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釗跑回醫院的時候,朵兒已經移到了牀上,wb 後悔沒能動作快些早點趕到.秦非言勸他說,很好很好,沒有危險了,他嘴角很想扯個微笑出來,卻頻頻都是不自然的抽着。
本以爲只會是笑,可還是在親耳聽到醫生自信的說出“手術很成功”幾個字後,失態的抱住主刀醫生痛哭出了聲,“謝謝,謝謝。”
他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除了迭地連聲的重複……
等護士把所有液袋掛好,檢查做好後, 江釗把所有人都趕出了病房,他說想休息一會兒。
一個人把陪牀推到病牀邊上,拼在一起,然後爬上牀,跟朵兒睡得近了些,很滿足的用手捉住那隻沒有輸液的手,摸不夠似的放在手心裡揉着,一聲聲的吐着氣,“唉呀,唉呀。”
這些嘆息帶着不自禁的喜悅。
“雲朵,你真是爭氣,莊亦辰那個混蛋的人情終於可是快點還清了是不是?哎,就知道你乖。”
“那傢伙是個吸血蟲,一次不還他,以後還指不定怎麼把我的血吸乾呢,我纔不會給他這種機會,你肯定也不會願意對吧?”
“哎呀,想吃老婆燒的菜,我都瘦了……”
嘴伸到朵兒耳邊,啜了一口,俊眉上揚起沾沾自喜的弧度,“不說了不說,一定會吵到你,我們睡覺,好累。”
已經五月的天開始有些熱了起來。
周麗整個人縮在鞋櫃邊上,感覺全身都不舒服,難受,難受得想把自己摳破,她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兩天了,很想要控制一下。
可是身體有些發冷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她覺得鼻涕有些控制不住的往外流……
她喜歡留長指甲,修成嫵媚的形狀,塗上鮮豔的指甲油,一雙手襯得愈發的白。
她皮膚很好,在保養上花了不少錢,一張臉即使已經四十的人,卻依然看得像不到三十歲的少婦。
她愛這張臉這身皮膚超過一切。
可現在她面黃肌瘦。
不想吃飯,也不想喝水,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
她從地上爬起來,爬到衛生間,她在想是不是洗個澡就舒服些了。
可是看到牆上梳妝鏡上的自己的時候,周麗嚇得像見到鬼了一樣的驚聲尖叫,“啊!!!啊!!!啊 !!!”
“不是我,不是我!”
上次被周豔也沒有這樣感覺到恐怖過,可是現在鏡子中有一個人,是瘋人院出來的麼?
頭髮怎麼會那麼亂?眼睛爲什麼會那麼深陷無神?衣服爲什麼會那麼髒?
更可怕的是脖子,手背,那些衣服沒有遮住的地方,全是一條條血紅的抓痕,看不清本來的樣子。
抱住自己的臉!還好,還好,她最愛的這張臉,她還是忍住了沒有弄傷,還好還好!
整個人又往地上蹲去,癢啊,被毒蟲咬骨噬肉一樣難受,只記得被人關在閉不見光的地方打過一針,過了一天,又打了一針,往後這時間越來越短,一難受就給她打針,現在把她扔回家裡來,她覺得自己要死了,找不到那樣的東西,真是要死了。
打針的人的聲音,陰冷涼薄,“你下次再來要這東西的時候,一定會覺得逍魂噬骨,你如果去找你女婿,他一眼就能認出你吸了毒,肯定把你送進監獄裡戒,下次想的時候再來找我。”13acv。
太陽又落了,又升,這是多少號,星期幾,幾點鐘,她已經分不清楚,只記得上一針打過,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打過針了,可怎麼辦?
可怎麼辦?
周麗已經迅速在最短的時間內瘦下去,形同枯槁,她草草收拾了一下,低着頭一路撞了出去。
跌跌撞撞的找到那條的巷子,烏棚似的屋頂,又髒又亂的地方,巷子頂端是封死的,等着那些天一直給她打針的人。
“不要來找我了,我這裡沒貨了。”
“怎麼可以?大哥,怎麼可以沒貨?”
“嗯,沒有了,你去黑市 上買,你小心點,別被警察盯上了,把你送進監獄去。”老闆說周麗是個沒腦子的人,有時候嚇一嚇比較頂用,還真是,有了癮不去戒還怕被警察抓,不過這臉蛋還漂亮得很,看着就讓人想立即把她摁在牆上幹了!
不過老闆說了,歐陽妍可以強-暴,輪-殲,但這個女人不行,否則會辱了得罪不起 的人的顏面,折磨她不能用那樣的方式。
所以前段時間即使看着這女人真是漂亮得想立刻把她上了,想想也算了,老闆說了不能幹的事,那就不能幹。
周麗嚇得連連點頭,縮着頭,吸了吸鼻子,揉着癢得難受的鼻尖,“我不會,我不會,黑市在哪裡?”
“在……”大沿帽大墨鏡的男人低在周麗耳邊,輕輕說出一串地址。
周麗找到傳說中的黑市,那些躲在角落裡的人,拿着針管往自己的手臂扎去,一邊推着液體,一邊享受的仰起頭,那樣子看着都知道有多麼的滿足,周麗有些怯怕的東張西望。
後背被人拍了拍,“要貨?”
釗回兒經着。轉過身一個一臉橫肉的男人眼睛放着猥瑣的光盯着她,周麗聽到有人有貨,便渴望殷切的點頭,“嗯嗯。”把手提包打開,錢包掏出來,給了幾張粉色的鈔票。
“要錢幹什麼?”男人“嘿嘿”的笑了兩聲, “你比這幾張錢值 錢多了。”
“你跟着我,我就給你用不完的貨,怎麼樣?”
周麗退了一步,“我問別人買。”
“哈哈,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人也賣給你。”
周圍的人包括在地上已經注射好的人,都開始奇怪的笑了起來。
周麗已經忍不住的哆嗦了,她已經受不了沒有毒0品的滋味了,她已經忍到了極限,便拉住男人的臂,有些恍惚道,“你給我東西,想怎麼都可以。”
被壓在簡陋破舊的牀上,無論男人怎麼換姿勢,周麗都麻木得一點反映也沒有,便乞求道,“你先給我東西吧,我難受。”
“艹! **幾聲給老子聽聽!不然不給你!”
周麗便乾澀的叫幾聲。一點情緒也沒有,這可大大打擊了男人的自尊心,一耳光甩過去,周麗嘴角被扇 出了血卻渾然不覺,只想快點把毒品推進身體裡。
男人見她這副死樣子乾脆拉開抽屜,扔出一小包東西和注射器,“自己弄。”
周麗像看到金子一下,抖着手一邊承受着男人衝擊一邊調弄,然後給自己注射……
在這樣陰暗昏迷的空間裡,陰暗到陽光漏進來都無濟於是的空間裡,周麗終於在毒=品推入體內後感受到了天空爆了美麗的煙花,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便是這個時候了吧……
“老闆,時間差不多了吧?可以送狗窩去嗎?”
“哎,真沒意思,本來以爲她會瘋,結果她沒瘋,在哪個角落都可以活,跟蒼蠅老鼠一樣生命力頑強得很,一點廉恥心也沒有。”
“老闆,跟吸=毒的人談廉恥心,好象不太合適。”
“還是弄死吧,吸-毒弄到最後還是給人惹麻煩,死了乾淨。”莊亦辰沒把周麗的事告訴江釗,沒必要,這次就算江釗要從他手下搶人,他也要弄死那個女人,禍害。
“行,這折騰兩天就送過去,我讓鬍子把那邊攝 像頭處理了,車牌號和時間都選好,就去處理。”
“好。”
心理師給江釗分析或者病人潛意識裡把自己封閉了,把自己鎖進了一個圈子裡,纔會選擇逃避,不面對……
輸液也是少量了,每天上午一個小時,晚上一個小時的時間輸液。
這都五月了,那時候還穿着長袖,現在都穿短袖了。
“雲朵,你醒了,我就跟你離婚。我答應你,跟你離婚,我保證絕不拖拉,絕不賴着不離……”
“你跟了我這麼久,也給了我很多東西,、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很快樂,我覺得我得到了很多東西。所以,也別說什麼那些什麼都不要的鬼話,這樣說出去會顯得我這個男人很無能,你知道的,我好面子。我把九號公館的房子給你,贍養費的話就不給你了,你現在能賺錢,能養活自己,你覺得怎麼樣?其實我覺得你還是可以要些錢,畢竟說出去我江釗離婚連贍養費都不給前妻,真的會很丟臉。”
“雲朵, 離了婚,你就放下了是不是?你就不會覺得一個是丈夫,一個是父親了是不是?你就不會發恨的覺得是丈夫害死了父親,也不會自卑的覺得是父親拖累了丈夫是不是?”
“你才二十歲,爲什麼要想得那麼深?不過也怪不得你,換了是我,也會很難受。……好,我就依你,離吧,我已經把離婚協議書擬好了,等你來簽字。”
江釗其實早就想得很通透,在愛情和親情面前,朵兒不願意選。在她的意識裡,愛情也許可以高於一切,但不能凌駕於親情之上,反之就算親情高於一切,也不能凌駕於愛情之上,在她的心裡,父親和丈夫是同樣重要的。
江釗握着手裡已經起草好的兩份離婚協議書,只有短短几行字,並不像很多夫妻離婚時幾大頁的紙張,密密麻麻的要求着夫妻雙方的義務。
一套房子歸屬朵兒,再無別的東西。
江釗口吻淡淡,慢慢的念着協議書上的內容。
唸了一次,又再念一次,直到嘴裡的口水都幹了,喝了一口水,繼續念着頂嘴乏味的離婚協議……
夜裡,華燈如水波在夜海中盪漾。
朵兒所住的樓層很高,江釗把窗簾拉開,讓夜色灌進屋子裡來,牀頭燈開着,離婚協議書的邊角已經被他捏破了,還捏在手裡,“你不會是嫌我給你的東西少了吧?城北那套房子還是不給你了,歐陽妍住過,我都託給中介讓賣了。”
“你嫌少就跟我談談條件, 我也總不能虧了一個女人是吧?啊?”
“哎,我也說得累了,想睡了,雲朵兒,我可告訴你,我可是難得這麼好說話,如果你不趕緊簽字,也許明天起來,我就反悔了,你也知道的,離婚對於我來說,太沒面子了,我一個這麼好前途的人,離婚等於是個污點了,我難得大發一次慈悲,你不珍惜這個機會可不能怪我。”
“其實你也沒那麼好,我幹嘛死賴着你不離婚?臉蛋長得也不是頂美,就是個子高點,身材好點,皮膚好點,其他的你還有什麼好?除了會做點勉強能下嚥的東西,把家裡收拾得將將就就,偶爾會耍耍寶逗我笑兩下,在牀上勉強能配合我,還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留戀的。瞧你那腦子笨得跟豬似的,虧我以前還誇你是隻狐狸,你簡直把狐狸的祖宗都給羞辱了,算了,還是以前說的,賜你叫狐狸豬吧。”
“喂,你說你,除了會把我氣得七竅生煙,你還給我幹過什麼好事?”江釗這時候已經尚了牀,拉着朵兒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親了親,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細細的觀察着她的反映,一副很不滿意的口吻,“ 哎呀,真好,要跟你離婚了。”
頭靠在朵兒的肩頭,長吁一口氣,語氣中又帶上些興味, “喂,前妻,你說我怎麼就這麼高興呢?我發現我要重獲新生了,你要不要跟我來慶祝一下?終於可以把你甩掉了,我大喘一口氣,舒服死了,你籤 了字,咱們去好好喝一杯,真是的,怎麼也得擺個百八十桌宴請一下朋友,離婚的排場一定要弄得比結婚的時候大才行,你知道的嘛,我很好面子的……”
“喂,前妻,你說我們倆的散夥飯在哪裡吃比較好?秦宅肯定不好啦,你都不是我們家的媳婦了,怎麼可以在秦家吃飯?海月樓吧,雖然價錢挺暴-發-戶的,但是越是暴】發戶越說明有錢嘛,誰叫我有錢呢?有錢嘛就是要去貴的地方吃飯,我現在覺得跟你離婚還真是離對了,你個小氣鬼,出去點菜總是兩菜一湯,三菜一湯,一點能不體現我的實力,讓我沒面子透了。”
女人的手還捏在自己的手心裡,她的手有常人的溫度,亦是暖暖的,窩在鼻尖上,深深的吸着她手上皮膚的味道,那味道刺鼻得很,很酸似的,酸得人很不舒服,酸味重得人眼睛都睜不開,胸腔裡翻涌着的是那些言中由衷的浪潮,穩了穩心神,繼續擺着臭臭的架子說, “所以散夥飯的菜,我來點,點貴的,反正我有的是錢,花都花不光,你是不是有那麼點後悔了?我這麼有錢,會有很多女人喜歡的,且不說看上我的地位和皮相的,光喜歡我的錢的女人都會有很多,你要是跟我離了婚,怕不怕我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不怕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我單身的消息一公佈出去, 身價馬上就漲了,到時候只怕是家裡門檻都要被踩破了。”
“你知道曾婷婷吧?雖然後來不來纏我,聽說前段時間訂了婚,但是如果她聽說我離婚了,肯定從訂婚宴上跑出來跟我求婚,你信不信?要不然咱們賭一把,賭一萬塊吧,你太窮了,賭小一點。”
“雲朵~”把女人的手抵在自己的額心,再也說不下去,眼淚淌過鼻樑,經過另一隻眼睛,落在枕頭上,溼了一灘,長長的嘆了一聲,“雲朵,做人不能這麼過份的,我什麼都答應了,你說是不是?你要離就離,到底還想怎麼樣?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負,現在能欺負我了,你就玩命的欺負我?你鬧過一次就夠了,上次出車禍的時候嚇得我還不夠嗎?你已經欠了我這麼多,你好意思再繼續欠我嗎?讓我爲你付出得越多,你便欠我越多,不是嗎?這些債,你怎麼還?”
“哎,你一定說,你爲我擋了一槍,該還的都還了吧?”
“好好好,都還了還不行嗎?兩不相欠了,真的,雲朵,兩不相欠了,過去那些我爲你做的事,你用一條命還給了我,夠了,真的,換誰身上都夠 ,你不用再那麼自卑覺得一直都是你在欠我,真的,你還夠了,我們兩不相欠了,這樣你輕鬆了嗎?輕鬆了沒有?”
江釗說到很晚,說到眼皮子再也掀不起來,終於睡着了。
翌日清晨, 江釗是被放水的聲音驚醒的,衛生間!
江釗猛的坐起來!
牀上沒有人!
牀頭櫃上離婚協議書上赫然有簽字筆的痕跡--“雲朵兒”。
......這章五千字..............正文還有一段時間才完結。....《莊婭》的狗血番外【簡介】先貼上來。下面的不算錢的。
她和他在背地裡苟且了四年,他終於送了她一場盛世婚禮。
然而新婚不到一月,他便扔她一張鉅額支票強制離婚。
一年後,她在異鄉生下一個女嬰。
再次重逢
他眸光冷戾,";如果想你在外面生的那個小雜種活命,就給我也生個孩子!";
她爲了女兒簽下一紙生子協議。
然而一年後,小腹依舊平平,她義憤填膺的拿着體檢報告單狠狠砸向他:";姓莊的!你明明做了節育手術不能生育,卻叫我給你生孩子!";
他回望她一眼,細長勾魂的眸子噙出一絲淡淡的笑意,";那有什麼關係?生不出我的孩子,你到死都只能死在我跟前!";