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媽,好巧哦,我們正打算進去看看小舅怎麼樣了呢,你就出來了……”
程子寧一臉尷尬地笑着,因爲緊張還不停地搓着手,那模樣怎麼看都沒有說服力。顧慕珏則是有先見之明地往旁邊挪了挪,遠離程子寧,珍愛生命。
許莫念眼尖地看到了他,然後冷冽地吼了一嗓子:“顧慕珏你再往前走一步,你信不信我會給你找十個女人讓你嚐嚐被女乾的滋味!”
顧慕珏逃跑的腳步一頓,脖子有些僵硬地緩緩轉過頭來,不敢相信般地看着許莫念,那模樣彷彿在說,你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
許莫念卻只是冷哼一聲,然後便不再看他,轉頭瞪向程子寧。程子寧覺得今天可能在劫難逃,可不到最後關頭,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掙扎一下的。
“小舅媽,我小舅他這個時候可是最虛弱的時候,我覺得你還是要好好地守在他的身邊,給他家一般的溫暖,讓他感受人世間的美好,這樣他自然也就舍不是死了不是。你這樣出來針對我們,可是會容易失去我們的。真的!”
哪怕是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程子寧的嘴欠還是沒有改過來,依舊欠揍着。
許莫念卻是活動着手腕關節,然後一臉獰笑地朝程子寧走來。
“呵,是嗎?我應該給他家一般的溫暖,讓他感受人世間的美好,這樣他纔不會容易想死?”一邊走,許莫念一邊繼續活動着手腕,然後嘴裡還不停地念叨着。
程子寧本能地就感受到了來自於許魔頭的危險,當即不停地後退,可嘴裡依舊不停歇。“小舅媽,你不能這樣殘害祖國花朵的,我正值大好年華,可不想就這麼死於你之手呀。”
相比於顧慕珏的老實,程子寧可是要滑溜的多,他跑許莫念追,這樣幾分種下來,許莫念竟然還真就擒不住他。
身處劣勢的許莫念尚來是不會輕易認輸的,更何況今日她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地收拾這兩個混小子的。硬件設備不如人,那他便一定要好好地利用外援不是。
“顧鈞霆,他們都欺負我!”許莫念突然的一嗓子,吼的程子寧腳下一軟,驚恐的回頭,果然看到他家小舅正從病房裡走出來。
讓他覺得驚悚地是,他小舅腦門上的紗布哪去了,還有手上的石膏哪去了。說好的瀕臨死亡呢,說好的輕微腦震盪呢?
他家小舅什麼時候這麼不矜持了?
他們在前方爲他衝鋒陷陣,可是他卻在身後醒門子,拖後腿,這樣的事情可真是不太美好呀。可即便是再不美好,程子寧覺得也會比現在好。
因爲許莫念喊了一聲之後,他家小舅就直接過來站牆紙了,他們有路不敢逃,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等着許莫唸的削。
“小舅你不能這樣的,真的,你這樣會沒朋友的。”程子寧淚牛滿面,他應該是大功臣的好不好,可是現在呢,可是現在呢,不但沒有功,而且所有的過都堆積在他身上了,這不公平,要強烈的抗議。
可是顧鈞霆對於他的呼喚卻是沒有半分動搖,死道友不死貧道。他現在急需在佳人面前圖表現,誰還管得了他們兩個。
顧慕珏好基友一般地走到他的身邊,兩人抱頭痛哭。顧慕珏覺得他纔是最該成爲怨夫的人好不好,他只是個幫兇,只是個從犯,可是現在呢,許小魔頭要實行連坐,他有冤都沒處喊,簡直是太委屈有木有。
“小念兒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不該給小叔出個這樣的主意,我們應該直接給他下點安眠藥的。”這樣的話,他就不能在背後下陰勾子了不是麼。
明明他們都是爲了他的幸福着想,可是到頭來,他們兩個和好了,受害的變成了無辜的好心人,真的是想想都覺得悲哀。
“你們是覺得我倒過頭來找你們的麻煩,找的不對是麼?”許莫念一臉危險的看着不服氣的程子寧和顧慕珏,那模樣彷彿只要他們倆應一聲是,那他們將要面臨的便是誅連九族的大罪。
自知不妙的難兄難弟二人組,當即便大氣都不敢出一聲,就怕惹怒許小魔頭。
“你們是真的希望他有個什麼事,我好給他守活寡是不是!你們覺得這樣的玩笑開的很過癮是不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心裡會很難受,會很絕望!”
說着說着,許莫唸的眼淚突然就出來了,有誰知道她心裡那一刻的絕望,甚至是想過如果顧鈞霆真就這麼去了,她要不要一起跟着走。
可是到頭來,所有的一切都僅僅是他們的一場玩笑。白瞎了她的表情不說,更多的是她內心裡的那場委屈,沒人能理解。
原本就是出來幫忙的顧鈞霆,見到她突然掉眼淚,心裡慌成一團。
“對不起,嬌嬌!真的對不起,是我考慮的有失妥當,是我不好,對不起……”明知對不起沒用,但顧鈞霆還是說了很多聲。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懷裡的小姑娘對他的感情是有多深。
在欣慰的同時,卻也有些心疼她。換個角度想,如果是他知道嬌嬌有可能離他而去,他可能會想毀天滅地吧。
程子寧和顧慕珏是第一次見許莫念掉眼淚,不用想也知道這回是真惹到她了。
“對不起,小舅媽(小念兒),我們錯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前三上步,縮着脖子很有骨氣地道歉,以求小祖宗的寬恕。
許莫念卻是趴在顧鈞霆的懷裡,不停地抽泣着,她抽泣的越久,顧鈞霆就越是心疼。心裡也已經無數次的埋怨過這兩個混小子了,同時無比地責怪自己一時糊塗。
“嬌嬌,我們三個做錯了事情,任由你處置好不好?”只要她不生氣,他什麼都願意做。明明說了不再讓她傷心的,可卻是一再地惹她哭泣,顧鈞霆很自責。
在顧鈞霆說出這句話時,程子寧和顧慕珏不約而同地看了一眼對方,然後心頭升起一股的不安,他們感覺許莫念接下來肯定是要搞事情了。
果然,他們剛剛想到,就聽到許莫念很是驚喜地反問顧鈞霆:“真的任我處置嗎?”
顧鈞霆低下頭看向那張已經刻入心裡的娃娃臉,只見上面只有狡黠的笑容,哪裡還有半滴淚水。顧鈞霆有些失笑,但也還是由着她鬧,微笑着點了點頭示意她怎麼鬧都可以。
於是,許莫念就嗨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