老爺子在門外的動靜,自然是不敢耽擱,慌忙快步走了出去,伸手過去攙扶着老爺子,生怕他有什麼差池。
蘇老爺子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這一次,如果不是自己打電話請他,恐怕,他也不會不顧自己的身體不好,千里迢迢的漂洋過海的來參加自己爲自己籌謀的這場生日派對。
而眼下,自己最最關心的主角,遲遲沒能到場,使得蘇木瑾突然感覺,這兒的一切都變得毫無意義。
甚至連下一步的動作,他一點兒都不想去做。
“瑾兒,扶爺爺下去看看?”
蘇老爺子的意思不言而喻,蘇木瑾自然是心領神會,看來,大家都等的着急了。
“好!”
蘇木瑾一副淡淡的表情,攙扶着蘇老爺子,緩步從樓梯下走去。
“你們看,瑾少下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