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你的傷口需要處理。”軒轅爵低嘆着開車,看着她頭上凝固的血塊,心裡一陣犯堵,眼眶裡熱熱的。
上次真該狠狠揍溫賢寧那孬種,不,溫賢寧不是孬種,他就是個牲畜,怎麼能打唐珈葉,他怎麼下得去手?
這麼好的女孩,就算長在石縫裡還這麼堅強,樂觀向上的女孩,他溫賢寧難道是瞎子嗎?就不懂得好好珍惜?
仗着市長公子的頭銜和光環就可以爲所欲爲?
溫志澤教出來的好兒子,所謂的優秀兒子原來就是這麼一個德性,他算是見識到了!
真他媽的長了見識!
再去看唐珈葉,她閉着眼睛靠在車座裡,好象睡着了,剛纔他的表白一半被她打斷,現在想起來,她應該知道了什麼。
軒轅爵上掠過失望的揪疼,聰明如你,唐珈葉,你就真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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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賢寧趴在車蓋上,手上有點粘,一看全是血,再去看車頭,上面有一大灘血,觸目驚心地在上面。
她離開前臉上全是血,怎麼流這麼多?痛嗎?一定很痛。
他發現自己的手在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抖的,是在碰到車上的血的時候開始的,還是打她之後開始的?
不知道。
他現在需要去找她,馬上!
擡起腿飛快地上車,打了兩次火居然沒打着,他的手在抖,抽風一樣的抖,他用面巾紙把手上的血擦乾,靠在椅座裡深呼吸然後再去開車。
不行,打不起火,他試了起碼有幾十次,心在一點點沉進無邊無際的黑暗,最後一次,終於打着。
車子啓動,向前開,他看向自己的右手,還在抖,猛力敲向方向盤,好不容易鎮靜住自己,可不到幾秒右手又是抖個不停。
什麼也不管了,他開車衝出停車場,開得極慢,一點點,吃力地在沿街開始尋人。
沒有,繞了一大圈,眼睛找得痠痛,沒有找到她的身影。
他不死心,開始往更大範圍找,事實上他知道這樣找有如大海撈針,週末市中心逛街的人特別多,隨便站在哪個柱子或是進入哪個巷子都不在視線範圍內。
但除了這個方法沒有更好的方法,他想過給她打電話的,但打了之後說什麼?他想不出來。
在街上來來回回找了有二十趟,後來纔想起來他早收賣了她朋友,看他一急什麼事都忘了,開車去她那幾個朋友那裡,那個米婭一看他就扭頭,他問不出個所以然,那個馬藺也是,還有個容商商找不到人,不知道瘋哪裡玩去了。
又給唐家打電話,唐碧玉說沒見着人,又問了兩個女兒也都說沒有。
能找的全找了,沒有,她不見了,又急又慌,他快要抓狂,時間悄悄溜走,溫母打來電話,“兒子,該準備準備了,你帶上唐珈葉先到簡家集合。”
這時候他哪有心思,邊透過車窗焦急在人羣中吃力地搜尋一邊敷衍,“媽,這才中午,不是說傍晚嗎?”
“這孩子,你是男人你懂什麼?這生孩子你以爲是吃飯那麼簡單啊,說生就生,沒點準備工作?得提前去醫院。”
收線後,溫賢寧又找了兩圈,把整個市中心翻了個遍,電話一個接一個來催,先是溫母,後來是溫父。
“賢寧,你在幹什麼?若若快要去醫院了,你和珈葉怎麼還沒到?這一大家子的人全在等你們兩個。快過來!”
父親的話一向嚴厲,溫賢寧不敢不從,只能應允。
到了簡家,果然一幫人在等着,簡家二老,溫家二老,金正宇和簡芷瑤,修潔,尹洛寒夫妻也來了,總之滿滿當當,浩浩蕩蕩,一排名車送溫若嫺去醫院。
半個小時後到了醫院,溫母拉住溫賢寧,剛纔那麼多在人她給兒子留面子,現在她忍不住了,直問,“唐珈葉呢?”
溫賢寧臉上閃過尷尬與窘迫,隨即說,“她今天不舒服,我讓她在家裡休息!”
“什麼不舒服?”溫母一聽差點要氣爆,“今天是什麼日子?啊?你寶貝妹妹生產的日子,她不舒服?呵,不舒服的可真是時候。你馬上打電話,馬上要她過來!”
溫母的聲音有些大,溫父正和大家站在另一頭,不由都看過來,溫賢寧拉了母親往裡面站了站,“媽,你別這麼大聲行不行?她是我老婆,你別這麼對她大呼小叫的,對她好一些。”
“老婆怎麼了?”溫母一擺手,“她是你老婆我就得讓她?她以爲她是什麼?公主?我們全家得看她的臉色?”
實在是拿母親沒辦法,以前別人說婆媳是本難唸的經,他還滿不在乎,現在看來還真是,無力地低嘆着,“她真是不舒服。”
溫母安靜了十幾秒,見兒子一臉說不出來的苦,壓低聲音,“你老實告訴媽,是不是你沒節沒制的,把人家那裡弄傷了?今天下不來*?”
“媽,你在說什麼呢?我是毛頭小夥嗎?”溫賢寧直覺得母親這話教他又是生氣又是無奈,實在沒有辦法,只得承認,“我不小心把她頭打……”
“大嫂!”突然簡君易叫了一聲,溫賢寧與溫母同時往走廊另一頭看去,那不是唐珈葉嗎?
溫賢寧顧不得再跟母親說話,情不自禁邁步過去,但又怕驚動了她,步子放得很緩,沒事人一樣。
溫母站在原來的地方沒動,她可不瞎,兒子最近反常得很。以前她說唐珈葉什麼什麼的,他從來不幫着,今天倒好,不但幫了,還反過來要她對唐珈葉好一點。
這事放以前,她肯定傷心,人家說養兒不如養女,娶了媳婦忘了娘,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覺得兒子對唐珈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象以前迷戀那夏嫣然狐狸精。
這麼一想,她高興了,只要能把兒子的心從那狐狸精身上拉回來,她寧願兒子多幫着唐珈葉,多站在這一邊。
溫若嫺的生產很順利,經過一下午的準備,大家陪着她說話,直到推進產房,再到孩子出來,好象也就那麼幾個小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