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見寧惜跟她說話,便嘿嘿的傻笑,笑起來的時候,黑黃的牙齒露了出來,惹得寧惜一陣反胃。
因爲怕廖凡發現,所以寧惜還是將抹布塞回了女人嘴裡,把一切都恢復了原樣,然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跑回自己的房間,寧惜大口喘着氣,心跳撲通撲通的,久久不能平息。
廖凡晚上纔回來,寧惜心裡雖然對他產生了警覺,但表面上還是裝的很平靜。
她笑了笑,說:“廖學長,你吃過了嗎?”
“沒有。”廖凡也對她笑笑,說:“冰箱裡都是食材,你想吃什麼就自己做點兒。我有時候會不在家,比較忙。”
望着廖凡如春風般的微笑,和那儒雅的姿態,寧惜越來越疑惑。這樣的男人,家裡爲什麼會藏着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婦女?
“怎麼了,小惜?”廖凡見她發愣,道:“不舒服嗎?”
寧惜連忙反應過來,怕被他發現端倪,便笑着說:“沒有拉,我在想,晚上做些什麼吃。”
廖凡說:“時間太晚了,隨便吃點吧。”
“嗯,那就下點兒西紅柿雞蛋麪吃,怎麼樣?”
寧惜說着便去冰箱那邊找食材,廖凡自己回到了臥室。
寧惜深深的看着廖凡的背影,若有所思。
在廖凡家住的第二天,是週日,寧惜依舊不上班。其實她很早就已經醒了,後來她感覺到自己房間的門把手轉動了一下,她立刻裝作熟睡。
她聽見廖凡輕手輕腳的進來,貌似只在她牀邊站了會兒,什麼都沒對她做,就又出去了。
廖凡前腳剛去上班,寧惜後腳就起來了。確定廖凡已經不在家了,寧惜第一件事就是再去那個儲物間看看那個女人的情況。
可這一次,那個儲物間卻被上了鎖,她推了半天的門,也進不去了。
寧惜心下一驚,糟了,廖凡是不是知道昨天她來過了?所以,今天才特意上了鎖。
想到這兒,寧惜越來越害怕,如果廖凡真的是壞人,她已經發現了他的陰謀,他會不會對自己不利。
寧惜在想,也許,廖凡是個危險的人。可她偏偏就這麼容易相信別人,而且就這麼住在了這麼危險的人家裡,雖然她可以置身事外,但好像又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把她拖住,讓她不能獨善其身。
寧惜本想逃走,卻又覺得心虛。畢竟,廖凡保護過她,而且也沒對她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所以,她還是硬着頭皮在廖凡這兒呆到了週一,一早便去上班了。
廖凡將寧惜送到醫院,自己也離開了。
可寧惜沒想到,剛走到科室門口,她們科裡的一個護士便走了過來,朝她擠眉弄眼的。
“小王,怎麼了?”寧惜疑惑的問。
小王一笑,神秘兮兮的說:“寧醫生,你老公在醫生辦公室等你呢。”
“什麼?”寧惜一愣,她說的是唐穆帆嗎?
然後,小王便露出了花癡般的微笑,道:
“寧醫生,你老公真的好帥哦,好有氣質的,真不愧是房地產大亨。”
寧惜心裡暗暗腹誹着,哪裡帥了,哪裡有氣質了?明明就是個脾氣壞的要死,陰晴不定的男人。
小王還在花癡,寧惜直接繞過她,進了辦公室。
她來的不算早,可辦公室裡卻一個醫生都沒有。只有唐穆帆,沉着臉,敲着二郎腿,坐在她的位子上。看這樣子,還真有種守株待兔的感覺。
寧惜心裡雖然緊張,卻還是面無表情的走進去,掃了一眼辦公室問:“其他人呢?”
“走了。”唐穆帆無所謂的聳聳肩,道:“你也不看看,誰敢管我們的閒事?”
寧惜不再理他,放下包,開始穿白大褂。
唐穆帆最討厭被人忽略的感覺了,他冷不丁的問:“這兩天跑哪裡去了?”
“不用你管。”寧惜冷冷的說。
唐穆帆諷刺的笑了聲,道:“你以爲廖凡那裡就是你的避風港了?恐怕你還不知道吧,還是廖凡昨天告訴我的,你這兩天一直都住在他那裡。”
寧惜波瀾不驚的臉上終於浮出一絲驚訝,可後來一想,像唐穆帆這種城府那麼深的男人,肯定是在套她的話。
所以,寧惜道:“廖凡會跟你說?笑話。”
“哼。”唐穆帆冷笑了一聲,站起來,緩緩走向她,眼中帶着十足的自信與不屑,他說:“我只是告訴廖凡,如果他不識相一點,就讓他滾出唐家。就這麼簡單,他就告訴了我,你在他那裡。你要知道,他的飯碗,是唐家給的。”
寧惜深深的吸了口氣,心裡泛起無奈,是啊,人就是那麼的現實。
唐穆帆見她不說話了,便道:“晚上我來接你,一起回家。”
“我不回去。”寧惜目光倔強的盯着他,明明是他親口叫她滾的,他說了那麼多不堪入耳的話。他們之間,已經存在着越來越多的問題,他不高興就讓她滾,高興了,便說兩句好聽的哄哄,讓她回去。她雖然脾氣好,但也是有脾氣的人。
唐穆帆突然攬過她的腰,將她拉到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道:“小惜,你最好識相一點。你也不看看,整個湘城,誰敢收留我唐穆帆的女人?你可以試試看,今天廖凡敢不敢再讓你住在那裡。”
寧惜現在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廖凡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明明叮囑過他,不讓他告訴唐穆帆自己的藏身之所的,他也明明答應過的。可是,唐穆帆還是知道了。
不過,想開了就好,這也怪不得廖凡。唐穆帆財大氣粗,勢力遍佈整個湘城,廖凡只是一個留學歸國的醫生,又有什麼能力與唐穆帆抗爭呢?
寧惜失落的想,自己到哪裡,也許都會給別人造成負擔。
望着眼前的人那張棱角分明的臉,彷彿他再近一點,就能在這個辦公室跟她翻雲覆雨一番。
想到這兒,寧惜一驚,慌忙推開了他,道:“你先走吧,別影響我工作,我晚上回去就是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唐穆
帆這才離開。
出了醫生辦公室,一路上,都有小護士投來花癡的眼神,唐穆帆視而不見。
寧惜下班後,唐穆帆的車果然就等在醫院門口。雖然萬般不情願,但廖凡那兒已經是去不了了,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在家裡,她除了回去,貌似也沒有別的選擇。
寧惜上了唐穆帆的車,可唐穆帆卻沒有開車的意思。寧惜不明所以,皺眉看着他。
唐穆帆雖然來接她回去,可身上還是帶着隱隱的戾氣,他砸了一下方向盤,側過身,深邃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問:“寧惜,你到底想怎麼樣,嗯?”
對於這樣的唐穆帆,就像是突然換了一個人,寧惜一直都是比較害怕的。她鼓足勇氣,道:“又不是我逼你來接我的,你要是不想,可以現在就放我下去。”
唐穆帆冷笑,捏起她的下巴,道:“現在開始學會恃寵而驕了,是不是?我看你現在越來越像外面那些女人了,欲擒故縱,明明就是捨不得我,還偏偏表現出一副勉強的樣子,裝給我看。”
他諷刺的話再次傷到了她,什麼叫“外面的女人”?難道現在,在唐穆帆的心裡,她就跟他生意場上那些風塵女子一樣了嗎?
寧惜咬牙,一隻手已經握上了車把手,想下車。
可就在這時,唐穆帆一踩油門,車已經開了。
“唐穆帆,應該是我問你,你想怎麼樣?”寧惜氣的臉色通紅,道:“既然我跟那些女人沒區別,你何必來找我。想上你牀的女人多得是,你根本不用看我的臉色,不是嗎?”
唐穆帆卻很淡定的回答道:“開弓沒有回頭箭,你要不是我老婆,我才懶得理你。”
他說完,車裡瞬間安靜了,寧惜的心跳莫名的漏了半拍。不知道爲什麼,他這句話說的冷言冷語的,卻讓她的心裡莫名的溫暖。
就這樣,她不再跟他置氣,剩下的路上很安靜,也出奇的和諧,兩人一起到了家。
到家的時候,是徐青青給他們開的門。寧惜一眼便發現,徐青青開門的時候本來是興高采烈的,可是在看見她回來的那一剎那,臉上的笑容便突然消失了。
爲了不讓人懷疑,徐青青還是僵硬的笑了笑,說:“少爺,少奶奶,你們回來啦。”
唐穆帆淡淡的點頭,而寧惜卻饒有深意的望着徐青青。這樣的寧惜,令徐青青有些意外。因爲平時,寧惜都是一臉溫和,徐青青還從未見過她這樣捉摸不透的眼神。
吃飯的時候,嚴麗見寧惜回來,表情也是不鹹不淡的。
晚餐後,唐穆帆跟唐修禮去了書房,好像唐氏最近發生了什麼事,久未參與唐氏事務的唐修禮現在不僅重新出山,臉上也很凝重。
可寧惜並不好奇這些,現在的她,自己的生活都過的一團糟,她沒有任何心思再去管其他事。
她忙了一天,本想回到臥室好好休息一下,可令她驚訝的事,徐青青就在他們臥室。
她一手拿着電熨斗,一手扶着唐穆帆的白襯衫在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