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穆帆又問:“話說,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啊?”
“回哪去?回國外嗎?”唐恬恬笑着說:“我感覺這邊比國外好,我挺喜歡這裡的。”
唐穆帆不語,心裡恨不得這兩隻趕緊回去,他們來的真的很不是時候。
唐恬恬彷彿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問道:“堂哥,你該不是想轟我們走吧?”
唐穆帆一邊把切好的菜放入盤中,一邊說:“自己體會。”
晚餐時分,寧惜從臥室裡出來,唐穆帆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其實,並不是每天都是唐穆帆做飯。只因爲今天她心情不好,而唐穆帆又對她有點歉意,這才主動去做飯的。
唐恬恬不知道其中內幕,她用手撐着下巴,好奇的問:“姐姐,你是怎麼把我堂哥給收服的啊?我記得他以前可是很拽的,怎麼會給別人做飯吃。”
寧惜突然想起了剛纔唐穆帆對她的冷言冷語,便意味深長的說:“何止以前,他現在其實也很拽。”
吃完飯後,小樂主動要求刷碗,畢竟他比唐恬恬能看得懂別人的臉色。今天,姐姐和姐夫明顯都不對勁兒,肯定是有事。自己住在這裡,理應幫他們做點兒什麼,才能安心。
寧惜吃完晚餐,就一頭鑽進了書房。
本來她就是個比較安靜的女子,現在有着心事,整個晚上,她幾乎一句話都沒說,安靜的像是空氣。
唐穆帆以爲她還在跟他賭氣,一開始他去臥室的浴室洗了澡,然後坐在牀上,想父親唐修禮的事情。
原以爲這個女人很快就會回來,沒想到都快十二點了,她依然沒有回臥室。
唐穆帆眉頭緊鎖,該不會這個女人是想跟他分居,直接睡書房了吧?小樂和恬恬可都還在這兒呢,要是被他們發現寧惜跟他分居了,不知道背後該怎麼議論他呢。
這麼一想,唐穆帆躡手躡腳的走出了臥室,客廳的燈已經關了,看來小樂和恬恬都睡了。
他輕輕走到書房門口,推開門,書桌上只開了
一盞檯燈,寧惜的面前放着筆記本電腦。
她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聚精會神的盯着電腦,時不時的拿起筆,在一邊的紙上畫着什麼。
大概是看的太過認真,她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直到唐穆帆喊了她一聲,她才猛地回過神兒。
剛纔嚇了一跳,寧惜有點責怪的看着他,“你怎麼進來了?”
唐穆帆走到她身後,望着電腦上黑壓壓的圖,這不正是下午唐修禮拍的片子麼?
寧惜揉了揉痠痛的肩膀,說:“我在想一個最好的手術方案,最好是把意外降到最低。”
唐穆帆再次被她震撼到了,這個女人就是這樣,外冷內熱。她所做的一切,都不肯去說。面對着冷冰冰的她,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她會釋放出怎樣的火花來。
在電腦前坐了幾個小時,她的頸椎都有些僵硬了。
唐穆帆輕輕幫她按摩着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說:“小惜,辛苦了。”
寧惜卻一下子打掉他的手,酸溜溜的說:“我可不敢當,現在的殺醫傷醫事件太多了,我還怕把命搭上去呢。”
說完,她站起身,似乎打算回去睡覺了。
可唐穆帆卻摟住她,將她嬌柔的身軀扳過來,讓她面對着他。
他的嗓音低淳,認真的望着她,道:“小惜,我爲我今晚的話跟你道歉。”
寧惜心中一陣酸澀,她哽咽着說:“我不希望你把我想成那樣的人。並不是我不想救,我只是怕……萬一,你父親要是在我手裡喪命,我不知道以後該怎麼面對你。又或者,我怕你會恨我。”
“不會的,小惜。”唐穆帆道:“我恨不得把最好的愛全都給你,又怎麼會恨你呢?”
“可是萬一……”
寧惜只說了幾個字,唐穆帆便用吻堵住了她的脣,她瞬間軟在了他懷中。
唐穆帆不想聽寧惜再說失敗,他根本想象不到失敗的後果。就算父親固執的堅持着一些錯誤的事情,就算他曾經傷害過寧惜,但是,唐修禮依然
是唐穆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個人。
晚上,兩人在牀上耳鬢廝磨,說了些話,直到困了,才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唐穆帆和寧惜很準時的起牀。七點左右,便各自去上班,而小樂和唐恬恬卻還睡的正香。
寧惜給他們準備了早餐放在桌上,才放心離開家。
早上寧惜剛到科室門口,便看見嚴麗一臉愁容,拿着電話,樣子別提多着急了。
寧惜連辦公室都沒來得及回,便徑直走向嚴麗,問:“伯母,你怎麼在病房外面呢?爲什麼不進去?”
嚴麗一見到寧惜,彷彿是有了主心骨,她愁眉苦臉的說:“穆帆他爸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寧惜問。
嚴麗自責的說:“都怪我,都怪我!昨天忘了交代醫生,瞞着他爸。今兒個早上我去給他買早餐的功夫,他爸就自己跑到你們主任那兒,問了病情。”
“啊?”寧惜也不免擔心起來,唐修禮的性子一貫是要強的,如果他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也不知道會不會倒下。寧惜問:“那現在呢?伯父怎麼樣了?”
嚴麗搖搖頭,小聲說道:“一聲不吭,到現在連一句話都沒說。我正愁着。要不要給穆帆打個電話,讓他過來想想辦法呢。”
寧惜想,現在這麼大的公司都是唐穆帆來管理,如果嚴麗再給唐穆帆打電話,只會讓他分心。所以,寧惜道:“伯母,我看先別給穆帆打電話了。一會兒就查房了,到時候我們先聽聽伯父到底是怎麼想的,再做決定吧。”
嚴麗一臉感激的望着寧惜,道:“這樣也好,寧惜,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現在,嚴麗越發覺得寧惜好,而且是越看越順眼。她有點後悔,當初爲什麼拼命的阻止唐穆帆和寧惜在一起呢?最後,找了蘇怡那個人面蛇心的女人。
寧惜說:“伯母,我先回辦公室一趟,一會兒查房的時候我再來。”
寧惜去辦公室放下包,換了白大褂,然後調出了唐修禮的病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