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母痛心疾首,彷彿兒子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關健剛想說話,脾氣暴躁的關父大吼,“從現在起你別叫我,我沒你這個孽子!”
這關氏夫妻也實在過於虛榮,在這種公衆場合就提什麼人家女孩家世有多好,還是官、富二代什麼的,擺明了是看中人家的家庭背景。要她是關健也不會當棋子,任他們擺佈。
見場面快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關健在下面拽了拽唐珈葉的手,然後把人一下推到父母面前,“爸,媽,這是我女朋友,一直沒和你們提,是怕你們不接受我和珈葉,她是個好女孩,我很喜歡她。她在本市讀大學,剛上大一。”
“叔叔阿姨好。”唐珈葉予以配合,滿臉堆笑地打招呼。
關母和關父全呆住了,看看唐珈葉,又看看關健,“你……你們……”
對於父母的震驚關健視而不見,親密地摟住唐珈葉的肩膀,越過父母往裡走,嘴裡在說,“外婆既然在,那我可得好好和外婆說會兒話,順便把我女朋友介紹給她認識,好讓她老人家別再爲我的終身大事操心。”
送佛送到西,演戲也得演得逼真,最不希望的是到最後關健來一句她演戲不夠賣力,一千塊錢不能抵消,那不是白忙一場嗎?於是,唐珈葉抱着這樣的信念進去,反正和關健的外婆打聲招呼也是應該的,長輩嘛。
然而幾分鐘後,唐珈葉恨不得找條縫鑽進去,在關健外婆及父母對面如坐鍼氈,尤其是關健的外婆,她更是瞧也沒敢瞧上一眼,只覺得那目光象把刀,唰唰直往她身上刺。
偏偏關健一點沒發覺她的異常,還在滔滔不絕,編起他們如何一見鍾情,如何私訂終身,如何發誓今生只愛對方。
驚慌失措,心亂如麻,愧恨交加,唐珈葉哪有心思聽,心裡只有一個聲音反覆在響,完了,完了,大叔,對不起,55555,我又闖禍了。唐珈葉在心裡哀號,腦袋幾乎要塞進胸口裡去。
好不容易熬完二十分鐘,她拉起關健直奔餐廳門外,到了外面甩開關健的手臂,如離弦之箭一樣越過斑馬線衝向馬路對面。
“喂,你幹什麼?”關健丈二摸不着頭腦,想追上去,斑馬線上的綠燈跳爲紅燈,警察叔叔頂着烈日在路口執勤,這時候誰也不敢闖紅燈,他只能站在這頭乾着急。
唐珈葉纔不管關健在叫什麼,她只知道自己這一次完了,因爲她擠破頭也不會想到關健的外婆竟然是溫母。溫母一共有三個子女,大兒子溫賢寧,二女兒溫若嫺,小兒子溫修潔,她沒聽說過溫母還有個象關母這麼大的女兒。而且據她的觀察,這關母只比溫母小個五六歲,怎麼也不至於是溫母生的吧。
後來,她耳尖地聽關母叫過溫母兩次乾媽,才漸漸轉過彎,原來溫母是關母的乾媽,關健也就是溫母的幹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