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遇微微一愣,“你真的不記得了?”
駱蕁訥訥地搖了搖頭,神色宛如天真的幼童一樣,不知人事。
有個念頭在陸遇的心中劃過,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你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嗯,你已經昏睡了好久了,我一直在等你醒過來。”陸遇的心中越來越緊,他害怕自己的謊言無法讓駱蕁相信。
“我是你的未婚妻?”駱蕁似乎有些懷疑,低着頭一直在思考着什麼。
“那我,叫什麼名字?”她擡起頭,眨了眨眼睛。
清澈的眼睛讓陸遇有些不敢直視,他皺了皺眉避開了駱蕁的目光。
“習之,我的名字是?”
駱蕁微微一愣,“駱蕁?”
“駱蕁……”這個名字好像有些熟悉,駱蕁的眼睛亮了亮看向陸遇,“我好像有印象唉。”
陸遇握緊了她的手,像是害怕什麼一樣,“有印象麼,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習之,你要是多跟我說一些以前的事情,我應該會想起來的。”駱蕁有些興奮,似乎這個名字給了她莫大的鼓舞一樣。
陸遇拍了拍她的手,“你不記得我叫什麼了麼?”
駱蕁微微一愣,說話的語氣有些遲疑,“你不是,習之麼?”
陸遇皺起眉頭,“全名呢?”
“……”
“駱蕁,我不叫習之,我叫陸遇,魏陸遇,記得麼?”
“陸遇?”
“陸遇洋流的陸遇。”
“你不是習之?”駱蕁眼中十分疑惑,她遲疑着鬆開了陸遇的手,“你不是習之麼?”
陸遇猛地攥住了她的手,不肯她鬆開,“誰是習之?或許你是不是記錯了?”
“我……記錯了麼?”
駱蕁皺起眉不解地看着陸遇。
“嗯,你記錯了,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要結婚了。”
“我平時是不是叫你習之麼?”
“不是,你一直都是叫我陸遇,你把我忘了是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駱蕁解釋的有些慌張,“也許,也許是我記錯了,可是習之是誰?”
“一個不重要的人,跟我們沒什麼關係。”
“我可以見見他麼?”
“你已經見過了,”
“啊?”
“剛剛來的就是,你對他有印象麼?”
駱蕁搖了搖頭,似乎在努力回想剛剛的那個聲音。
沒有印象。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我給你去準備吃的東西好不好?”
陸遇拍了拍她的手,語氣溫和。
駱蕁訥訥地點了點頭,乖巧道,“好。”
陸遇走到房門口,有些糾結地轉身看了駱蕁一眼,看到她一臉糾結地坐在牀上,像是個木偶娃娃一樣,眼神茫然空洞,心中頓時有些心疼。
他走出房間,把李姨叫過來交代了準備吃的東西。
此時,另一邊,安習之剛開着車山,正在跟程鋒打電話。
“駱蕁還在莊園,魏長空已經去過了,沒有帶走駱蕁。”
“你確定?”
“我見過駱蕁了,沒問題。”
“爲什麼不把她帶走?”
“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
“你能保證魏長空這次沒動手下次也不會動手?”程鋒的聲音有些着急,“你未免太相信魏陸遇了!”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相信他母親。”
從莊園出來的時候,他聽到下人的談話了。
季雅竹醒了。
這大概就是魏長空沒有對駱蕁動手的原因。
陸遇沒這麼大的本事攔得住魏長空,但是季雅竹可以。
在駱蕁甦醒之前,在季雅竹身邊,無疑是最安全的。
他現在必須安心準備商會大選,等大選塵埃落定之後,他才能準備對邁克的進攻,到時候才能把駱蕁接回來。
一個禮拜之後就是商會的大選了,他不能敗。
最近濱城的新聞都是關於商會大選期間他跟喬育凡兩個人的演講,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上了,他這個時候不能把駱蕁帶在身邊。
“習之,查到了,”林子徹的聲音在電話裡面響起,“查到喬育凡賄賂董事的證據了,還有他抓住的那些把柄,也都查到了。”
“那些董事,我會一個個去拜訪。”安習之的臉上冷若冰霜。
那些阻礙他爲當年駱家討回公道的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
……
一個禮拜之後商會大選,人氣呼聲日漸超過安習之的邁克集團喬總意外落敗,並且在當天被媒體曝出賄賂行爲,語音證據,還有受賄者證詞,直接將他和整個邁克集團推上了風口浪尖。
程鋒將邁克私下經營賭坊的證據呈交給當地法院,以私設賭坊洗錢將邁克告上了法庭。
安習之猜得沒錯,魏氏沒有施以援手,喬育凡和底下的一幫經理人暫時被警方監視了起來,警方限制了喬育凡的出行,無法隨意出入濱城,而他的地下賭坊,當天晚上就被突擊查封,連同濱城大大小小的十幾家酒吧統統被查封。
這樁案子,成了濱城近幾年來最大的一樁案子,涉及範圍之廣,讓整個濱城震驚。
但是地下賭坊的金庫,裡面空無一物。
警方衝進去的時候,金庫裡面的金條已經被盡數轉移。
吳天宇跟程鋒提交的視頻資料裡面,整個金庫是金光閃閃的,累積着無數金條。
警方在審訊喬育凡的時候,他一口咬定不知道在哪兒。
沒有金條,加上賭坊的事情完全不是以喬育凡的名義開設的,已經有人頂罪了,所以警方現在對喬育凡,根本無計可施,只能採取取保候審的形勢,派出警察全天候地跟在他後面看管。
“喬育凡到底把金條轉移到哪兒去了?”
林子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你們說,那麼多金條,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轉移?”
“不管是怎麼轉移的,那些金條找不到,警方就沒辦法對喬育凡判刑。”程鋒一臉的嚴肅,“安習之呢?他怎麼看的?”
他從法院出來之後就跟林子徹碰頭了,但是一直沒見安習之。
“喔,他去接駱蕁了,喬育凡的事情結束了,他要把駱蕁接回來。”
程鋒點點頭,是該把駱蕁接回來了。
與此同時,駱蕁正在莊園的廚房裡面忙活,李姨正在做飯,她心血來潮非要過去一起幫忙。
“駱蕁小姐,你腿上的傷口還沒好呢,還是應該多休息。”
“沒事,我想習之做點吃的。”
駱蕁朝着李姨露出笑容來。
李姨聽到習之兩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愣,駱蕁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似乎是叫少爺的,她也沒聽說過少爺還有別的名字啊,這讓她有些詫異。339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