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項鍊!
簡君易目光落在項鍊的吊墜上,沒有直接指出來,而是說,“前天發現你不見了,房井臣和軒轅爵來找我,打聽溫賢寧的情況。當我說出溫家接到勒索電話後,房井臣居然馬上報出你們所在的具體位置。這個地位精確到與警方接到報案人的地址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房井臣?不可能!唐珈葉難以置信地搖頭,“他怎麼會知道?除非他和倪成是一夥的。”隨即又搖頭,“也不可能,我瞭解他,他不可能製造出這種知法犯法的綁架案。”
“我沒說他是指使者。”簡君易若有所思,“能不能把項鍊摘下來我看看。”
項鍊?唐珈葉雖遲疑,仍照做。
把項鍊拿在手裡,簡君易看也不出來什麼,這項鍊做得極精緻,吊墜是片吊着璀璨鑽石的葉子,看得出來房井臣花了不少的心思,這條項鍊的寓意是唐珈葉的名字。
“有什麼問題嗎?”唐珈葉見簡君易把項鍊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
“易,你發現了什麼?”溫若嫺也忍不住好奇地問。
兀自皺了皺眉頭,簡君易回答,“我也看不出來什麼,不過我有個朋友,我想他是這方面的專家,應該能有辦法。”
聽他說得有鼻有眼,唐珈葉緊張起來,這項鍊她戴了好長時間,假如真的裡面有什麼,那房井臣豈不是別有用心?
簡君易走到一邊打了通電話,少頃,輕緩的敲門聲傳來,簡君易去開門,於是聽到一陣交談聲。
聽聲音應該是個男人,簡君易的聲音很沉穩,那男人的聲音相比較顯得冷冽許多,感覺象是個……唐珈葉努力在腦海裡找形容詞,最後跳出來兩個字:冰人。
隨之,那男人邁進來,湛藍的深眸動人心魄,俊逸的五官上蘊涵着好看的光澤,唐珈葉暗暗哇塞了一聲,也是個混血帥哥。
只不過一進來就感覺到這男人不容易親近,與溫賢寧或是簡君易不同,這男人周身籠罩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氣,哪怕離得很遠,她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孤傲。隨着他踱步進來,有如一座冰山在移動,一股森冷的氣息迎面而來。
“介紹一下,這是黑司曜。”簡君易介紹得極短。
黑司曜朝每個人點了一下頭,隨即端詳起那隻吊墜,也不知他是怎麼弄的,總之他的手法極快,沒幾下那隻葉子型的吊墜背面如同一扇小門一般突然開了。
唐珈葉情不自禁湊過去一看,倒抽了一口氣。
簡君易和溫若嫺也看到了裡面的東西,沒有做聲。
黑司曜用鑷子把裡面的一塊晶片取出來,然後手法無比嫺熟地又把吊墜原封不動地裝好。
看着那條長年戴在脖子上的項鍊,又看看那隻輕薄的晶片,唐珈葉突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難怪每次她出差,房井臣都能輕易找到她下塌的酒店,併成功住在她隔壁,當時看起來是浪漫,現在想起來卻是冷汗涔涔。
難怪每次她從法國回國,他能輕鬆找到她又回到這座城市。
難怪他們遭到綁架,房井臣能在警方之前知道他們所在的地址。原來這一切全是他裝在她項鍊的衛星定位晶片所致。
唐珈葉的臉色不大好,黑司曜把晶片和項鍊交給溫若嫺,“我想我該走了。”
“很忙嗎?怎麼剛來又要走?一起去吃個飯。”簡君易勾住黑司曜的肩膀,發出邀請。
對於黑司曜來說,這種藏在項鍊裡的微型定衛晶片簡直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兩個小時前他接到中東傳來的五十億軍火訂單,要不是簡君易的一通電話,他現在應該坐在談判桌上。
只是男人間的友誼在他看來也很重要,簡君易是鄭卓那小子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別說暫時放下五十億的軍火訂單,就是整個放棄也沒什麼捨不得的,熾闇今年單是軍火買賣這一項的純利潤便達到五百億,這一點小單可接可不接。
黑司曜正想回答,傳來手機的震動聲,“……奧西里斯……”
他講的是英文,整個對話非常快,講的聲音也低。唐珈葉只依稀注意到“奧西里斯”這個名字被提過很多次,大凡熟悉一點古埃及知識的人都知道,奧西里斯是埃及最重要的九大神明之一,聽黑司曜的口吻好象現實中也有這個人名。
“奧西里斯?”唐珈葉渾然不覺把這個名字念出來。
溫若嫺悄悄走到唐珈葉身邊,小聲解釋,“奧西里斯就是鄭卓,冥界之王的意思。鄭卓是易的朋友,後來又和黑司曜成爲朋友,他們是一個叫熾闇組織的創始人。”
有點恍然大悟,唐珈葉此刻的注意力並沒有太多關注在這兩個人身上,低頭冥想,等她再擡頭時,病房裡已經不見了簡君易和黑司曜。
“哥,珈葉,我也要走了,改天再來看你們。”溫若嫺也沒有多逗留,轉身拉上門,還朝唐珈葉悄悄做鬼臉。
唐珈葉知道溫若嫺的意思,笑笑,轉而問一直側躺的溫賢寧,“累不累?要不要幫你翻個身?”
溫賢寧正微眯着眼睛輕擰起眉,似乎在靜靜沉思,眼神深邃暗沉,如一泓見不到底的深潭,聽到她的聲音,斂去過多的神色,微笑,“暫時不需要。”
溫若嫺離開前已經把項鍊和晶片塞在她手裡,唐珈葉低頭握了握,笑道,“還真虧了這晶片精確定位,簡君易他們才能找到我們。”
溫賢寧盯住她的臉,唐珈葉還能調侃說明這件事捅破後沒有對她心理造成多大的影響,這是好事,他不希望她難過。
“溫先生,您該吃藥了。”護士推着小車進來。
他每次吃完藥總會犯困,唐珈葉便乘此機會抽空回家一趟。
這些天房井臣經常會抽空來看她,每次都帶上大捧的鮮花,今天也不例外。
滿眼全是火紅的紅玫瑰,唐珈葉垂下眼眸欣賞着,勾起一個笑,“總是讓你破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